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闻言顿时僵在当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明明不想让陆平知道此事,偏偏遇到了正主她心思点转,委婉着语气说:“陆平少爷,你为何来此?”
陆平下打量她,其实这丑陋的四他也不喜欢,但看她支支吾吾的,又见花会一片狼藉,不由得好道:“我是来看看花会准备的如何了,你怎么跑来捣乱了?”他面色古怪,进屋瞧了瞧,却发现有个男子像死狗一样躺在地,那人正是被四胖揍的袁安。
陆平伸手去掐袁安,想把他叫醒问问,四一看急了:“别叫醒他!”
“为何?”陆平好道。
四心焦急,胡乱说道:“这人是个负心汉,他有负于我,欺骗我的感情,所以我才来教训他一顿。”
陆平面色惊讶,四虽然长得不行,但好歹是城主的千金,她在空青镇说一不二,又为何看这种废柴男子?
没错!这个世界的逻辑是这么神,陆平竟然认为袁安配不四,仅仅是因为地位低。
“把这人抬回去,我要好好教训他!”四也怕露馅了,叫来一个侍卫,吩咐道。
那侍卫抬起袁安,丢在马车,陆平还待再问,但四心有鬼,怕待久了漏了馅儿,急忙了马车,打招呼道:“我知你和三姐有约,所以花会的事我会找人重新布置好。”说罢便扬长而去。
“为何四慌慌张张的?”
陆平看着远去的马车,心泛起一丝古怪,他在客栈内闲逛一圈,找到掌柜的:“刚才怎么回事?”
掌柜的深知四脾气暴躁,哪里敢胡言乱语,只说:“小人不知”陆平心更加怀疑,又去问了一个看热闹的人,这人穿着飞龙甲,是一个火龙佣兵团的佣兵。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陆平问道。
那佣兵不搭话,陆平掏出一千金币给他,那人这才说:“离得远没听清,好像是听到什么配不,还有什么瘌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我说你们这帮小贵族,平日知道欺负弱者,现在还把人带走了,难道想杀人灭口?真是不要脸!”
陆平闻言面色一黑,训斥道:“拿了我的钱,还敢出言侮辱?”
众佣兵闻言丝毫不惧,他们是有组织的,只要不对陆平出手,那些个城主、贵族也拿他们没办法。那个佣兵好整以暇地说道:“给钱是为了换消息,所以我告诉你消息了。至于我骂你那两句,纯碎是看不惯。”
陆平气急,那人又道:“怎么?想和我过两招?”
陆平心知打不过这些人,对方又是有组织的,干脆懒得去和这些浑人计较,只留下一句:“懒得跟你们这些贱民计较!”然后便招呼两个家奴走了。
“果然是个孬种。”众佣兵嬉笑,对这些自诩贵族的人更加不屑。
却说四抬着袁安来到城主府的门前,见四下无人,吩咐道:“把这人扔远点!”
三个侍卫抬了袁安,丢到一个草丛里。四径回内院,找到谷一惜,说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但谷一惜也知道袁安是个死脑筋,不可能这么容易离开,好道:“你怎么和他说的?”
四道:“他果真是个死脑筋,所以我找人砸了花会,顺便把他教训了一顿,哼看他还不老实?”
谷一惜闻言,连连叹气:“你这样做有什么用?”
“三姐你什么意思?”四瞪着双眼睛说道。
“叫你好好劝说,你却出手打人。按照袁安那副脾气,肯定要继续纠缠哎,明日我又该如何?”
四摸着下巴,似乎也意识到不妙:“还有一件事,刚才我揍袁安的时候,陆平刚巧来了。”
谷一惜大惊:“陆平看见了?他怎么说的?”
四摆手道:“放心吧,我谎称袁安对我始乱终弃,趁机把他带走了。”
“袁安人呢?”谷一惜皱眉道。
四:“那种卑贱下人,当然不能带进府,所以我命人丢在街边,我还想来问你怎么处置呢你和陆平的婚事不能有闪失,这袁安又苦苦纠缠,不如找人”她做出个抹脖子的动作,谷一惜似乎被这妹妹的话惊到了,霍然站起来说:“你疯了?袁安只是死脑筋罢了,而且他与你一同长大,你怎么忍心杀他?”
