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妮吃人的目光中,大卫离开了咖啡馆。叶好发觉后默默继续她的工作,对大卫去了哪里并不好奇。
在余烨和盛洹在秘境期间,她接受了安妮给她的终极考验。她以为所谓终极考验,跟她之前的训练差不了多少,谁知安妮竟然让她潜入黑神队的据点,偷出沙里克房间里的任意一样东西。她当时就想辞职算了,但大卫做的肉饼挽留了她,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事后想想,当时的她真是天真,以为沙里克也去了秘境,她偷到东西也不是不可能,谁知她刚到沙里克的办公室他就回来了,她还意外听到了一个大秘密。她当时真的觉得自己会死,早知道就不馋嘴了,不知她死了之后她的工作能不能由她的弟弟继承。
至于把属于她的工作餐给弟弟吧,她本来打算吃上七八十年的工作餐呀……
一个在人生最后关头最可惜的是没能吃到足够的工作餐,也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太可怜了一点?
叶好不觉得自己可怜,她活下来了,完成了任务带回了消息,正式成为了咖啡馆的一份子,并且把弟弟的事告诉了店长。现在她有了一个自己的弟弟的房间,弟弟还跟着她一起补课,准备过段时间去上学,她也不用再省半份工作餐给弟弟了。
正式工的待遇真棒,叶好由衷地这么觉得,哪怕真实的工作内容有点吓人。其实她也不曾真的接触到所谓真正的工作内容,这还只是安妮对她的训练,从效果上很不错。安妮甚至有了小小的野望,要是有一天她一手训练出来的叶好能帮她杀了大卫,让她正式成为这间咖啡馆的店长就好了!
大卫跟安妮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也许是因为两人的属性略微相克的关系。
余烨倒是觉得他们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尤其是犯二的时候,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她造出来的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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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子弹的方向推断,开枪的人是在咖啡馆前方高楼开的枪,而咖啡馆最近的高楼是约五百米之外的一幢民宅,那是一个等待修复的小区,里面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盛洹在余烨通知大卫时,也发消息给了陈啸让他带人过去。
陈啸就在楼下咖啡馆,他是跟盛洹一起来的,收到消息就带上人赶了过去,没半分钟却收到盛洹发来的信息示意行动取消。
怎么就取消了?人已经跑了?陈啸狐疑地想。
露台上,盛洹也同样疑惑地望着远处一幢民宅上的两个男人,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拎着一个黑衣男子的欧洲人就是大卫,余烨不是才通知他,他怎么就到了?难道大卫也是速度系的异能者?
大卫拎着被他打晕的黑衣男子,朝着远处的余烨骄傲的晃了晃,就跟他打到了一只兔子讨好地献给主人似的。余烨神色淡淡,趁着盛洹没发现,给了大卫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现在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不像盛洹和大卫有那么好的视力能看那么远,他在远处打招呼这是打给谁看?
大卫视力虽好,但理解能力真的不行,发现完成任务不能换得主人高兴,他心里已经在想要不要去干一票大的,直到余烨用手机给他发了信息过去,他才暂时打消了念头。
看着刚收到的空白短信,大卫在想这东西是不是坏了。他很少用手机联络人,契人之间有更好的联络方式,手机只是他们用来掩饰的道具。为防他们露馅,余烨给他们的手机还是太阳能充电款,免得他们因为不用不记得充电。
“大卫已经抓到人了。”
余烨拿着手机,假装在看上面的信息,哪怕她并没有收到什么新信息。同时,她把跟盛洹说的话也同步传给了大卫。
“我让他把人交给忠叔,忠叔最近正好在说公司的保安队需要练练手。”
盛洹不疑有他,心里还记着大卫的事。
“大卫的身手还挺好,为什么不让他呆在保安队带新人?”
