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盈莹看李公子只是观望,并不参与。说道:“不知李公子平常有什么爱好?”
李天勤:“闲暇时,偶尔下下棋。”
董盈莹:“正好这里也有棋盘,要不我们手谈一局?”
“好啊!”
两人移步到棋桌前,董盈莹道:“李公子是客,请李公子执黑。”
李天勤:“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天勤一来便下了个二间高跳守角,然后董盈莹白棋高挂,李天琪简单托退之后,在右下角抢了个先手,左上角马上又点了个三三。之后董盈莹又抢得先手,李天勤沉思片刻之后,落子挡住对方侵入。董盈莹沉思片刻,下了手高拆三。
此时许多人围拢过来,看两人下棋。
李天勤棋法灵活,有的落子让人有些不看不懂,然而在几手之后,形式便渐渐显现出来。
黑棋一招打入,白棋罩住,黑棋向上冲,白棋强硬扳头,黑棋断掉,白棋反断。双方一阵胶着之后,董盈莹拔掉对方一子。然而李天勤忽然在左下角一尖,董盈莹顿时愣住。
“李公子棋艺精湛,小女子认输。”
“董小姐不必急于认输,后面还有机会。”
“形式已经很明显,没必要再下下去。”
其实董盈莹知道,继续下下去,还有机会。但她无心下棋,于是在这里就认输了。
旁观者道:“董小姐不要认输,后面还有机会。”
董盈莹笑着起身道:“那你来下后面?”
那人迟疑了一下,李天勤做了个“请”的动作,于是那人坐下,与李天勤继续下这盘棋。
徐绍阳问焦娇:“你会下棋吗?”
焦娇摇头:“不会围棋。会象棋、五子棋。”
徐绍阳也会象棋,说道:“我们来下一局象棋?”
焦娇:“你象棋下得好吗?”
徐绍阳:“还行。”
焦娇摇头:“不下。”
“为何?”
“你说还行,那就是好喽!象棋我只是会下而已,水平很差。”
“无妨,我让你两子。”
焦娇白了他一眼。她才不给他取笑的机会。
徐绍阳问:“五子棋怎么下?”
焦娇:“跟围棋一样的棋盘,不过比围棋盘横竖少两行。从天元开始下起,谁先形成五子连珠,谁就赢了。”
徐绍阳:“听起来很简单。”
焦娇:“不过黑棋禁止形成三三、四四,或长连禁手。”
“什么意思?”
焦娇给他解释,什么叫做“禁手”。
徐绍阳道:“我俩来下一局试试?”
这个焦娇可以答应。她上大学时,可是获得过全国大学生五子棋锦标赛女子组第八名。
徐绍阳拿来副棋盘棋子,两人下了起来。
一般新手下五子棋,开局不是花月就是浦月。焦娇淡淡一笑,无论执白还是执黑,连赢徐绍阳十局。
徐绍阳皱眉:“为何我执黑,学着你刚才那么下,却走成了禁手?”
焦娇:“这个开局,黑棋必胜。不过对于你这个菜鸟来说,可以设计抓禁。”
徐绍阳看她一脸得意,将棋子收好,说道:“你开心就好!不下了。怎么都下不过你。”
焦娇:“输给我,不丢人。”
“是!输给自己夫人,不丢人。”
另一边。李天勤已经赢了刚才那盘棋。
虽说董盈莹那手之后,白棋还有机会,但之前李天勤的空捞得比较足,角守得也比较牢,白棋与黑棋的实地差距越拉越大,最后白棋还是输了。
那人不服,再来一盘。于是诗画会,逐渐转变成棋会。
李天勤并不擅长诗词绘画,他答应前来,是看在妹妹和妹夫那么热心想要给他介绍朋友的份上。
不过他棋下得非常好,在南州同龄人当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假如这里也有全国大学生锦标赛的话,他或许能进入前八。
客厅里,写诗的、作画的、下棋的,大家各得其乐。
徐绍阳见桌案终于空了出来,上前写了“昨夜星辰昨夜风”这首诗。他一改平常惯写的楷书,改用草书。
焦娇在一旁看着,觉得徐绍阳的字,很适合裱起来挂在墙上做装饰。
她道:“你写一首: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徐绍阳一楞,说道:“要不你先写出来我看看?”
焦娇在旁边废纸上,用小楷写出被她删减过的宣州谢脁楼饯别校书叔云。
她道:“就用你刚才这个草书,要写得潇洒、俊逸、豪迈。”
“好。”徐绍阳拿过一张纸。
“等等,有没有比这更长的纸?”
徐绍阳疑惑。
焦娇道:“我想把它装裱起来,挂在书房里。”
他们书房里除了书,一副字画都没有。
徐绍阳对她欣赏自己的字,感到很开心。于是去找董盈莹,问有没有长一些的纸。
董盈莹出去拿了一令未裁剪的纸,说道:“需要多长?”
焦娇:“大概……半人高那么长吧!”
董盈莹按照她的要求,将纸裁出来。
徐绍阳铺上纸,思索了一下,提笔书写。
“好词好字啊!”有人称赞。
周围人纷纷附和。
董盈莹也十分欣赏,说道:“徐公子能否再写一幅?我们也想收藏。”
徐绍阳答应说“好”,然后又写了一幅。
他将两幅字交给董盈莹,说道:“这一幅,还请文华阁帮我装裱起来,我要带回去。”
董盈莹:“没问题,两日后便可来取。”
周围人看了心痒痒,说道:“徐公子,我能否抄一幅?”他们也很喜欢这首词。
“可以。”徐绍阳知道娇娘定会同意。因为他已经猜到,这又是娇娘的什么古人所作。
旁边几人纷纷上阵,各书一幅“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然后请董盈莹帮忙装裱。
当然,这装裱是要另外花银子的。
董盈莹调侃笑道:“徐公子今日,帮我促成了几笔装裱生意,我该如何感谢你呢?”
徐绍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于是,诗画会从变成棋会,又扭转回诗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