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瑾见他瘦得皮包骨头,从腰间摸索出几两银子,放到他的碗里,他见状激动得要下跪感谢,被她及时制止。
“老伯,我像您打听点儿事,听说汴州赋税很重,前阵子新太守上任,就没有整顿一下赋税的事吗?”
“别提了,这新来的太守,不仅不体恤百姓,上任之时还征收十万两白银,说什么是庆祝他上任的贺礼,我们拿不出的就要被抓挨打,我的老伴就是被他手下的兵活活打死的呀……”
说到这里,老伯泣不成声,差点昏倒在地上,迟少宇赶紧上前搀扶。
“怎么会这样?”琬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以为他是个好人,即便为官也是清正廉明,不想竟是个贪官污吏,真后悔当初救了他!
西瑾愤恨地握了握拳,搜刮民脂民膏,枉为父母官,“这下不想去也得去了,走!”
迟少宇紧随其后,看样子娘娘怕是要去打架。
汇芳楼
一群莺莺燕燕拿着纱巾正在门前招揽客人,西瑾让迟少宇进去打听方鸿礼还在不在,万一他又离开了,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迟少宇面露难色,“属下去?”
“你不去谁去?”西瑾推了他一把,“就说你要找新来的那几位姑娘。”
想起上次在凝香馆的遭遇,他频频摇头,“我,我不行……”
“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快去!”西瑾一脚踢到他的小腿上。
迟少宇被逼无奈,只好忍辱负重,牺牲色相进了汇芳楼。
见了老鸨,他清清嗓子,“我要你们这新来的几个姑娘。”
“哎哟这位公子,我们几个新来的姑娘,都被太守大人喊去侍候了。”老鸨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忙给他推荐别的,“我们这几个姑娘也很不错的,能歌善舞活儿又好,您要不试试?”
这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作势就要围上来,迟少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声道,“我不信,我就要那几个新来的!”
“公子别着急呀!”老鸨的纱巾扫过迟少宇的脸,“我骗你干嘛,太守大人就要二楼最东边的屋子,不信自个儿去瞧。”
纱巾上浓郁的香味让迟少宇打了个喷嚏,他连忙逃了出来。
“娘娘,打听到了,就在二楼最东边的屋子。”
西瑾看了眼汇芳楼的二楼,将手一挥,“上!”
二楼东边雅间内,一位男子正蒙着眼睛和姑娘们玩摸瞎子,颇大欢笑声传到房门外。
西瑾看了眼琬言和迟少宇,二人没有说话,她直接将门一脚踹开。
这些女子惊慌失措止了脚步,原本喧闹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什……什么人?”这男子听闻响声,猛地将眼睛上的布扯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琬言跟着西瑾走可进来,她看这个男子长得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根本就不是方公子。
西瑾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周,只有这一个面相丑陋的男子,该不会是他吧?难道认错了人?
带着疑惑,她道:“方鸿礼呢?”
听罢,这男子舒了口气,将布条随手一扔,笑得一脸猥琐,“两位美人儿,找大爷我,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