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城堡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帮老人和小孩,他们形容狼狈,一个个都挂着茅草编制的雨衣,在风雨瑟瑟发抖。
“外面好像来了一帮避雨的。”
罗晓飞提醒道。
那黄牙男子闻言愣了一会儿,连忙抢出门来观看,只是还没来及看一眼被豆大的雨点淋的满头都是,他又连忙退回来,站在门内朝外面的一个老人问道:“这里是贪狼的据点,你们不待在镇子里来这里作甚?”
那老人佝偻着背,嘶哑着嗓音拜道:“佣兵大人赎罪,连日暴雨,剑兽河河水倒灌,镇子恐怕要被淹了,我们寻思着,这城堡位处高地,所以来避避。佣兵大人尽管放心,我们只待在屋檐下,不敢进屋打扰的。”
罗晓飞在旁忽然说道:“屋檐哪能避雨?你们身子弱,不妨进去来取暖吧。”
黄牙男子摇头道:“那怎么行?你没见他们有几百人吗?若是全部进来,这大厅还不得被挤死,而且一个个湿漉漉的,若是进了大厅,我们又待哪儿?”
罗晓飞朝远处看去,不少镇民带着雨衣前来,人数确实很多,这城堡多处破损,大厅也容不下这些人,不由得皱起眉头。那黄牙男子招呼罗晓飞进屋,罗晓飞却拿了一件蓑衣,带斗笠,一头扎进了暴雨,道:“我去去回。”
那黄牙男子不解,见罗晓飞消失在雨水,把门关了避避雨,他正要挑几个小美人,宫烨忽然迈着铁靴走下了楼,她一见满屋子莺莺燕燕的,顿时气心头,对那黄牙男子叫道:“查丘,叫你守着大厅,你又在找女人!”说罢一脚便把查丘踹翻在地,踩着他的胸口道:“死性不改!”
查丘求饶道:“别!有话好说,是这位兄弟要女人的,他们远道而来,我总得招呼一声不是?”他说着看向伍利,后者正搂着两个姑娘,闻言顿时撇过头。
“你们!”
宫烨心无语,伍利是卡罗琳的手下她也不好教训。
此时木门“呀”得一声被人打开了,屋外狂风吹来,灯火一阵摇晃,进来的人正是罗晓飞,他摘下斗笠,对众人道:“屋外雨大,天气阴寒,不如让镇民进来避雨算了。”
宫烨面色好,抵着狂风走出门,见一众镇民全站在屋檐下,一个个被狂风吹地眯着眼睛,她沉吟片刻,点头道:“也罢,让他们暂避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说。”
“外面的都进来避雨!”
罗晓飞朝外面喊道。
风势狂吼,雨声阵阵,他这一嗓子却没能传出多远,那些镇民被雨水灌得湿漉漉的,隔得远的都没听见,依旧躲在屋檐下边躲雨。罗晓飞索性带蓑笠,冲进雨里,招呼众人道:“宫烨队长准许你们进屋,都进去,这里风大,都是老人小孩的,可别被吹走了。”
那些民众纷纷道谢,这才鱼贯而入,他们浑身污泥,满身雨水,这一进来把大厅都弄湿了,查丘面色不好看,偷摸着拉来两个小姑娘去了里屋。伍利也偷偷跑了,宫烨嘱咐一声“不要乱跑”了二楼,现场很快只剩罗晓飞一人了,他安排众人绕着圈坐下,加了柴禾取暖,见那几个小美人还在旁边等着他挑选,对她们吩咐道:“你们去烧点热水。”
那几个姑娘并非第一次来这里,闻言行动迅速,架起一口锅,烧了热水分给众人,罗晓飞想了想,又从储物镜里拿出几瓶蜂蜜,递给那女孩道:“掺在水里分给大家。”
那女孩满脸的感激,接过蜂蜜之后连连道谢,这才挤进人群里帮忙去了,众人分工有序,不到片刻,这大厅又变得井井有条,柴火温暖,成了一个避风港。
忽的,那剑兽河河水冲垮堤岸,灌入小镇,河水滚滚,冲得城堡一阵轰鸣,灯火摇晃,墙壁也发出了一阵阵的咔咔声,罗晓飞朝外看了一眼,好在城堡建在高处,只是山体受到冲击了并不会被河水淹没了。
过了些许时候,众人似乎都适应了暴风雨,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在大厅里面,宫烨又从二楼下来了,她见大厅里井然有序,不由得对罗晓飞刮目相看,她穿蓑衣,带斗笠,吩咐众人道:“你看着这些民众,我去外面看看,这河水凶猛,可别闹出什么事来。”说罢要出门,又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对了,那三个小鬼头还在柴房休息,你若是人手不够,可以叫他们来帮忙,顺便叫他们去查看仓库里的武器和药剂,可别被水淹了。”她想了会儿,没有其他事情,这才打开木门,一头扎进风雨消失不见了。
“让我去找那几个傻帽帮忙?那还不如我自个儿去看看呢。”
罗晓飞才不会叫简映队长那几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来帮忙,只是觉得有必要去仓库看一看,免得武器和药剂真的被淹没了。叫众人不要乱走,抓了一盏油灯,径往仓库走去了。
柴房里,厉松几个小鬼被带来以后根本没地方睡,因为柴房里是没有床铺的,他们合计一番,拖来几张桌子拼凑在一起,这便算是床了。厉松心思一动,把一张雷符埋在一个空床位,对弓七道:“等会儿罗晓飞那小子回来了,定要他吃些苦头,我们让他睡在这张床,等他被电晕了,我们扒了他的衣服,丢到屋外,叫他喝饱雨水。”
弓七笑道:“扒了衣服丢去外面?干嘛不丢进茅坑?”
