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克你指使刺客行刺卡罗尔,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给我抓回去!”珍神色激动,当即大喊道。
众警卫闻言,拔刀冲进了屋子。
但牧克的侍卫却不肯退让,同样亮出了刀剑,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的。
罗晓飞皱了皱眉,这些小贵族还挺蛮横的,竟然连警卫都不放在眼,他肯定不会去当那个挡刀的出头鸟儿,只是看向珍长官,不知她会如何应对。
“怎么?被人拆穿,还敢反抗?”珍横眉怒目的说道。
牧克面色阴沉,但他并不慌张,只说:“珍长官勿急,旧账本我也有,只是近日想整理账目,所以才命人抄录了新的,你且等我一天,明日差人送去警卫司。”
牧克想拖延时间,然后找幕后之人拿旧账本,但飞鹰佣兵会防御森严高手如云,罗晓飞根本进不去,所以必须阻止牧克!
“牧克大人省省吧,无非是想借机逃走,还说什么有旧账本?若你有,现在拿出来,否则去警卫司大牢。”罗晓飞不再沉默,出众大喝道。
“我会逃?哼!”
牧克冷哼一声,但也不能和警卫司的人硬拼,否则那个四阶大高手肯尼一定会找他的麻烦,而且他分明是被冤枉的,更不肯能死拼了,便叫手下的人都退了下去,束手擒。
又道:“珍长官,今日你抓我可以,但我要说明一件事,旧账本我确实有,明日着人送去警卫司,到时你看了便知。”
罗晓飞装模做样的冷笑道:“哦?若是有账本,为何言语不详?账本在何处?由谁保管?”
牧克闻言,转头盯着罗晓飞,阴沉的说道:“臭小子,你给我记着!污蔑贵族,有你好受的!”
“刺杀卡罗尔,还威胁警卫,你好大的胆子!”珍怒道。
牧克怡然不惧,站定了身子道:“走着瞧!”
牧克确实不怕,只要有身后那人顶着,他根本没有危险。而且贵族是有特权的,即便犯事了,也不能轻易用刑,当去牢里散散心,只等明日取来账本,自然化险为夷。
珍见牧克神色淡定,不由得心怀疑,吩咐道:“把牧克押去牢房,封锁宅院,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便把牧克抓了,又将府内的侍卫缴械,封锁各处屋子,软禁女眷和丫鬟。罗晓飞趁机逛了牧克的府邸,记住建筑的细节和能藏身的地点,又去到书房。刚要推门,却感受到一丝魔法波动,他停步站在外面,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珍长官,你手下怎么手脚不干净?擅闯我的书房,若是丢了东西,要你全权负责!”牧克见状大怒道。
“别动这里的东西!”
珍也得按规矩来,喊住了罗晓飞。
罗晓飞无奈,只能退开,和珍一起出了屋子。
二人回到警卫司,把牧克押去牢房。罗晓飞松了一口气,道:“刚才真是凶险,我还以要开打呢。”
“他敢?和警卫动手是大罪!”珍不屑的说道。
罗晓飞却不以为然,起初他以为警卫的地位很高,可以命令和管辖那些小贵族,可经此一事之后,他发现警卫和贵族的关系有点微妙,平日处于互不干扰、互相给面子的状态。若真遇到矛盾冲突,那些贵族对警卫也很不屑,甚至敢拔刀相向。
或许不该这么莽撞的,应该带更多的人再行动。
珍问道:“如今牧克也抓了,又该如何?”
罗晓飞提点道:“他说有旧账本,那我们等到明日。”
“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你的推论精巧,但今日牧克被抓的时候神色淡然,似乎成竹在胸我在想,是否弄错了?”珍也不太确信,在那儿蹙眉说道。
“珍长官别急,即便错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罗晓飞并不着急,因为他的目的不是污蔑牧克,只是逼幕后之人出现罢了。
“你说的也没错”珍想想也是,便叫罗晓飞退下,等明日的消息。
罗晓飞告辞一声,离开了警卫司,但他却没有回外城的住所,而是换了衣服,遮住面貌,直奔去了飞鹰佣兵会的门口,蹲在一处阴暗的地方守着。
到了深夜,果真有一个青衫小厮进了佣兵会,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小厮又出来,带着账本,急急忙忙的赶往警卫司。罗晓飞追到前方,等那小厮走过来,出手猛的推了一下身边的壮汉。那壮汉跌了一跤撞进那小厮的怀,两人都滚做了一团。
那小厮爬起来,叫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不看路的!”
那壮汉见对方是个贵族,也没计较,慌忙躲在一边。那小厮爬起来,摸了下胸口,发现账本还在,便蒙头往警卫司跑去。
至于罗晓飞,早已去了警卫司,换警卫服,立身站在门口。
那小厮跑来,叫道:“找珍长官来,有账本了。”
“有证据了?在何处?拿来我看看!”罗晓飞伸手问道。
那小厮拿出来账本,罗晓飞接过手翻阅几眼,点头道:“晚太暗了,我拿去里面给珍长官,你且等着。”
那小厮依言等在门口,罗晓飞则转身消失在了警卫司的大厅里。
罗晓飞之前撞人,并非要偷账本,因为帝都防御森严,街道人又多,贸然出手很容易被发觉。而且他前世只是一个宅男,不会什么“妙手空空”,穿越后的修炼也一般,做不到出手无痕,所以他玩了一个把戏:先撞一下,给那小厮留下印象,再偷梁换柱,这样一来,那小厮发现账本被调换了,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而是想起被撞的经历,去找那个壮汉。
罗晓飞行至阴暗处,弄了一本假的账本换了手里的真家伙,然后去了珍的书房,叩门喊道:“珍长官,账本来了!”
