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依实则出身于官宦人家,在使玄宗真正坐稳皇位的那场先天政变中,其家族站在了太平公主那边,太平公主失败后,整个家族也被连坐,诺依姐妹两个,被他们的奶妈拼死偷偷带了出来。命途多舛的两姐妹六岁那年,奶妈要带着两姐妹回辽东老家,可是半路上却遇到人贩子,奶妈拼死拦住人贩子让两姐妹分头跑,姐姐诺依告诉妹妹一定会找到她,诺依被一个好心的不良人带回了长安,而妹妹却没那么好运,人贩子杀死了奶妈后,将妹妹拐卖到了辽东,,卖给了妓院,直至妹妹碰上了安禄山,进了海东青。
“诺婉,这些年你怎么样?”诺依问道。
“不怎么样。”妹妹诺婉摇头,羡慕道,“姐姐,你过得真好。”
“是姐姐不好,没有早点找到你。”诺依道。
“姐姐!”诺婉泫然欲泣。
诺依上前抱住妹妹,诺婉依偎在诺依怀里,轻声道:“姐姐,对不起。”
诺婉邪魅地一笑,手里多出了一把匕首,正当她以为自己功成之时,突然瞳孔紧缩,随后不可挽回地放大……
“对不起,妹妹。”诺依哽咽道,“我知道你是海东青!”
“你……是怎么……怎么知道的?”诺婉难以置信地道。
“我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诺依道,“相公一连数日深夜在外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似乎和我有关,我知道有一场劫数等着我,却没想到是我亲妹妹。妹妹,这里是皇宫,你怎么进来的?妹妹,你的匕首藏在袖子里,露出光来了。”
诺婉大口吐着血,靠着诺依身子,下巴搭在了诺依的肩头上,滚烫的血混着泪水流了下来。
“你早就准备好了杀我。”诺婉道。
诺依道:“是。”
“也好。”诺婉道,“你我互不相欠了。”诺婉手里的匕首滑落下来。
“对不起,我是不良人。”诺依轻轻把诺婉的尸首放在地上,坐了下来,失神地看着短暂相逢的妹妹的尸首。
“你们不良人都这么狠心吗?”一个声音突兀出现。
诺依如同受惊的夜猫一样跳了起来,看着四周。
前方漆黑的夜幕里,一个肥胖的身影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安禄山,安禄山看着还在浑身是血的诺婉,道:“对亲妹妹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安禄山。”诺依警惕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相公很快回来。”
安禄山似乎没有听到诺依的话,对诺婉道:“真没用,幸亏我来了,还要麻烦我出手。”
诺依咬着嘴唇,朝着竹林外跑去。
“跑哦?跑得掉?”安禄山自问一句,轻飘飘地朝着诺依拍了一掌,十米之外的诺依被这一掌打得口吐鲜血,如同一张薄纸悠悠落地。
“坏我的好事!”安禄山生气道,此次他来晚了一步。这下子李白死不掉了。
安禄山想了想,没有理会仅剩下一口气的诺依,吹了一声口哨,一个黑衣人应声而来。
“去,告诉兴庆宫的李白,他的妻子出事了。”安禄山道,“不想让她死,就自己过来。”
黑衣人眨眼间消失在竹林里。
安禄山肥大的身子坐在地上,道:“非要逼我亲自动手。”
太史监。
一百零八个身着黄色道袍的道士在太史监外摆了一道大阵,太史监里袁老头和司马承祯看着坐镇大阵阵眼的元丹丘。
袁老头道:“不知道这小家伙可不可以。”
“放心,还有我们两个老骨头压阵呢。”司马承祯道。
“世人一直说李淳风比袁天罡厉害一些。”袁老头笑道,“我和这小家伙比比如何?”
“你想比试?可别说我们以多欺少。”司马承祯道。
袁老头是袁天罡的师弟,元丹丘和李白则是老道弟子,老道又是李淳风的弟子,李淳风算得上李白和元丹丘的师祖。
早在袁天罡和李淳风的时代,世人就对这两位神仙孰高孰低好奇的很,各有说法,只是两个人从未比试过,只是合作。这两人的后辈若是有分高低的机会,还真的有看头。
袁老头道:“什么意思?你也要上?你可不算李淳风那一脉的人。”
“名义上,我也是那老道的弟子啊。”司马承祯笑道。
“那不比了,我哪里是你们两人的对手。”袁老头识趣地摆摆手。
司马承祯眯起眼来,看着天空道:“来了!”
大阵内,一百零八位道士各自守护着一支蜡烛,突然蜡烛的火光无风自动起来。
阵眼内的元丹丘道:“闭目冥心坐,握固净思神。”
黄袍道士们静坐在蜡烛前,在旁人眼中,只能看到这些蜡烛无风自动,可在司马承祯和袁老头眼里,大阵的一百零八道阵眼各自升腾起一缕光华,光华升腾而起,形成一条白色巨龙。
一阵恶风自东方而起,司马承祯和袁老头看着东方的夜空有一条血煞恶龙奔腾而来。
“该死的安禄山!”袁老头道,“这得杀了多少人?”
“是屠戮。”司马承祯道,“有茅山的锁龙引气阵,还有南诏的巫蛊之术。锁龙阵变成了斩龙阵,用的是一万男子人的心尖血,引气阵用的是一万女子的精血。这个大阵,起码死了两万人。”
“来了!”袁老头道。
两人看着那条血红的恶龙朝着白色巨龙撞了过来,白色巨龙被撞飞百米停下,一百零八个道士口溢鲜血,身前的蜡烛也剧烈晃动一下,可没有一支熄灭。
袁老头和司马承祯脸色凝重,敌手远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厉害。
与此同时,身坐花萼相辉楼里的玄宗脸色一变,刚刚他觉得自己心口被什么剧烈撞了一下。
“圣上你怎么了?”杨贵妃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玄宗脸色苍白道。
兴庆宫外,死伤了大半的禁军,一个禁卫将军进殿问道:“圣上,叛军败局已定,刀剑无眼,那些校尉和将军可杀乎?”
“可。”玄宗淡漠道。
禁卫将军领命而去。
不良人和海东青的战斗也即将结束,海东青的黑衣刺客不再层出不穷地涌过来,渐渐地也没了新的黑衣刺客。
“你们败局已定。”李白对裴旻道,“还不走吗?”
“败?”裴旻摇头道,“这次只是小打小闹,你们就已经难以抵挡了,等到大军来至,你们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