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房门又响了,季攸宁抿了抿唇过去打开门。
这一次不是冰夫人也不是继父,而是冰堂老夫人。
老夫人还是白日里的那身缎子,拄着龙头拐杖,看见她老夫人歉意道:“小姑娘,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没有,冰奶奶进来吧。”季攸宁扶着她进去。
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冰老夫人抬眼看向女孩。
眸中虽然噙着悲伤,却没阻挡住那抹炯然和锋锐。
这气场跟柔弱良善的冰夫人完全不同,若是冰夫人是深闺中长大的闺中小姐。
那么冰老夫人就是豪门大家里脱颖而出的掌权者。
老夫人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看着她,女孩坦然相迎。
半晌,老夫人眸中划过一抹赞赏,她道:“小姑娘应该身份不凡。”
季攸宁一笑,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从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和继母他们都视我为的眼中钉。”
老夫人脸上露出惊讶,“我实在想象不到,那样的家庭能教出这么一个出色的女孩。”
“谢谢您的夸赞。”季攸宁笑。
老夫人听到她的话,也是微微一笑,“从第一眼看到你,听到你训斥冰冬,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姑娘。”
她话锋一转,道,“我冰堂联合警方都没查出来,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知道冰花是被人害死的?”
季攸宁眸光微动,果然是冰堂的老夫人,字字指出关键。
她道:“冰花身上的伤。”
老夫人拄着拐杖的手隐隐握紧,骨节发白。“她是被人折腾致死的?”她选了一个不怎么残忍的词语,却也说的艰难。
季攸宁没有回答,老夫人猛地的闭上双眼,“把你查到的信息告诉我。”
女孩不答反问,“冰奶奶,你可有怀疑的人?”
老夫人睁开眼,盯着她,半晌说道:“我怀疑是河堂,只有河堂和冰堂结怨深。”
季攸宁叹了口气,撇开眼看向窗外,雨越下雨大,风也越来越大,吹打着树木疯狂的摇摆。
她道:“有一句话叫做,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有可能的。”
说着,她转过眼,看向对面的老夫人。
冰堂老妇人是个聪明睿智的老太太,她听得此话立即就有了心思。
不过,她没有去猜那个最不可能的人是谁。
而是盯着季攸宁问,“看来小姑娘知道的不止一星半点。”
老夫人的下一句话是,“他是谁?”
季攸宁依旧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冰堂这些年可还好?生意怎么样?”
老夫人答,“在我女婿的管理下,冰堂的业绩一年比一年好。”
想起这些年冰堂的发展,老夫人脸上的表情很满意。
季攸宁叹了口气,一抬眼就看到老夫人直勾勾的盯着她。
表情非常严肃,眼睛非常锐利。
只是那手却抖的厉害。
“你,难道”
说出这三个字,她的声音就干涩的再难言,脸色越来越白
季攸宁没说话,好似在证实她的猜想。
老夫人猛地一下闭上了眼睛,表情悲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