“这么快?进来吧!”屋内传来个娇柔的声音,还带着点点疲惫。
罗晓飞进了屋,把假账本递给珍,道:“这是牧克手下送来的。”
珍接过来看了,却是乱七糟的,一个字也看不清,她皱眉道:“这什么东西?”
“刚才那个小厮送来的,说是账本。”
珍皱眉说道:“去找他来问话!”
罗晓飞这才去到门口,找来那个小厮。珍把账本丢给那小厮,皱眉道:“这面写的什么?乱七糟的!”
那小厮面色古怪,拿过账本细细看了,震惊道:“这这怎么可能?我拿到手的时候,分明看过的,为何”他面色难看,盯着珍道:“是你换了账本?想诬陷牧克大人?”
“你说什么?竟说我诬陷牧克?你送来这一堆烂东西,还有脸胡说!再吵嚷,拖下去重打五十铁鞭!”珍闻言,拍案而起,连声骂道。
那小厮吓得冷汗淋淋的,警卫司的权利虽然不大,但好歹是帝都的“二把手”,他没有爵位,被打了都没地方喊冤。但他一路都留心账本,不可能被人调换的!除非是那个壮汉?他胡思乱想一通,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罗晓飞接过账本,装模作样的查看一番,沉吟道:“珍长官消气,我看这里面有阴谋!”
“有话快说!别老是吞吞吐吐的!”珍撇嘴道。
罗晓飞道:“你看这假账本,字迹混乱,根本无法阅读。算牧克要撒谎,也不会拿出这种幼稚的东西,说不准真有人调换了真账本。”
“这位小兄弟说的是!”那小厮闻言,连忙附和道。
谁知罗晓飞话锋一转,又道:“但也有可能,真是牧克弄来的假账本,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认为他是无辜的,甚至混淆视听,叫我们认为有人在蓄积谋害他。”
那小厮听了,急道:“不会的!牧克大人是无辜的。”
罗晓飞把对方耍了个底朝天,这才前几步,盯着那小斯说道:“但你送来的是假账本,救不了牧克!”
那小厮面色难看,抱拳道:“请两位稍等,我再去拿账本”
“还有账本?你们到底弄了多少假账?为何开个酒楼,却有好几份账本?”罗晓飞冷笑道。
那小厮答不来,只抱拳要离开,珍叫道:“拿下!”两个警卫驾刀,把那小厮按在地,那小厮叫道:“珍长官,我真有账本,还容我去取!”
珍满脸狐疑,有两份账本已经很怪了,这小厮竟说还有其余的账本?这显然不合常理!哪有人做账写很多份的,还不得累死?
罗晓飞却道:“放他走!既有账本,我们也不拦着,尽管取来!”
珍皱眉道:“你不是说他可疑吗?”
“他确实可疑,但也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警卫司不能做屈打成招的事儿。”罗晓飞说道,他只想弄清楚整件事的利益链关系,抓这个小斯当然是没用的,现在放走这个小斯,也好让他去通知那个幕后黑手,是时候要露面了。
“既如此那放了也罢,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珍便把那小厮丢出了门外,她看了眼罗晓飞,好道:“你不是回去了吗?大半夜的,为何还在这里?”
“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住外城,距离很远,一来一回得两个时辰,想着明日要来办案,干脆待在这里,也省得跑路的麻烦。”
珍点头道:“你倒是心,那些警卫积极多了。”
罗晓飞当然心!照他的推测,幕后黑手也快浮出水面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恬不知耻的家伙在操纵这一切!
却说那小厮去了飞鹰佣兵会,禀明情况,那幕后黑手沉默片刻,挥手道:“罢了!我亲自去一趟警卫司,见见肯尼这老家伙。”便吩咐那小厮退下,也不必再和珍这个小小的警卫长官理论了,而是打算直接去见总警司肯尼大人。
第二日清晨,罗晓飞从板凳醒来,却有一个高个子警卫进了屋,转去书房,叫道:“珍,肯尼总警司有命,叫你放走牧克。”
珍颇为惊讶,竟然惊动了叔父?她好道:“为何?”
那警卫递来一份公,珍接过来看了一遍,当即脸色变得十分的惊讶,连忙招来手下,吩咐道:“把牧克公爵放了,那些账本也都还给他。”
罗晓飞并不搭话,只看着警卫去牢房,恭恭敬敬的把牧克送走,但他知道,大鱼已经浮出水面了。
等人都走干净了,罗晓飞才问道:“珍长官,为何把人放了?”
珍摇头道:“牧克不可能是凶手,他也是替人办事那人地位高超,想杀卡罗尔只用一句话,不必派刺客。”
“那人是谁?”罗晓飞警惕的问道。
“驸马爷,阿利克!”
竟是那个传说的驸马爷?他资质通天,不久要突破到四阶,成为这个世界的巅峰武者。他修为深厚,算敞开胸膛让罗晓飞打,罗晓飞也拿他没办法,这一回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