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毓的……往事？

鹿筝对上关山北，本能就是逆反心理作祟。这她还没开口就想要拒绝。

可是好死不死，潜意识却让她先抬头去看了对方，这一下恰好对上了关山北眼中那并不及底的笑意，她心知对方清楚自己的软肋，便也不再掩饰，索性坦然反问与他：“什么往事？”

“他杀过人，你知道么”

关山北微微仰着头，表情温柔得可怕，随后说出了一句令鹿筝怎么也没想到的：“他在福利院的时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跟我说这个什么意思？”

鹿筝面上仍是波澜不惊：“诋毁他？造谣？还是想让我因为你的话跟他分手？关山北，你把我当什么了，不是我说，你最近挺奇怪的。”

“没什么意思呀……听故事而已，放轻松……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关山北似乎并不在意鹿筝的冷眼，仍是自顾自的说：“来听个故事吧……好了……别拒绝我，小鹿，我不会伤害你。”

“我和他，从小在一个福利院长大，我猜这些你大概知道？我被找回去的那年，我恰好出了一场车祸，等我醒来，我就……变成了关家的大少爷，而他也不见了踪迹……我去找他，怎么都找不到……那时候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双胞胎，我就想，我先不说……也不会怎么样吧？”

说着，他笑容忽然带上了一丝苦意，他也不在乎鹿筝眼里的怀疑，好声好气的说：“后来还是被爸爸知道了，他也在找关毓……之后，其实说到底，关毓小时候虽不算是多好的脾气，但是爸爸把他接回家那年，告诉我他杀了人，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后来我才知道，他用精神疾病和年龄，才逃过一劫”

“小鹿，你相信，时间吗？你相信时间会改变人心么？”

飞机上，施方也看了看身边的李仲文，又瞧了瞧左边的关毓，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关毓逼着自己喝了好几顿药，强行撑着身体登上了回国的飞机，拦不住他，李仲文也不强逼，只是在第二天同样出现在了飞机上。

“干……干妈。”施方也有些尴尬的低声：“您……回去，没事嘛？”

“能有什么事？”

李仲文冷笑了一声，话语显然是冲着关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除了我还有人管的住这小子？我也顺便回去看看我的儿媳妇，两全其美。”

“啊切！”关毓应景的打了个喷嚏，裹在毛毯里看起来蔫哒哒的。

虽说整件事情看下去，帕阳的所作所为，更大几率是冲着关家来的，可他每每回忆起之前帕阳对着鹿筝的神态语气，一种不安的感觉总是浮上心头。

故而他不敢，也不能再等。

关毓张开手心，那是一块磨损的几乎看不出轮廓的警徽。

是……李沐阳的。

“快走！拿着这个！去找詹霖”那时的李沐阳已然没了什么力气，却依旧死死的缠住素达，不给他半分动弹的机会，他努力的，冲着关毓的背影笑了一下，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了：“他会帮你的……我……我走不动啦……就拜托你帮我们，再走一程。”

阳光透过舷窗，在关毓手心折射出温暖的光线，熨烫着关毓的心神，他莫名觉得，大概也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