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偷偷走到御膳房，偷拿了两个吃食，就跑回了江玉辰现在的寝宫。

为什么是偷，姜娆也不清楚，只是看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倒也算了。

俩人坐在地毯上，江玉辰撑着头看她吃甜食，眸光温柔。

姜娆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脸。

“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

“那你看什么？”

“想看看。”

姜娆觉得他奇怪，但是看看手里散发着香味的甜点，打算忽视他。

等到盘子里最后一块被她咬了一口，她看见他的目光终于移开了，却落在了.......

她手里的甜点上。

“你.....要吃吗？”她只是客气客气。

“吃。”

谁知那人点点头，凑过来含住了她手上的点心，舌尖像是不小心舔到了她的指尖。

她一愣，抬起头，就被一片阴影笼罩了。

江玉辰覆上她的唇，将那一小块糕点推进她的口中。

而后像是品尝糕点一样，轻轻吮吸着她的唇瓣。

姜娆瞪大眼睛看他，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江玉辰的眼里浮现一抹笑。

冰凉的指尖覆上她的眼眸，摩擦间诱哄：“乖，闭上眼睛。”

姜娆被迫仰着头受着，这个玉皮梨花糕味的吻。

直到她撑不住，被他推倒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奶白色的地毯衬的小姑娘更加可爱了，江玉辰的喉结颤了颤。

姜娆天真的眼大大地睁着，江玉辰有些羞愧地偏开头，扯开了绑住头发的黑色丝带。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头，将黑色的丝带蒙在她眼上。

“江玉辰？”

“叫哥哥。”

“哥哥？唔......”

他的吻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一寸一寸攻略了姜娆的城池，引着她慢慢回应自己。

而后她被扶起来，那人冰凉的唇落在她的颈部，如同墨色点梅一般。

直到，小小的姑娘难受地挣扎了一下，江玉辰抱住她，再没了动作。

他没走到最后，因为她不是他的，他不可以这么做。

“对不起。”他温柔地声音响起来，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

“不急，我会安排好所有的一切。”他又说了这句话，姜娆不太懂。

江玉辰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床榻的里侧，而后爬上来睡在她的一旁，搂着她，不说话。

姜娆的眸子看着他的头发，良久，还是有些生疏地附上去揉了揉。

“对不起。”她说。

江玉辰呼吸平稳，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去了行刑场。

场上跪了三个人。

皇后，太子江玉辰，沈落。

沈落的目光落在姜娆的身上，江玉辰皱了皱眉，还是什么动作也没有。

监官说了几句，江玉辰侧眸看她没有不适，才开始安排行刑。

皇后是第一个，她目光空洞，仿佛已经是一个死人。

“陛下……下辈子，成妾便不再伴你左右了……”

刽子手的手臂落下。

江玉辰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他说。

姜娆眨眨眼，睫毛挠的他的手心有些痒。

“你以为我怕？”

江玉辰默了默，放下了手。

第二个是太子，他看着母亲的死，害怕地缩成一团。

“你不能杀我，我是太子，你不能杀我！你这个贱种！”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噗。”

刽子手没有停顿。

两颗头颅滚在一起，姜娆没有出一声。

刽子手擦了擦刀刃，慢吞吞地走到沈落一旁。

姜娆握紧拳头，来了。

江玉辰看到了她的手，苦笑一声。

他不说话，只等着她的动作。

沈落笑意满满，目光落在江玉辰身上。

看到他那发白的脸色，他就知道他赌对了。

刽子手的刀刚举起，姜娆大喊：“慢着！”

江玉辰毫不意外，他看着姜娆走到了台上，血迹沾到了她的鞋子上。

她跪在他面前，“江玉辰，你不能杀他。”

江玉辰没有想象里的愤怒，他平平静静：“为什么不能杀？”

姜娆沉默了，“因为......”

