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让厨房准备了几道荤食,亲自端着敲响了子望的房门,无人应答。
“我把饭菜放到门口,你记得吃!”此时的小葵对子望夹杂着恼怒、怜悯和感激的复杂情感,见了他也不知该如何自处,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刚走出没几步,子望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你要去哪里!”蛮横的子望拽着小葵的手就径直拖进了屋。子望催动意念,手指一指,门口的饭菜就乖乖飞到桌上,门也被好好的关上。
小葵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你……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都是因为你,我才饿到现在,你难道不应该向我赔罪吗?”子望自说自话,根本没有注意到小葵的脸色多云转阴。
赔罪?!这小子会不会说话,分分钟就能让人炸毛,小葵没好气地站起来就要走。
突然,子望抓住小葵的手,语气也变得柔和:“我再也不想一个人吃饭。”父王出家后的这些年,子望的喜怒哀乐便都只有他一人。
小葵看着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又被子望言语刺激,她的母爱犹如雨季的黄河泛滥成灾。小葵温驯地坐下来,把碗筷放在子望的面前摆好。
子望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才觉得肚子饿,动起筷子来。抬眼一瞧,对面的傻丫头直咽口水。
“喏,你也吃点吧!”子望撕下一条鸡腿递到小葵面前。
吃货如何抵得住美食的诱惑?小葵摸了摸软趴趴的肚子,一把接过鸡腿就啃。
“对了,你身边那个贪吃鬼呢?怎么没见到他?”子望问道。
“贪吃鬼?你是说吭哧?他刚才吃多了,正在房里睡觉呢!”说完小葵继续认真地啃着自己的鸡腿。
不知怎的,子望就喜欢看小葵和吭哧吃饭的样子,他俩吃饭时的投入和愉悦,能让人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子望把整只鸡都端到小葵面前,看来她也是饿坏了。
小葵正吃得尽兴,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句:“我不要做你的什么弟弟!”
这个小狼王平日里趾高气昂惯了,哪里肯低三下四做自己的弟弟?小葵心里想着。不过这寻母之路漫长,总不能一直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吧。
“我们只是好心陪你寻母,可并不是你琉璃宫中的下人!”
“我知道!你不是姐姐,我也不要做你的弟弟!”子望为着小葵的这一声弟弟心里一直膈应不快。
难怪这小子只是把自己给扔了下来:“是!王爷!”小葵故意揶揄道。
“叫我子望!我希望我们是朋友,小葵。”子望热切地看着小葵,希冀她能喊一声自己的名字。
小葵抓抓脑袋,老半天才挤出:“子……崔子望!”小葵还是把姓氏加上了,和这小子吵架才是日常,过于亲密反而十分别扭。
罢了!这小狐狸子望真是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再说善财功业未满,便回到紫竹林向师尊观音大士请罪。
善财跪在师尊面前,还没开口,观音就已然知道缘由。
“师尊,徒儿有负所托!望师尊责罚!”善财双手合十,垂目恭顺。
“游走凡尘犹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善财,你心中疑惑可想去解?”观音手持净瓶,谆谆告诫。
“善财是出家人,六根本应清净,红尘之中无牵无挂,亦没有疑惑去解。”听到善财的回答,观音欣慰地点点头。
“你可还记得当初发的菩提宏愿?”
“徒儿记得!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佛道无上誓愿成。”
“如今是否初心未改?”
“此志不渝!”善财斩钉截铁。
“既如此!你便去苦海尽头的无涯山静思己过!”
“徒儿遵命!”
善财走后,观音嗟叹道:“今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这边善财为了根除心中杂念面壁思过去了,那边的小葵却保持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不过却有三个阻碍挡在自己面前,这一次曹匪和曹圭罕见地现在了子望的一边。
精怪见了佛陀远离都还来不及,一个不小心被降服,就再不得自由。他们怎肯让小葵再去接近那和尚?
半个月后,四人几乎把风波城翻了个遍,也毫无子望生母的气息。子望和曹匪商量着第二天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遭了!这一走,自己就再无机会!今夜是最后的机会,无奈之下,小葵只有拿出之前在一个术士那里得到的迷魂香。
那术士说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抵不过迷魂香的威力,可是他说的并未得到求证。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再说!
入夜,整个风波城都陷入了沉睡,小葵和吭哧蹑手蹑脚起床,把点燃的迷魂香悄悄扔进了子望和曹匪曹圭的房间。
半个时辰之后,小葵带着吭哧向着白马寺飞奔而去。
白马寺外,小葵低声对吭哧说道:“吭哧你飞进去探探里面构造,找到慧明禅师的禅房再来带我进去!”
吭哧点点头,振动翅膀越过围墙飞了进去。一刻钟之后吭哧出了来:“小葵小姐,我趴在每个房间的门缝找到了慧明禅师的住处,此时他正在蒲团上入定打坐。”
“辛苦你了吭哧!”小葵摸了摸吭哧的头,“带我进去!”
小葵攀过围墙,跟着吭哧绕过回廊,来到慧明禅师的禅房外。小葵轻轻扣了扣门。
“女施主,佛门清净之地,请速速离去!”门内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他熟悉那确实是善财的声音,说他陌生这语气冰冷再无之前的和善。
“禅师,小妖并非有意打扰您的清修,若能解开心中疑惑,小妖定不会再叨扰!”
“这里没有你要的答案,速速离去!”
这是最后的机会,小葵怎肯离开,“对不起了!”小葵哗啦一下推开房门。
化作善财模样的龙女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大胆小妖,擅闯佛门净地在先!还执迷不悟不听规劝!”
小葵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善财”:“你不是惠明禅师!你到底是谁?!居然竟然胆敢招摇撞骗冒充佛门禅师!”小葵额间的胎记平静如常,她就知道这里面必有缘故。
龙女也十分诧异,自己可是修成正果的尊者,一个小妖怎么有本事看出自己是幻化?“我是谁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妖来多管闲事,九尾狐族受大地之母女娲庇护,漫天神佛也礼让三分。你这个不知来历的精怪竟混入其中,好不大胆!还不快快显出你的真身来!”
“我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精怪!我父亲是如假包换的九尾狐族,母亲是花仙海棠仙子!你这个妖精才恬不知耻!冒作圣僧意欲何为?看我不扒了你这层虚伪的人皮!免得让你再祸害世人!”
小葵掏出捆在腰间的皮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向龙女。龙女一个转身轻松躲过。“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个妖孽!”
小葵的皮鞭再次挥来,龙女从容不迫再不躲避,毫不费力捏在手上。龙女抓住皮鞭一扬,小葵受到强烈的反制力被震到房间的柱子上口吐鲜血。龙女拿出金钵,用佛法摧动。
不妙!“小葵小姐!我们不是这大妖怪的对手!快逃!”吭哧使出全身力气,从掌中发出一道白光直向龙女。趁龙女不备,吭哧带着小葵向风波城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