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是,法希尔!”
埃尔塞一愣,反应过来后,他直直冲着路的尽头狂奔过去。
“法希尔!”
见那尽头有隐隐约约的光,埃尔塞不适地伸手遮住眼睛。
听到法希尔的声音又炸响在他耳畔,他强制着睁开了双眼。
一瞬间眼泪充斥着眼眶,彰显着他的不适。
见法希尔身体半悬在空中,双手被铁铐拴住,掉在墙的一边,身边站了一个罩着黑袍的男人。
法希尔明显已经晕厥了过去,那身上满是伤痕,不知道遭到了怎样非人的虐待。
埃尔塞的眼眶通红,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凝眸盯着那个黑袍的人,手上青筋暴起,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
那人缓缓偏转过身子,巨大的帽檐遮住眼睛,那下颌和侧颜却熟悉的不行。
“夜!是你!”
埃尔塞十分内疚,果然如普克顿所说,夜就是那个掠走爱人的恶魔。
“夜”缓缓勾起唇,一只手当着埃尔塞的面直直掏向了法希尔的胸口。
“噗嗤。”
埃尔塞的眼里印上一片血红,那是那个喜穿白裙的女孩胸口淌下的血痕。
一颗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握在那人的手里,他却还在笑。
埃尔塞脑中一片空白,只有顺从自己的本能将剑抽出来,直直朝那人砍去,却在入口处被挡住了身影。
“啊!我杀了你!”
埃尔塞的胸口充斥着对夜的恨意,砍在那结界上越发用力,反震震开了他的虎口,手掌血腥一片。
“夜”似乎是看不够他的怒气,将手中的心脏一下甩在了地上,它摔在地上就像一块无用的肉块。
埃尔塞跌落在地,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传送的魔法阵。
不过一瞬,眼前是那个熟悉的大门,却不是那个身穿黑袍的男人。
玛弗呆愣地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法希尔呢?”
埃尔塞垂着头,满身狼狈却不说话。
“我问你,法希尔呢?你这个废物!”
埃尔塞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眸如同恶狼一般狠狠瞪着他。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要杀了他。”埃尔塞干裂的唇吐出一句话。
“杀了谁?”
“夜。”
“怎么样,我演的像吧。”
休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抖了抖身上的番茄酱。
月褪下帽檐,露出一个笑:“像不像不知道,他信了就是。”
“你和大人究竟在谋划什么?”休斯擦了擦脸上的土。
“秘密。”月的手覆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我们得回去了。”
姜娆在见到普克顿晚上过来就已经知道,埃尔塞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是一场游玩,那目的多半是和法希尔有关。
她枕在夜的臂膀上,伸出一只手指描摹他的眉眼。
忽然他那只苍白纤长的手指圈住了她的手腕,他睁开那双红眸,温柔地盯着她的眼睛。
“不睡?”
姜娆蜷起手指在他指尖上捏了捏,垂着眼眸不去看他的眼睛:“你和月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有一瞬的缩紧,“没有。”
“是吗?”
“嗯。”
她见男人嘴硬不说,撇了撇嘴。
这几天,月的行为也总是怪异,要往常他看见她和夜的互动,绝对要气炸了才是,这几天却是弯着眼睛看着他们,像是他最后的施舍一般。
姜娆眨了眨眼睛,一丝困意浮上心头。
不对,为什么会这么困?
明明不想睡觉,难道是和他待在一起,太安心了吗?
姜娆皱了皱眉,眼皮沉重没办法抬起来。
一个冰凉的指尖压在她眉心轻轻揉了揉:“困了吗?”
本来她还强撑着的意识,因为这句话一下泄了气,她眼前一黑,彻底睡了过去。
昏睡前,男人一声叹息传进她的耳朵。
怎么跟个老头子一样呀,天天叹气。
这是姜娆脑海里最后一句清醒的意识。
夜深深看了她一眼,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晚安。”
说罢,他缓缓抽回自己的胳膊。
白纱后的落地窗迎来了第一抹晨光,久被阴云笼罩的魔王城此时居然出现了一丝阳光。
姜娆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弹坐起来,摸到身边的冰凉,冷汗湿透了整个背部。
她头脑昏涨,四肢无力,苍白的唇轻轻颤抖。
她急忙撩开薄被,就要下地,几乎让她晕厥的焦急感让她的脚一触到冰凉的地板,便瘫软下去。
姜娆的手也没有力气,倒下去时没撑住,下巴磕在地板上,咬烂了口腔里的肉,满嘴的血腥和疼痛让她清醒过来。
不对,不对
要快一点。
她拖着洁白的裙摆,抓过一旁的剑,透明晶莹的双翅微动,赤脚奔跑在空无一人安静的走廊上。
偌大的城府,所有人的痕迹全部消失殆尽。
她跑出塔外,便见满城萧索。
魔物的残躯落了满地,地被血红色铺满。
女配今天要我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