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
林深雾浓,奈良鹿久三人刚进去没多久便察觉到这股雾气有古怪。
“停一下,这雾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再这样的晴天里,即便是茂密的森林中也不可能会起这么大雾。”
鹿久挥手制止了小队的前行,转头对山中亥一说道:“亥一,麻烦你全局侦查一下,看看这片雾气到底笼罩了多大范围?”
“好!”
对于鹿久的决策,山中亥一没有任何异议,他通灵出来一只信鹰,然后对着它施展起了家族秘术:“心转身之术!”
话音未落,山中亥一的身体就软软倒地,斜靠在一颗大树的根部,而那只信鹰的眼珠却变得更加灵动了几分,展翅直窜高空。
啾啾!
它挥舞着褐色的羽翼在鹿苑上空来回飞舞,在强大目力的支持下,很快就找出了雾气的源头!
“鹿久,雾气最浓的地方在那边,三点钟方向,大约四公里之外。”
亥一指着远处说道。
“三点钟方向,四公里之外,那里是……”
得到了情报之后,鹿久很快就想到了那里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一条小河,贯穿了整个鹿苑。”
“小河吗?那恐怕就是敌人释放雾气的媒介。”山中亥一补充。
“河水,雾气……”
这两个关键词让奈良鹿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一次的敌人大概率是谁了。
“雾隐……他们竟然已经侵入到了这里!”
虽然还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上忍,但是奈良一族的特殊地位以及猪鹿蝶三族与猿飞一族的亲密关系,让奈良鹿久对于一些高层的机密情报并不陌生。
他自然知道最近暗部和根部都有大量人手出村,目的就是为了应对可能来自那座海上之国袭击。
可他没想到的是,即便是如此严密的防御,却还是被敌人给潜入了进来,甚至悄无声息地偷袭了就位于木叶村外围的鹿苑!
暗部和根部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此刻,奈良鹿久恨不得直接敲碎这两个部门负责人的脑壳!
你们就是这样防御的吗?
别人几乎都已经走到木叶的大门口了来肆意妄为了,村子却连任何一点情报都没有收到!
想起雾隐村在忍界的名声,奈良鹿久的心灵就是一阵颤抖,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鹿苑深处那血流漂橹的场景。
“鹿久,冷静!”
这个时候,山中亥一站起身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连你都乱了方寸,那他们才真的是彻底没救了!”
“是啊鹿久,要相信自己,就像我们一只都坚定不移地相信着你一样!”
秋道丁也出言安慰。
“多谢了,亥一、丁座。”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让奈良鹿久重新冷静下来,他对山中亥一说道:“让棕羽丸回去报信吧,这一次的敌人恐怕不是单靠我们三个就能解决的。直接找火影大人,就说有雾隐忍者入侵。”
“明白!”
“好,那就让我们一起去领教一下传说中的血雾之人!”
三人顶着浓雾,向着小河边走去。
但凡他们三个之中有人会风遁忍术,那这区区雾隐之术就不能给他们造成任何麻烦。
偏偏巧合的就是,猪鹿蝶三族的秘术都是基于更加高级的阴遁和阳遁,对于普通的五行遁术一个都不会。
这再一次印证了那句话: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代价。
三人都是上忍,即便在视野受限的浓雾之中行进速度也不算太慢,三公里的距离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嗯?”
突然,行进中的秋道丁座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了丁座?”
身为队长并且一直神经紧绷的奈良鹿久立刻问道。
“没事,我不小心撞到树枝了,雾太浓,我没……”
秋道丁座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拨开那个撞倒他的东西。
“呵呵,没办法,谁让你长得太高了呢。”
山中亥一闻言也调侃了一句,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不对!这不是什么树枝,这是人啊,鹿久,这是一个人!”
秋道丁座大声喊道。
“什么?!”*2
奈良鹿久飞快地跑过来,抬头望着空中那团模糊的黑影。
“丁座,把我举起来!”
秋道丁座立刻将他放到肩上,借助丁座的身高,鹿久终于看清楚了那个被悬吊在半空中的人影。
“鹿心!”
他认出来了,这正是今天刚刚休假回到鹿苑的忍者之一。
“快,丁座,再把我举高一点,我要把小鹿心放下来。”
奈良鹿久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支苦无,站在倍化丁座的手掌之上,试图隔断捆绑着奈良鹿心的钢丝。
只是,他这边刚一动手,颤动的钢丝就将这里的情况迅速传递给了在早已等待良久的栗散串丸。
瘦瘦高高的黄发身影从树枝上站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终于来了么?木叶的效率还真是令人失望啊!”
他比划着手里细长如针的武器,狠狠一拽:“长刀忍法·地蜘蛛缝!”
刺啦——
随着他的动作,【缝针】尾端的钢丝顿时收紧,一时之间被吊在树杈上还没死掉的奈良族人纷纷痛呼出声,因为在栗散串丸的操纵下,那些纤细而坚韧的钢丝有很多已经勒进了他们的肉里。
而最惨的无疑就是第一个秋道丁座他们发现的奈良鹿心了。
作为距离栗散串丸最远的一个人,在他的操纵下,鹿林身上受到的切割力最大,大到什么程度呢?
噗嗤!
就在奈良鹿久正在用苦无切割钢丝的时候,缠绕在奈良鹿心颈、腰、腿三个地方的钢丝猛然收缩,庞大的压力直接切碎了她的身体,喷涌而出的鲜血和碎肉直接溅了鹿久满头满脸。
猩红的血水在他脸上肆意流淌,飞溅而出的碎肉从他面颊缓缓滑落。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直接让奈良鹿久当场愣住。
他有些僵硬地低下脖颈去看了看那些散落在地的猩红肉块,尤其是那颗还在咕噜噜滚动的少女头颅,又抬头望了望自己面前依旧还悬挂着的半截小腿,目光呆滞,仿若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