四不屑道:“什么叫一起长大?他以前混进府,还不都是来见你,何曾与我说过话!?三姐我问你,你当真要被这废柴耽误?”
“再怎么也不能下杀手!我可警告你别乱来,算你不看旧时情面,也该顾及他还有个城主姑姑。”谷一惜面色严肃的说道。
贵族杀人不犯法,但杀贵族又是另一回事了,袁安虽然被贬了,但他的姑姑来头不甚至谷阳城主还要势大,这两人虽然瞧不起袁安,但也不敢乱动人家的性命,否则以城主府的势力,又哪里容得下一个没身份的小子纠缠不休?若果是罗晓飞这种小地方来的人跑去纠缠谷一惜,早被人打死了。
四闻言,却面色不屑:“你说大玉堡的那位?放心啦,那人和袁安早断了关系,不然侄子被贬为平民,她作姑姑的为何不帮衬一把?”
“大玉堡的袁凤,虽然是女子,但她还是讲点情义的,你若是胡来一定要被惩罚!”谷一惜说着蹙起柳眉。
四无奈,只能厌厌的坐在椅子,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道:“我有办法了,保证万无一失,你且听我细说”
空青镇,正是冬季最冷的时候。
袁安被人胖揍一顿,醒来时浑身无一处不疼,他挣扎着爬起,衣服也弄得脏兮兮的,但他依旧不相信谷一惜抛弃了自己,等回了飞云楼,只见到满地狼藉、残破不堪。袁安心悲戚,那街头正巧有一个少年前来,穿着城主府的侍卫服,提着雁翎刀,这人他认识,是替他传信的罗晓飞。
袁安冲去,叫道:“罗晓飞,你快告诉我,一惜到底会不会来?”
罗晓飞见他如此狼狈,好道:“你这是怎么了?”
袁安心思急躁,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既然如此,我正好告诉你实情,那个谷一惜似乎有姘头了你也该死心了。”罗晓飞沉吟道,其实他来这里是告诉袁安真相的,谷一惜显然已经不在乎袁安了,又何必继续纠缠,这个时候该喝花酒放松一下心情才对。
“你胡说!我与一惜相识多年,她不可能这么绝情的!”袁安满脸的不信,扯着罗晓飞的衣角,差点把他掀翻在地。
罗晓飞见他状若疯癫,连忙站稳了身子:“你冷静点!”
袁安发泄一番,忽然跪在地:“你带我去见一惜,要多少钱都行!”
“别来求我,我只是好心来劝你一句,之后的事我不想管。”罗晓飞退后几步,摇头说道。
这种情情爱爱的,罗晓飞根本搞不定,再说谷一惜成是嫌弃袁安身份低,这又要怎么解决?罗晓飞初来乍到,又去哪里弄个贵族身份给他?
但袁安显然不愿意相信事实,他抱着罗晓飞的裤腿不松手,依旧恳求:“求你”
正在此时,那门外来了一队仆人,穿得清一色金丝服,每人手里还捧着花朵。那一个仆人进了屋,见里面有两人在拉拉扯扯的,叫:“你们两个滚出去!”
罗晓飞好道:“怎么回事?”
袁安也十分好,这些仆人根本不是城主府的。
那仆人说:“奉陆平少爷的命令,来开办花会,你们两个闲人赶紧离开!”
袁安目瞪口呆,明明是他在开花会,怎么一转眼又冒出个陆平少爷?罗晓飞干脆说了实话:“老实说吧,这个陆平是谷一惜的新欢,你看人家这排场,你恐怕没戏了。”
袁安的脸色变得铁青,竟冲去一阵乱砸,一边叫道:“你们几个混账,去告诉那个叫陆平的,说我和一惜早已定下婚约,都滚!”
众仆人被砸了花朵,纷纷冲去拳脚相加,但袁安也会一点斗气的,这些仆人哪里是对手,几招被打翻在地,花圃也被砸烂了。
“你这又是何必,打这些仆人又有什么用?”罗晓飞在旁看着连连摇头。
正在此时,飞云楼外面传来一声爆喝:“谁人在此捣乱?”