光华集团的保安队现在正式名称是保安处,由去过秘境的何轩宇任处长。
何轩宇年纪不大,以前也没有显露过高的才能,去过秘境之后因某些没有证据的谣言才被人知晓。忠叔显然是想大力栽培他,并且用了某种方法让何轩宇短期内实力提高不少,许多人都在猜何轩宇的能力已经到达D级。
何轩宇和行踪不明的沙里克一样是金属系异能,盛洹没跟他交过手不好判断他的实力,但眼前露出一手的大卫显然实力也有D级或以上。
“大卫不参与集团活动,他的职责是保护我。”余烨解释道,断开了与大卫的联络,又感叹了一声虚弱地按着自己的额头。
“唉,今天他显然失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睛的余光看向头顶摇晃中的树枝,也许是咖啡馆的氛围太平静,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咖啡馆边上的白桦树是棵异化树。得了余烨的指导后,白桦树近来实力也增长不少,也是因为它沉溺修炼倒忘了守护白桦街的安宁是它重要的职责。
完了,桦桦摇着叶子,努力想着该怎么混过去。它记得猫猫狗狗这种时候只要卖个萌叫一声,它们的主人就会被萌化。可是它是一棵树,它不会卖萌呀。
“先下去。”
他想起她一个人在秘境好好生存了下来还找到了别人找不到的特殊果子,这份心性会被暗杀吓到吗?
哪怕他总觉得余烨不该这么柔弱,当她虚弱地靠在他身上时,盛洹还是扶住了她带着她下了楼。脑中一时闪过疑惑,一时又传来她身体柔软的触感,他似乎想了许多却又一片空白,连自己怎么下楼的都想不起来。
咖啡馆里除了回来的陈啸也没有其他客人,他看到盛洹搂着余烨腰想要吹个口哨,想想自家队长的性格还是保持了冷静。
“回盛家。”盛洹说。
陈啸点头,也没有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怎么处理的,他这个人天生就不爱动脑子,就喜欢听别人的安排。当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的安排他都是听的,能找到一群合得来又让他服气的同伴不容易,他挺珍惜队里的和谐。
车子一路顺畅地回了盛家庄园,既然余烨说事情已经交给了忠叔,盛洹也没打算多问。他分不出多的心思去想这些,余烨到了车上也一直靠在他怀里,他都不敢多动。
她到底是不是装的?他始终纠结着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就算她是装的,他不也得配合她送她回去,总不能半路把她扔下让她自己走。他只是不清楚是希望她装好一点还是不好装好一点,若她是柔弱胆小的,他似乎也不会多欢喜;若她是大胆狡黠的,他也没什么可欢喜的。
偏想来想去,不论到底她是真害怕还是假装害怕,他对她都生不出厌恶,似乎这么配合着她也不错,唯一让他为难的是他不知自己要摆什么的表情好。
他要不要认真安慰她几句?既然她现在显示的状态是害怕,偏他心里又对她的状态存疑,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怎么懂安慰人。
他想起以前的同学为了女朋友省吃俭用就为了给她买一个包,明知那个女生把他当备胎他也甘之如饴。那时盛洹和室友也劝他过很多次——当然盛洹只是在室友劝的时候在边上助场,偏对方不听。
大学没毕业,他同学就跟那个女生结婚了,听说是因为对方怀孕了。当时有不少人私下在传那个女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同学的,盛洹听到了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如果他的同学将来自己想通了走出来了,该帮的时候还可以帮,要是依旧陷在里面不听劝,别人也只能干看着。
现在他怀疑自己也成了陷进去的那一个,哪怕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么一天。
感情的确不可控,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控,他不能阻止它发生,至少可以让它的影响无限小。
在他青春懵懂的时候,他曾经觉得学校有一位优秀的学姐很特别,可惜在他发现这位学姐也会说其他女生坏话时一切就结束了。
现在想想是他太幼稚,接受不了一点点瑕疵,大部分女生都喜欢谈论八卦,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能是懵懂的初恋出现和消失得都太快,让他产生一种感情不可控但也不会太失控的错觉,他最初的好感不就简单被扼制住了。如今他已经年长,又经历过许多,应该更理智一点才对,为什么反倒有点思绪混乱,就连开口说句话他都要反复想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