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妇人,荏苒的岁月将她一头青丝染雪成白,面容成壑,也压弯了她的腰。
却夺不走那一身的如虹气势,老人精神矍铄,双眸炯炯。
季攸宁看到老人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心里惊讶。
冰堂的这位老夫人一看就是个执掌大权多年,精明睿智的人。
为何还能被那个河堂奸细趁虚而入,在冰堂作乱数年。
“奶奶,爸爸。”耳边响起少年惊喜而委屈的声音。
季攸宁视线一转,看向旁边搀扶着老夫人的人。
是一个西装笔挺,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女孩一双眸子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此人周身的气质好似严肃刻板,好似那固守礼教的师者,又似那不苟言笑的学者。
第一眼看上去,不会给人很精明的感觉,倒会觉得他是个说一是一,直来直去不屑用手段的性子。
冰冬少年跑过去抱住老人拄着拐杖的手臂。
一双眼睛若有若无的瞅着季攸宁,一边心翼翼地贴着她奶奶的耳朵说话。
那副模样生怕季攸宁做出什么时候,须得时刻防着。
“奶奶,这位姐姐好可怕的,还很可疑,您要心。”
此话一出中年男人浓眉倏地一蹙,呵斥道:“冰冬。”
冰冬缩了缩脑袋,往老夫人身边更贴近了几分。
老人面容祥和嘴里的话却也是教训,“不能无礼。”虽是教训了一句孙子。
可看向季攸宁的眼睛没有变化,还是那般深沉,疏离而温和。
“姑娘看着面生,不知道是冰堂谁的友人?”
季攸宁的视线缓缓移向中年男人,男人亦看着她,还是那般的刻板严肃。
女孩忽而一笑,重新看向老夫人道:“我是冰花的友人,受她之托来送这串菩提珠。”
说着拿出了那一串星月菩提手串。
在季攸宁说出“冰花”二字时,庭院里的人包括宋林宇面色立时变了。
当冰家的人再看到那串让他们熟悉到心痛的菩提手串,双眸顿时瞪大,心跳如雷。
空气一瞬间的静止,空气中的尘埃似化成了千斤重的石头,挤走了空气,堵住了呼吸
冰冬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夺过那串菩提珠。
双眸充血急声道:“我姐姐她什么时候给你的?她还活着?”
季攸宁没有立即回答,冰堂继父扶着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
她拿过冰冬手上的菩提珠,反复看了几遍,眼眶越来越湿润。
她一把将菩提珠捂在胸口,悲痛的闭上眼睛,“我的花儿啊。”
“冰花现在在哪里?”那继父肌肉绷紧,双眸闪动,似是极力压制的内心激动的情绪。“她真的还活着。”
季攸宁黑眸深了一瞬,真的是高手,面对她猝不及防的攻势,表情没有半点的异样。
或者刚刚在听到她说是受冰花所托而来的时候。
与众人一同露出的不可置信已经表露了他的震惊。
但是,依然要说一声,此人是伪装高手,这份冷静沉着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