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毓抵达停云山山脚下那会,也不过花了二十来分钟,但这会已经时近傍晚,天色变暗。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映在堕龙江的江面上,不时的一阵清风刮过,带起泛着金光的涟漪。
四周又安静的出奇,令一切都带着诡异的静谧。
而之前沈涛那边定位的地点,就是停云山的山顶。
关毓面无表情的回忆了一会沈涛的千叮咛万嘱咐,一脚油门轰鸣,就上了山。
“诶,你听见什么了没有?”帕阳并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踪迹,这会他正和鹿筝待在山中的一座别墅里,这别墅空置多年,无人打扫,令一切都透漏着年久失修的恐怖感。
二楼的会客室里,鹿筝被绑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帕阳还是悠闲的靠在窗边:“我听见关毓在无能狂怒的踩油门了……哈哈哈”说着,他忽然思索着吸了口气:“鹿筝,我不明白,你不是喜欢关山北么?为什么我回来你对我半点反应都没有,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谁教你自作聪明?”
鹿筝还因为他刚刚激怒关毓的话语而怒火中烧,却故意满脸笑意膈应对方:“我告诉你,关山北在死之前,就把他和杜奈温的事情告诉了我,无论你演的像不像他,在你说要和我重归于好的时候,你就暴露了,蠢货!”
“啊……”帕阳了然,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大意了……但是,鹿筝你还真是傲气啊?嗯?”一边说着,他一把抓住鹿筝的头发,听她隐忍着痛呼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你们这些有钱人算什么……不是照样一条命也会死?别怕,一会我先杀他,再杀你,把他的尸体丢下藏龙江,把你送给那群警察带回去,我保证你们死了都没法在一起。”
“你这个变态!”
鹿筝气不过,奋力啐了他一口,帕阳猝不及防,只能是微微一闭眼忍了这一下,正当帕阳似乎正想对她做什么的时候,却因为楼下传来的剧烈响声停下了动作。
关毓!
鹿筝心里一惊他难道是一个人来的?
“等着吧”
帕阳微微一笑,伸手擦了把脸就把她丢在地上,扬长而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跟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对了,别乱跑……你不见了,我就一枪杀了他,好不好?”可他话还没说完,楼下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帕阳忍不住皱了皱眉,反手带上房门就下了楼。
那剧烈的撞击声和晃动随着他下楼的动作而越发的变大,直到帕阳走到门口才发现,关毓开了辆吉普,这会正重复着倒车,加油门的动作反复撞着房门,就这么一会功夫,别墅的大门都已经变得残破不堪,可车里的关毓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帕阳站在楼梯上,透过几乎变成废墟大门口看了他一会,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关毓,关毓,我觉得我们俩应该是一种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那种人……我们……应该能成好朋友的”
“把鹿筝交出来。”
关毓猛地一踩刹车,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要什么,冲我来,对付女人就是你的本事了?”
“可是你哥哥的本身就是哟木女人开刀啊。”帕阳听了他的话十分不以为意,只是端着一脸无辜,甚至对他耸了耸肩:“这算什么本身?”
“怎么,这是因为我和关山北长得一样了,还得我给他的错误负责?”关毓眸光一暗:“帕阳,你好不讲道理。”
“你是在拖延时间吧关毓?”帕阳一怔,却笑得更开心了:“没用的,今天你和鹿筝,非要死一个。”
说着,他拍了拍手,就两个男人绑着鹿筝从二楼下来,一路走到他的身前,看着关毓眼神里多了几丝慌乱,帕阳笑的更开心了:“怎么?来,朝这打,让我见识见识会拐弯的子弹,绕过这三个人来打我。”
“帕阳!”
“下车。”
帕阳由笑变为冷意,他一扬下巴:“别躲着,要谈条件,先下车。”
“行。”关毓忍着怒气下了车,先是示意自己双手什么都没拿,这才走到鹿筝面前,露出半个脑袋,笑嘻嘻的说:“打死他们两”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鹿筝几乎能听见子弹呼啸而来的声音,却被关毓猛地推了开。
噗嗤一声,随后又是两枪。
“关毓!”
鹿筝回过身,发现原来就是在那一刻,关毓在推开她一会,抱着帕阳,一起挨了那颗子弹。
他们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是谁的血液混着脑组织流了出来,在地上汇聚成可怕的一团。
那颗子弹,穿透了关毓的脑部,又穿过了帕阳的额头。随后两发子弹,都来自于警方的狙击手,将帕阳的手下一击毙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人能想到关毓居然会以命换命。
“关……关……关毓”
鹿筝再也没有气力去顾及四周围上来的警察,她猛地跪倒在地上,膝盖在石板地上发出震天的响声。
可她膝行至关毓身边,却连碰都不敢去碰关毓的身体一下,她几乎是发出了一声悲鸣:“关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放慢了,鹿筝下意识、极力的想从医护人员手里抢回关毓,却被身后的阻力拉的死死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关毓被拉上救护车。
“求求你们……让我去!让我去!”鹿筝撕心裂肺的哭叫,听的连几个女护士都不忍都转过头去
“鹿筝!小鹿!”独自赶来的鹿闻登将她死死的搂在怀里:“好了,好了没事,别怕……”
鹿闻登感受到鹿筝在自己的怀里不住的颤抖,也几乎是心都要碎了:“求你了,鹿筝,你冷静一下,关毓不会有事的……”
“他……他会不会死啊。”
过了许久,鹿筝终于停止了挣扎,软倒在了鹿闻登的怀里,一头短发早就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狼狈不堪,她不住的抽噎着,语气软弱又充斥着恐惧:“他是不是……要死了”
鹿闻登闻言也只能咬着牙,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们先回去,关毓那小子福大命大,死不了的……鹿筝,你振作一点,你们女儿还在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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