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萱见李白回来惊喜万分,过去抱着李白嗔怪道:“都过年了才回来,明月奴都快不认识你了。”
“离过年还有这么多天呢。”李白抱着许萱道,“我这不是早早回来了。”
小依站在一旁抱着明月奴,道:“明月奴,看谁回来了?”
半岁大的明月奴对着李白糯糯地叫了一声,“爹爹。”
李白高兴地哎了一声,牵着许萱的手,抱起明月奴。
“谁说我儿子不认识我了,这不就叫我爹爹了?”李白得意地道。
明月奴看着李白,伸出手来要抱抱。
李白松开手,把明月奴抱了过来,“明月奴还是和我亲。”李白更得意了。
许萱看着明月奴小手紧紧扯住李白的衣领,心里也纳闷,明月奴怎么和太白哥哥这么亲?和自己怎么就不那么亲呢?
许萱问道:“太白哥哥,这次过年我们是回许府,还是在白兆山过?”
“你想在哪儿过?”李白逗着明月奴问道。
“以前我都是在家里过年的。”许萱道,“我想尝试一下在白兆山过年,却又觉得这里清冷,没有过年的气氛,在许府过年还要有许多麻烦的规矩仪式。”
“正是因为这么多麻烦的规矩仪式才让年过的更有年味。”李白道,“再说这里确实有些清冷了,在城里还有年会庙会什么的热闹的很。”
“我们的明月奴一出生就呆在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除了我们和家主他们也没见过别的生人,也得让我们的明月奴看看外面的世界啊。”小依笑道。
李白夫妇听了都觉得甚有道理,李白点点头道:“小依说的不错,也得让明月奴看看城里的喧闹。”
一家人商定好了,就准备收拾东西动身回安陆城。
安陆城的空气带着年味,鱼香肉香味,人家门前的红漆味,胶芽饧的甜丝丝的味道,走在安陆城,似乎有百味夹杂。
不少人家门前贴上了秦琼和尉迟敬德的画像,偶尔还有读书人家在门前张贴自己的字画,大概春联就是从此而来。
李白一家人到了许府,管家正带着人给换下旧桃符,贴上新作的桃符。管家见李白一家人回来,高兴地回府禀告:“家主,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啊!”
许厚延得知李白一家要回安陆过年时很是欣喜,他在安陆城里,还有许多亲戚朋友拜访回访,只能留在这里过年。他还想着怎么抽出空闲时间去见见女儿一家,却不成想女儿一家一起回来了。
“我还寻思着这个年许府要过的简单凄凉了,不成想你们一家都来了,反而比过去几年要热闹多了。”许厚延高兴地道。
“陪伴家人,一家团圆,是儿女们的分内之责,能做到就要做到。”李白笑道。
“回来好,回来好啊。”许厚延笑道,“管他什么的长史刺史,统统不见,在家里不要躲躲藏藏的了,大大方方地出去看年会,傩戏!”
“是。”李白笑道。
“我看管家在门外换桃符,我想写上一副字贴在门外如何?”李白笑问。
“去。”许厚延很是高兴,道,“去让他们看看我许家姑爷文采!”
许子安笑着给李白拿来笔墨和宣纸。
李白摸着纸张,赞道:“宣州府的纸确实好!”
“咱们这儿离那儿不远,义父每年都去采购一些来。”许子安笑道,“你想写什么?”
“自然是和元旦有关。”李白想了想,挥笔而作。
“旧岁又添几个喜,新年更上一层楼。”
许子安看了这幅字,笑出声来道:“太白这是你写的诗吗?风格和水平差了不少啊!”
李白一笑,这是在现代时他家里贴的春联,李白想起了,就写了下来。
“这个叫春联!”李白笑道,“这叫直白通俗,喜庆!”
“你确定把这个拿出去贴了?”许子安笑问。
“这个不错。”许厚延道,“就连白丁都能看得懂,贴出去。”
“我亲自去贴上。”李白道,“浆糊呢?”
管家道:“门口还有。”
“搬个梯子来。”李白道。
李白亲自在门口贴上了这幅春联,有下人看见了笑道:“这个是诗吗,这么简单?我也能写出来。”
“这个叫作春联。”李白贴好了下来笑道,“你们也可以写写看,要喜庆,简单上口,写好了拿给我看看,我觉得不错的有赏。”
下人听了纷纷高兴的很,在他们看来这姑爷就是过年了故意给一些赏钱。
“对了。”李白道,“把这两幅字的留白刷上红漆,白的太丧气了。注意不要把我写的字盖住了。”
“是!”下人们痛快地道。
在许府过年,什么事都有管家操劳,李白很悠闲,顶多做个饭。许厚延也当起了甩手掌柜,把过年准备的事物都交给了许萱和许子安兄妹。
李白鼓动家里的下人写春联之后,不到一天时间收到了许多“春联”。
李白很有耐心地看了所有的春联,虽然有些确实不堪入目,但也有不少春联还是很像模像样的,很喜庆,很有年味。
李白管许子安要了不少宣纸,把自己觉得好的春联誊抄了一遍,叫来管家。
“管家,你帮我个忙,把这些春联卖出去。”李白笑眯眯地道,“两联一幅三文钱。”
管家为难地道:“这些下人写的东西,有人买吗?”
“你放心,肯定有人买。”李白自信满满地道。
“姑爷,要不你亲自去卖?”管家试探问道。
“我怎么能去,我还有要紧事要做,反正你得给我卖出去。”李白有些无赖地道。
“是。”管家苦着脸抱着一大摞宣纸出去了。
“你把这些春联找个好地方都铺开,肯定有人买。”李白嘱咐道。
管家像是去刑场一般,点点头出去了。
自己卖?卖不出去是小事,万一让人笑话多丢人啊。李白想着,去找明月奴了。
管家在安陆城选了个避风的好地方,铺开纸张,然后就在那儿坐下。
不一会儿,有人凑了过来,看着地上这些春联,笑着问道:“这是什么玩意?诗吗?”
“这是春联。”管家把李白的原话搬过来,道,“这个贴在家门口,招财进福,还喜庆!”
“看着这些话是挺喜庆!”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凑了过来。
管家简直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东西挺有意思,大白话,我都能看懂。”
“我都能写出来。”
“这字也不错,飘逸潇洒。”
“这些话都是和新年有关的,挂在门前确实讨个喜庆。”
管家听着这些人评论,倒是惊讶地抬了抬头,风评还不错的样子。
“老哥,这一张字多少钱?”
“三文……”
“我来一幅。”
那人掏了钱,给了管家,拿起一张字就要走。
管家拦住他道:“那个应该配对的,这张和这张相配,这个上联挂在门左边,下联挂在右边。”
“哦。”那人点点头,道,“成双配对的也好,来再给你三文钱,我在拿着这幅。”
那人付了钱又拿了一幅字走了。
管家张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这完整的两联一幅三文钱才对。
人们纷纷道:“我也来一幅讨个喜庆,给我也来一幅。”
不到一会儿,满地的春联全都卖光了。
管家站在那儿有些凌乱,这破东西六文一个,还能卖出去?还卖了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