罗晓飞皱了皱眉,走出门一看,竟是陆平带着一帮侍卫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原来他在隔壁喝酒取乐,见自家的仆人被打出门,这领着一堆侍卫杀过来了。
“这下糟了,袁安还在发疯,恐怕不会听我的离开,若是两边起冲突了,袁安会不会被陆平给杀了?”罗晓飞转头看了眼仍旧瘫坐在地的袁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陆平带着几个侍卫,几步踏进飞云楼,他双目乱扫,发现满地的狼藉要发怒,等看到袁安的时候,又愣了一下,好的问道:“你不是四的情郎吗?为何要捣乱花会?”
“哎四的情郎?”罗晓飞闻言愣住了,为何袁安又变成四的情郎了?这都哪跟哪儿?
袁安双目赤红,叫道:“你又是谁?”
陆平:“我是川谷镇的三少爷,陆平。”
袁安一听怒了,扑去是一招黑虎掏心,一边还叫道:“一惜是我的!你给我滚开!”
“这下完蛋了”罗晓飞真想掐死袁安这傻冒。
陆平修为深厚,轻松一脚便把袁安踢翻在地,他双眉蹙起:“你什么意思?你和谷一惜有关联?”
“我和谷一惜早已定亲,她人早是我的了,你还不滚开!?”袁安蒙头乱吼道。
陆平闻言,脸色刷得一下变得十分难看。
罗晓飞心知不妙,陆平身份尊贵,可别把袁安给杀了,连忙说:“袁安你还不住口,竟敢诋毁三,难道不想活了?”
袁安早已昏了头,胡乱叫道:“我诋毁她?我们明明”罗晓飞听他胡言乱语顿时急了,一记手刀斩在袁安的后颈,这一下打得很重,直接把人给打晕了过去。
众人全都愣住了。
罗晓飞揍完人,这才整理衣衫,站稳了身子,对陆平抱拳一声:“陆平少爷,这人喝醉了,请多多包含。”
陆平气愤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何要那么说?”
罗晓飞想起“四的情郎”,便胡乱撒谎说:“我想应该是弄错了,他一定是想说四,但说错了名字弄成三了。”
陆平显然不信,招来两个侍卫,指着晕倒的袁安道:“带回去!”
罗晓飞连忙拦住几人,好歹相识一场,可不能让袁安被不明不白的带走:“陆平少爷,这事儿还要查明,你不妨去问三和四,她们一定知道实情的,又何必为难这人?”
“给我抓回去!”
陆平当然不肯罢休,谷一惜天生丽质,早已被他视作禁物,哪里容得下别人染指。
罗晓飞皱了皱眉,不知是否该救人,但他根本打不赢陆平带的那些侍卫。
“袁安?原来你来了这里,可让我一顿好找!”
正在此时,那门口却忽然跑来一个人,竟是四,她体格十分壮硕,踩得客栈吱呀作响,像只野牛似的滚到了众人面前。四定眼看去,发现袁安昏迷了,不由得心稍定,才离开一会儿,这混账竟然自己醒了,还跑来飞云楼捣乱,幸亏她赶来的及时,否则被陆平知道了真相可不得了。
却听她虚情假意的说:“这混蛋!叫他等我片刻,竟敢趁机逃走!来人,给我带回去”
“四来得正好,这人说是一惜的旧识,这到底怎么回事?”陆平十分生气的说。
四暗骂一句糟糕,看来陆平已经知道了点什么了,但没有关系,她还有时间来掩饰真相,继续说谎:“他弄错了,他是我的旧识,和三姐一点关系也没有。”
陆平疑心更重,拉着四走到角落里,郑重的说:“带他去找谷一惜,我要当面问清楚!”作为一个男人,最受不了这种拖沓和怀疑,还不如一次性问清来得痛快。
四却急了,她本想把袁安带走的,这下反而要带去府对质,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心急思对策,忽然道:“你若不信去府问姐姐,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姐姐最受不得人怀疑,你要是带袁安进去,一定要被责怪!”陆平闻言一窒,四又道:“这样吧,明日来此赏花,到时我把袁安带来,只要他和姐姐见一面,到时一切误会自然消除,陆平少爷觉得如何?”
陆平听她言辞恳切,终于信了几分:“那依你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