翌日,整个颍州城都知道李泰皇子降临颍州城,且知府洪敛勾结贼寇之事被曝光,李泰怜悯百姓疾苦,已然惩治洪敛,众多百姓心中微喜,沉默中却是点燃了无数串鞭炮,自然没有人敢说是为了庆祝狗官的死去,倒是让不知内情的客商以为这是颍州百姓祭祖祈福的习俗。
除此之外,那些与洪敛勾结的贼寇竟是在第一时间被李泰纷纷拔除,贼寇们四分五裂,颍州百姓自然对这不甚了解的李泰皇子感恩戴德。这等喜事不知有意无意,一传十,十传百,竟是隐隐短时间内尽是传到了当今皇上李世民的耳中。
李世民哈哈大笑,欣喜之下,竟是把武德殿赏赐给了李泰居住。武德殿可是一个十分敏感之地,其位置极为靠近东宫的宫室,魏征曾言“今武德殿近储后焉”可想而知此事对李泰来说是多大的幸事。
李泰可并没有如何的欢喜,恰恰相反却是十分的阴沉,尤其是对于眼前这位空城先生,不由暗怒道“先生还请给本王一个解释吧”。
空城微微一笑道“殿下,你是在指秦羽之事吗?”
李泰愤怒的扔出一张画像,那画像之人正是秦羽的相貌,怒道“这一年半来,父皇也好,李承乾也罢,明里暗里都在寻找这秦羽,此人可关乎长生,父皇日渐年轻,本王若想登上龙椅,说不得也得从此事下手,为何先生三日前却是告知本王那人不是秦羽,敢问先生安得什么心,你既然投靠于本王,就不该有所隐瞒,莫不是先生以为本王手下只有你一位修道者,非你不可吗?”
空城瞳孔一缩,这李泰年纪虽轻,但做事种种均是有条不紊,且后手十足,端端是个难缠的角色,哪怕跟随他已有一年半载,但终究是不清楚其身后的势力或者说是终端的修道者战力有多少,隐藏之深,实属罕见。
看到李泰发怒,空城微微抱拳躬身道“殿下,并非我不将之指认于你,实在是因为当时人多眼杂,万一泄露了风声,传到皇上和东宫那边,就算咱们抓着人了,也护不住啊,殿下总不能讲当时在场所有人全都杀了吧,况且,殿下有所不知,当时与那秦羽一块的,还有一人,也是十分重要……”
李泰眉头上翘,疑惑道“谁?”
“襄州都督的二公子……”
“哦?”李泰终是不再淡定,却是疑惑不知这秦羽怎么跟尉迟恭家扯上关系……
李泰仍旧执着道“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秦羽从本王眼皮子地下溜走,却是太过……”
空城却是淡淡笑道“还请殿下耐心些,现在几方势力都在不间断的明里暗里找寻那秦羽,不管哪一方先得到,另外几方肯定都会出手抢人的,我们只要留足眼线暗中盯紧了,到时候还不是以绝对的武力说了算……”
李泰嘴角上扬,淡笑道“果真如此吗?”
“却是如此……”空城态度陈恳。
李泰面色阴沉,却是不知作何感想,随后淡淡说道“你怎么看?”
空城瞳孔一缩,此话显然不是对其所说,但这里除了自己与李泰二人外,哪里还有第三人。
房内顿时安静了半响,随后一个有点尖锐的声音忽响忽若的响起“就先如此吧”。
此时的码头,秦羽等人的船只早已经消失不见,显然在两日凌晨就急匆匆的遁走了,入冬水枯,两岸多时修葺水道的民工,如同蚂蚁般艰苦的搬运着巨大的石头和沙土,银子自然是有的,但就是不知是多少个铜板,前些时日听说那该死的狗官洪敛已被处置,这些民工百姓非但没能提起半点干劲,相反却是仍旧与之前一样了无生气,无精打采,毕竟死了一个洪敛,还会有第二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洪敛。没有银子进兜,谁也不会下多大的力气。
秦羽见此却是深深叹息,自古都是百姓平民日子难过啊,要不是庄韦严身手好,时不时沿路化缘点银子,自己等人还真不知道什么滴过活。
眼见顺江南下,渐渐远离颍州,却是沿途都发现了众多大大小小的船坞,那些船坞或大或小,形状各异,速度也不快,但绝非寻常渔民拥有,秦羽等人虽说十分警惕,但终究是与其中一艘发生冲突,哪知随后竟是众多大小船坞纷纷向自己这边冲来,秦羽大惊失色“贼寇……”赶忙快速航行,足足漂流了数日才勉强摆脱,但时不时仍旧有船坞跟在后头,秦羽果断舍弃水路。因为沙洲州城就在沙湖入江出,水势相冲,故而众人匆匆在此处下船改走陆路。
沙洲土地肥沃,百姓勤于耕作,又接壤大江,故而这里断是十足富饶,各种酒楼赌坊、飘香院等等娱乐产业相当发达,东边酒楼林立,西边满楼飘香,南边晨幕骨骰,北边各大商贾坊市,至于平民百姓担忧的治安问题却是不用顾忌,只因这里乃是大唐水师基地,率属于沙湖水师,成千上万的水师官兵日常生活都依仗着这座州城,一方面保护着这座州城安危,另外一方面则是警惕着江南水寨中的那些贼寇。
这日,沙洲城东最为出名的酒楼中缓缓走进一对情侣,男的清秀,女的艳丽,在这沙洲城内虽说不常见,但也绝非是个罕见之事。
“少爷,来宝他们三儿干嘛去了?”
自己这一行却是太过显眼,故而秦羽决定分头入城,也好避开些没必要的麻烦,那些尉迟宝林的随从却是化整为零一样分散在城中的各个角落,秦羽和小兰在这城中闲逛了小半日,却是仍旧不见那些身影。搞得自己与小兰二人住店吃饭的钱都没有,只得耐心的跟店家说自己等人还有朋友稍后就来,先行坐一会,那店家见这位公子气势非凡,也就认可,还不忘上了一壶免费茶水……
秦羽呆呆的看着那窗外,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或许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我们再等一会,反正宝林兄弟说让咱们来这里最大的酒楼等着就行了……”
又是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仍旧不见人来,秦羽大骂道“这些人怎么回事啊,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真是没素质,搞得我两吃饭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