沈落站了起来，手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他一伸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因为，她喜欢我。”

他抢答，那势在必得的眼神直直盯着江玉辰。

江玉辰的手攥的更紧了。

沈落从袖里抽出一把匕首，递到她手里。

“你果然和木准说的一样，最是听话。”

“杀了他。”

姜娆抬眼对上江玉辰的笑，那是比哭还难看的笑，满是苍凉和无奈。

“她喜欢你？”

“她怎么能喜欢你。”

他走下帝座，一步一步朝木笙走来。

姜娆没法反驳，因为她要用这样的借口取走他的性命。

眼看着江玉辰越走越近，她手里的匕首却握不住了。

直到他站在她面前，离匕首只有一指距离。

江玉辰看着她颤抖的手，温柔地笑了，他握住她的手，将她从沈落怀里扯出来，然后抱住她。

“嗤！”

匕首扎进他的怀里。

江玉辰一点都不怕匕首太短，扎不死他，来前，他已服了毒药。

江玉辰轻轻抱住她，手拍了拍姜娆颤抖的背。

“笙笙不怕，你看，你做到了。我一点都不疼。”

姜娆握着匕首的手沾满了温热的血，她一动不敢动，怕他会觉得疼。

她说不出话，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只知道也许这个总会安慰她不要怕的人，就将要消失了。

她的眼眶酸涩的，流不出眼泪。

“你杀了我，他不会亏待你。不怕……”

江玉辰摸摸她的脸，“笙笙，我完成了和你的约定，你可不可以与我做一件事？”

姜娆的手颤了颤，抬起头眼睛满是无措。

“笙笙，我们没有第三步。”

他退开两步，姜娆立马松了握着匕首的手。

“我们没有……夫妻对拜。”

沈落嘴角擎着笑意，像是看一场戏，转步朝着帝座走去。

他是想不明白，江玉辰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皇位，但他一定不会步他后尘。

“夫妻……对拜？”姜娆的声音很小，眼里的惊恐还没消失。

“嗯，夫妻对拜。”

而后，她低头看向自己的红裙，突然发觉也许他，早就是知道这个结果的。

座上的人也穿着红色，江玉辰才像是那个最格格不入的人。

江玉辰温柔地看着他，随即缓缓弯下了腰，嘴边带着笑。

“来，笙笙.......”

姜娆忍着嗓子的撕裂一样的痛，和他一样弯下了腰。

“夫妻，对拜……”

他倒下了。

姜娆抬起头，不知是不是不敢看他，迷茫的眼睛看着阴沉沉的天。

风有些凉，绕在他袖口时，他的指尖慢慢失去了温度，像是一块冰。

江玉辰喘气抬眸看她，她红裙策策飞扬，与座上那位遥遥相应，他匍匐在地上，宛如一块她飞入高位的垫脚石，只是他心甘情愿，也是他自作多情。

“宿主好感度已经100啦～任务还未完成哦。”

麻吉喜悦的声音传到她的脑海。

她一垂眸，看向座上的人，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最终不费半分力气坐上了那个座位。

助纣为虐。

沈落笑着，似乎周边的人都笑着，为江玉辰的死而开心。

“笙……笙……”

你再看看我，再看看我……

把我印进你的脑海，永远都不能忘了……

听见他的声音，姜娆唇瓣颤了颤。

我是不是一个扫把星？

不是，你不是......

姜娆的头突然很晕，她忍着恶心跪在江玉辰的一旁，去牵他的手。

他身下的血迹已经漫出来了，嘴唇有些发紫。

他眼睛虚弱地睁着，似乎还想看看她。

“我喜欢你。”她说。

“我说，我喜欢你。”

江玉辰嘴角小小的勾了一下，“就算……骗我，我也很开……心。”

“别.....哭。”他说。

姜娆的脸上没有泪，他却觉得她好像在哭。

“他会娶你......你别怕。”

“谁？”

“沈……落。”

“你想让我嫁给他？”

“你喜欢......”

“我不喜欢。”

“是吗.......”他笑了，眼里的色彩却渐渐流失了。

“笙笙......”姜娆握紧他的手。

“我.......”我喜欢你，喜欢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