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试探，差不多就是下意识的询问。

对此楚玄仅仅是笑了笑：“方才好像杀了四名玉虚宗弟子，只不过我是正当防卫，你们说这算善缘还是恶缘？”

李思、方成、李东、邱毅。

除了逃走的王明。

整整齐齐，死了一地。

不过这几人纯属自己找死。

杀了他们，楚玄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倒是对面几人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就在之前吧，有那么几位自称玉虚宗弟子的人，想要杀我，然后抢夺灵宝，结果全被我弄死了。”楚玄认真解释道。

“是敌非友，哪还有什么好说的？”

“竟然敢杀我玉虚宗的人，做好陪葬的准备吧。”

“何止是陪葬，拿下他逼问出到底属于哪个宗派，必须要上门追责！”

“说那么多干什么，一起上！”

足足七人，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是同一反应，个个义愤填膺，怒气冲天。

“刚刚已经说了，我是正当防卫，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讲道理？”楚玄质问道。

“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原因，胆敢招惹我玉虚宗，格杀勿论！”有人上前，冷声道。

“我觉得这样不对，你们还是该讲讲道理，要不然和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楚玄摇摇头。

“邪魔外道？我看你怕不是个傻子。”有人讥笑。

“真正是可笑，讲道理？难道杀人的不是你？”

“连杀我宗派弟子死人，你告诉我是正当防卫？”

“你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还是瞧不起我玉虚宗？”

“必然是你以奸计谋害了我的一干同门，现在还假惺惺说正当防卫。”

“没什么可说的，交出灵宝，自裁谢罪，说不得还能替你师门避过祸事。”

几人声色俱厉，末了倒是有点图穷匕见的味道。

“看你们这样子，讲道理看来是讲不通了，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楚玄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知道无话可说，那就乖乖认命吧。”几人使了个眼色，远远近近地围上前，彻底封住了所有可能逃走的空间。

在这个过程中，楚玄真就好似认命了一般，站在原地。

看到这一幕，几人顿时放下心来，有那隐约是个带头的，直接就指着楚玄鼻子呵斥道：“还不赶快跪下，听候裁决！”

“哎，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古人诚不欺我。”楚玄再次叹息道。

对方似乎没有听清，刚准备喝问，就在这个时候，场中陡然暴起团炽烈无比的气息。

如大日跃出地平线，光热铺天盖地地倾斜而下，没有那个生灵能够阻挡。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跪，那就都跪下吧！”

楚玄眼神一肃，杀意流露，手腕抖动间，直接就施展出星神指。

唰

漫空星辉泼洒，玉虚宗几名弟子脸色瞬间大变，因为察觉出其中蕴藏的庞大威能，几乎能瞬杀自己这边任何一人。

当下纷纷展开绝学，联手抵抗这股威能。

只是，楚玄的攻击哪里是这么简单。

就看到星辉弥漫处，一头似蛟似龙的生物，像是凭空生出般，骤然显化。

随后一个飞旋，所有人就觉得自己矮了一大截。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一头蛟还是一头龙？”

“好快的速度，我都没有看清。”

“咦，怎么回事？”

“他怎么变高了？”

“不是他比高了，而是我们……变矮了！”

视线飘忽，令几人失神了刹那，等反应过来，顿时满脑子都是问号。

可很快他们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矮了一大截。

“啊~我的腿！”

有人发出惊叫，像是会传染，紧接着一个个的全都开始惊慌失措。

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们发现，自己的双腿，膝盖以下竟然整个消失了！

“嗯，不错，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楚玄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

咚

有人反应很快，以手撑地，劲力迸发，身子掠起，就要逃走。

“我劝你，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想走，你就走吧。”楚玄幽幽道。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心中更是略微一松。

只是不等他们彻底轻松下来呢，就见楚玄猛地一脚踹了出去。

“不过，走就走了，把命还是留下来吧。”

轰隆

一声爆响。

刚刚蹿起的那人，身体几乎在瞬间就四分五裂，大块血肉横飞出去，铺满了数十丈范围。

剩下的六人，看到这一幕，吓得面如土色。

他们也是见惯生死，手上都不知挂了多少条命的人。

甚至有那么几次，在宗派掌控的矿脉中，曾血腥镇压杀戮过暴动的普通百姓。

可身边亲近的人，被生生踹死，还是以这样残暴的方式，却有点承受不住，差点崩溃。

“恶魔，邪魔，妖魔！”

“人形凶兽！”

“今天出门没看个日子，怎么就碰到了这样的……”

楚玄收回脚，目光扫过几人，平静道：“词还挺多，嗯，再来几个不带重样的？”

“好人！”霍地，最后一人，接触到楚玄目光，打了个冷战，竟硬生生吐出两个字来。

从恶魔、邪魔、妖魔、凶兽，再到好人。

这中间的跨度大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圆回去。

亏得反应快，哼哧半天，才继续道：“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要跟他讲道理，他偏偏要跟你般缠毫不相干的事。

末了，你还大度的放他走，虽然把命给留下了，可……

可相较于自由，区区小命，又算得了什么！嗯，这不是好人，是什么？”

“……”

人才啊。

还是那种极具潜力的人才。

生死关头，头脑竟然这样灵活。

楚玄都有点小小的佩服了，所以他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不错，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个好人。”

“何止是好人，简直就是大慈大悲。”

“恶魔、邪魔、妖魔，哪怕就是铁石心肠，碰到你都要被感化。”

“人形凶兽？不是我说，就是真正的凶兽，在你面前，分分钟都会变成瑞兽，能口吐祥瑞的那种。”

原本几人惴惴难安，苦胆都快要吓破，这个时候见楚玄面色和缓下来，顿时来了精神，恨不得把楚玄吹成九世善人。

如果换成其他人，还真有可能飘飘然。

楚玄则不然，总觉得几人说的还不到位，或者说还有潜力可挖，所以很快脸色就冷了下来。

呼，断腿跪坐在地的几人哪里是真心吹捧，见楚玄冷着张脸，顿时周身汗毛都炸竖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更不用说继续吹捧讨好了。

不过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嘈杂声音打断。

远处又有一波人出现，稍稍探视，立刻就发现，竟然还是自家同门。

“你们，怎么回事？”

“跪在这里做什么？”

“不对……你们的腿呢？”

新来的这波人起先还没注意，随后就发现，跪了一圈的同门，腿脚都被截断，顿时怒意勃发，眼珠子都红了。

“你们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帮忙解惑。”

楚玄身形旋走，如猛虎出闸，又像是恶狼钻入羊群。

全力出手下，很快就给灭杀个干净。

至于解惑……

想来还不至于蠢到死之前都想不明白吧？

“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好好讲讲道理了，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先来告诉我，这玩意是怎么回事？”

带着一身杀伐之意，楚玄返回原地，伸手指着自己头顶上方，那团如血雾凝聚而成的云朵，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