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碗面粉,加一勺盐,用温开水少量多次倒入揉开,待面团揉的光滑柔软,扣在碗底醒面。
今天做五香知了的时候特意留了一点想着晚上回来自己吃,陆明承那厮肯定还馋着,便又做了一份出来。
好容擦燃的打火石,又要一边看着锅防止糊锅,一边照看着火别让火熄了,顾以柠忙得焦头烂额,磕磕绊绊的做了份五香知了,这刚铲出锅,陆明承便回来了,这小子不会是掐着点回来吃的吧!
见那香喷喷的知了出了锅,陆明承却也没有急着贪吃,而是将盘子上扣了碗端到院里的小桌上,转身回到厨房帮顾以柠烧火。
还算有点良心……顾以柠暗想,声音也不再那么凶巴巴的了,缓声说道,“看这今日供不应求的,看来还得多抓一些知了来,幸亏我说隔一天卖一次,咱们今天明天抓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嗯,”陆明承抿了抿嘴,“为何不能白天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顾以柠将切好的从放入碗中,回答“白天天敌太多,知了又太弱,只能晚上再从洞里爬出来。”
“原来如此。”陆明承点了点头,主动说道,“要不今晚我去吧,你在家里休息。”
顾以柠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些惊讶“这么好?”
“今天你赚的钱多,你是大功臣。”陆明承奉承道。
顾以柠挑了挑眉,颇有功臣的姿态,“嗯……今天是有些累了,那就你去吧。”
看着那张略带小傲娇的灵动的脸,陆明承只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古灵精怪。
聊着天,顾以柠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下。看面团醒的差不多了,就取出放在抹了油的案板上,搓成长条,切成不大不小的小块儿。
家里没有擀面杖,便寻了个长长的木棍,洗净了勉强拿来用着。
用那长长的棍子将面团擀成薄薄的饼片,刷上层油,抹上五香粉,再撒些小葱,要想吃到层层叠叠的千层酥油饼,这刷油和叠饼可是个重点。
要案板有底油,还再在饼皮表面厚厚的刷上层菜籽油。薄饼折上三折,再从另一边卷起,卷的像是前世的瑞士卷似的,一个个放在一边十分好看。
这酥饼被擀的很薄,能清楚的看清饼皮下的点点葱花,泛着层很水润的油光,让人光是看着就食欲大增。
陆明承也觉得有趣,这两日她做的这些吃的喝的,都是从前从来没有做过的,且让他吃得家常又舒适,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在她失忆的这个时间节点之后,有些脱离他的控制,却又让他忍不住想知道她究竟还能带来多上惊喜与意外?
“诶,对了,”卷好的面饼需要放置一会儿,顾以柠便坐下家与陆明承闲聊,“今日我去大嫂家听她说了些家里的事,你知道我这头……是怎么弄伤的吗?”
“你想知道?”
“当然,我罪都受了,总得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吧!”
“好吧,那就告诉你。”陆明承衔了根稻草在嘴里,那不羁的样子颇有几分风流,“那天分家,我们陆家三子都分到了一间房,一些物件吃食,我们得了这间房本就破小,物件食物就分的多一些,可二嫂偏说……说我并非陆家亲生,不让我们带走那么多物件,”陆明承顿了顿,又说“她提着最后仅剩的一篮鸡蛋要走时,你求她们说家中不能没有吃的,让她留一些,拉扯之下,碰伤了头。”
“嗯?”顾以柠惊奇,“那你呢?你就站一边看你夫人被欺负?”要妻子去与人争强自己躲在后面,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当时生病,在县里医治,并未归家。”陆明承笑了笑,可顾以柠却觉得他笑的有些凄凉无奈。
顾以柠想问陆家分家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叫三儿子来,问题刚蹦出脑袋就想起他说他并不是陆家亲生,这中间……又有什么事情呢?
“你说……你并非陆家亲生?”
陆明承挑眉,唇角一扬,那双比女人还勾人的桃花眼盯着顾以柠,让她不由一哆嗦,想起了书中的狐狸精,哦,还是个男狐狸精!
“怎么,你想永远与我在一起了?想要更了解我?”陆明承笑的实在有些邪魅,让顾以柠没了再打探的心,支支吾吾答道,
“谁想与你在一起了……爱说不说……”一边转身又做起了案子上的葱油酥饼。
小心的将那半个拳头大的面团擀平,已经能清楚看到那饼上层层的纹理,想来做出来一定层层分明,酥脆香软,很是好吃。
十几个面团卷都重新擀成了饼子,接下来就只需要起火烙饼就好了。
火热便刷上一层油在锅底,待油在锅里“滋啦滋啦”的冒油花,便趁着油温将面饼赶紧放在锅中,因这大锅不是平底的,一次只能放下三四张,倒也不怕掌握不好火候来不及翻面就糊了。
薄薄的饼子在锅里逐渐成了形,不再是一夹就软的样子,顾以柠连忙拿筷子翻面,不多不少,这饼面刚被烙的焦黄,小葱花绿绿的镶在饼中也没有被烙透,散发出一股子浓郁的香味。
一锅四张,一张只有巴掌大小,还不等第二锅出锅,这第一锅的四张酥饼就趁热下了肚。喝着冰冰凉凉的山楂水,配上外焦里嫩,层层叠叠的葱油酥饼,所谓人间,不过如此吧……
吃了饭,因着陆明承自告奋勇去捉知了,顾以柠少了很多活,吃饱了心情也愉悦许多,便想着烧水好好洗洗身上的油烟气和汗味儿,舒舒服服的泡个澡,让身体好好放松一下。
关了房门,屋里烟雾缭绕,因还是初秋,天也不那么凉,顾以柠便躺在浴桶中闭目养神,感受着水蒸气萦绕在周围,十分舒适。
陆明承走到半路,却突然发现忘带了抓虫的布袋,急忙转身回家来拿,匆忙之下也没有想这房门为什么关着,顾以柠为何不在院中,大力推开房门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