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阳,终于是在他所说的三日之后回来了。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竟然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迎接他的,只有剑清和融枂两人——还是在另外一家的客栈里边。
“这样么...”
他听着剑清和融枂两人巨细靡遗的汇报,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脑海中想些什么。
“融阳师叔...”
融枂有些愧疚地低下头来,不敢看融阳...她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对于净火洞的那一众师弟和师妹,该负上应有的责任。
“不必介怀。”
融阳听着融枂这明显情绪有些不对劲儿的声音,睁开了眼来。
看着她,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会发生这等祸事的关键并不在你们。”
冷哼了一声。
“呵,这关键却是在于我。”
从这客房的窗户向外望去。
“我的踪迹...看来是被你们这言语中那所谓的可能错觉】给掌握到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剑清。
“甚至于,反过来说,我还挺庆幸你们在那时候是出了城去。”
轻轻地摇了摇头。
“否则,便是连你们二人搞不好我都见不着。”
顿了一下,他眯起了双眼来。
“要真是这样...那么,我这唯一的信息来源也就只剩下这徐苏了。”
他,出乎意料之外的冷静。
“到时候,便是他们怎么说...我怎么听了。”
非但并没有怪罪于剑清和融枂两人,还如同剑清所说的那样,将这群净火洞弟子消失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同时,更是仔细地开始盘算了起来。
“咱们所在的这徐苏呀...果然问题不小。”
不管是那无忧草泛滥的城南旧区,还是这客栈走水一事,无一不是在向他们透露着...这徐苏城,其实远没有他们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太九,他也没有回来么?”
融阳淡淡地如此开口问道。
“嗯,没有回来...直到现在,也未曾看到他的身影。”
剑清点了点头。
“便是连这徐苏四面的城卫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她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向融阳说了出来。
“唔...”
融阳沉吟了一下。
“你们两人的看法呢?”
他看着剑清和融枂两人。
“毕竟...他是跟你们一道前往那鱼香村的。”
剑清和融枂双双对视了一眼,融枂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只是摇了摇头。
倒是剑清,直接拱手向融阳说道。
“回师叔,若是他真要走...其实在来徐苏之前,就有很多机会可以走了。”
剑清,顿了一下。
“至少...我不觉得他会是如此。”
事实上,融阳或多或少也是这么觉得的,若太九真是趁此机会逃走的话...那便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着众人,而这木人之灾也就决然跟他脱不了干系。
如此反推回去的话,融阳倒也确实不认为太九会是如此,比起剑清来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他反倒更相信这能够悟到自己剑意的太九。
剑意,可不单纯只是武功而已。
与其说是相信太九,还不如说...他相信自己的剑。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在返回徐苏时,必然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才会到现在都还没归来才对。”
剑清表情很是凝重。
“不瞒师叔。”
和融枂对视了一眼,在融枂点头之后她才继续说道。
“我们两人其实早就有这念头,觉得会是这样了。”
融阳又望向了窗外。
“不过...这徐苏轻易不再容许你们两人出城了,是吧?”
融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不知为何,这徐苏的官府和六扇门似乎是将剑清师姐和我,以及师叔和那太九小弟当成了可能的嫌疑人。”
对此,融枂很是苦恼。
“完全弄不懂,这徐苏的官府到底是怎么想的!”
融阳听着这话,双眸又再眯了起来...里边尽是危险的神色。
“呵。”
他,冷笑了一下。
“这徐苏么...”
两道剑眉宛若是利剑出鞘一般,在这客房中散发着浓厚的剑意。
“可得要睁开眼来好好地看一看了。”
剑清闻言,脑筋转得很快,她向融阳好奇地问道。
“融阳师叔,可是丹承师伯在那无忧草上有发现交待些什么?”
融阳回过头来,看着剑清,点了点头。
“有是有。”
可马上,他却是又摇着头继续说道。
“不过,这并非你们这些小辈该操心的事。”
然后,更是对着两人笑了笑。
“这事,便放心地交给我们这些长辈来办就好。”
说着,他还拍了拍剑清和融枂两人的肩膀。
“而且...反正这无忧草已经送到了师兄的手上,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也不是这无忧草一事了。”
轻声地向两人说道。
“这时候,就莫要被这无忧草给分了心。”
然而,融阳他对这两人的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在他内心深处融阳却是觉得这失火一事,怕是跟他们在这徐苏中发现了无忧草是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过,对于这一点可能的关系,他是没必要在剑清和融枂两人面前提起就是了——否则,瞧融枂这副内疚的样子,怕是又会胡思乱想起来,觉得是自己在城南旧区时多管闲事才让那些净火洞的弟子们遭至灾祸。
“好了,现在先前往那鱼香村...找找看有没有太九的踪迹。”
顿了一下,他却是笑了。
“搞不好他还真的在那渔村里头捕获到了一具机关木人,只是在研究得有些忘了时候也说不定。”
故作轻松地说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但这徐苏官府...”
剑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呵,放心。”
融阳直接截过了话头。
“有我在,那便由不得他们了。”
他淡淡地如此回道。
“但师叔,这徐苏官府到底还是代表着朝廷。”
融枂也有些担心地开口说道。
“朝廷,总也得讲理吧。”
融阳,很是气定神闲。
“更何况,如今...这天平早已倾斜。”
剑清和融枂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融阳却是直接一马当先地从这客房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