“好提议!”
厉松眼睛一亮说道。
身材微胖的平星和两外两个小鬼似乎有点不对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自顾地趴在床休息。耳闻风雷交错,雨声淅沥,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但却不见罗晓飞的影子,厉松等得不耐烦了,又去走廊查看一番,皱眉道:“怎么还不来?”
弓七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找他?”
厉松摇了摇头,此时平星忽然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厉松连忙爬起来,拦住了他的去路问道:“你去哪里?”
弓七也警惕的道:“你是不是想去告密?”
厉松闻言更把路堵死了,平星心知他们误会了,解释道:“只是想去茅房,你们的事我不掺和。”厉松显然不信,依旧堵着路,平星皱眉道:“别以为人多了不起,快点闪开!”
厉松、弓七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两人都站在门口做出个请的手势:“那你去吧。”
平星面色古怪,等出了门,那两人却一左一右跟了来,平星苦笑一声,心想这两人定是怕自己告密,也懒得去计较。三人来到茅房,此地脏乱不堪,臭烘烘的十分难闻,平星正要小解,那两人却一直盯着他,平星被看得不自在了,嘟囔道:“你们两个别一直盯着我,这样我不能”话还没说完,他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把,平星一个踉跄栽进茅坑,呛了大口的粪水,只觉得胸腹要炸裂了。
“混账,你们干什么!?”
弓七、厉松二人见状,笑得肚子都疼了,弓七道:“哈哈,谁让你平日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这回让你好好爽爽!”说罢和弓七跑没了影子。
平星闻着满身的恶臭,又是一阵干呕,连忙四脚乱蹬从粪水里爬了出来,他呕吐了几下,见屋外暴雨连绵的,连忙冲到雨水里洗漱去了,一边还发出鬼哭狼嚎似的怒吼:“你们两个给我记着!”
弓七、厉松回了柴房,关紧了门,趴在床笑出了眼泪。厉松道:“扔进茅房果然是个好主意,接下来轮到罗晓飞了。”
弓七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儿地点头,忽的,墙壁传来了一阵怪异的磨牙的声响,二人心警惕,连忙站起身来,只见墙壁破损,滚出两只大老鼠出来,弓七惊讶道:“我的乖乖,这里的老鼠这么厉害,连石墙都能挖穿吗?”
那洞口又传来古怪声响,不到片刻,钻出来一个怪的生物,生的猪脑袋、人的身体,约莫半人高度,四肢不成例的瘦手里还拿着根黝黑的棍子,那怪见着两人,拿棍子扑来乱打,厉松不敢大意,运足十分力气抬脚飞踹,只一脚便把那怪踹在墙壁动弹不得,似乎被他踹死了。
“什么鬼东西?一点都不强!”
厉松好的说道。
弓七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怪的猪头生物为什么跑来柴房了。
那怪滚到地,一阵龇牙咧嘴的似乎很痛苦,四脚乱蹬,棍子也不要了,逃也似的爬回了洞口,弓七好道:“什么嘛,害我吓了一跳,原来是这么弱的东西。”
这两人都是一阶的实力,若是遇到灵兽铁定玩完,也难怪如此紧张。他们两个人等了一会儿,发现那洞口没了声音,似乎之前的猪头怪已经逃远了。
弓七望着那洞口,沉吟道:“这里被打出一个洞来,指不定会爬进来什么,先把洞口堵。”
两人取了一面盾牌正要堵住洞口,这时候墙壁忽然出现了许多的裂缝,伴随着咔咔声,猛地倒塌了下来,无数猪头怪冲进屋子,吱吱怪叫着把屋子堵得满满的,二人被猪的海洋淹没了,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又被那些猪头怪拿黝黑的小棍子乱打,没一会儿彻底昏死了过去。
噗呲,屋子里唯一的烛火被打翻,一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
再说罗晓飞提着油灯,先去检查了仓库并未发现不妥,等回来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骂,凑近了一看,发现走廊的缺口处正站着一个微胖少年,在那儿淋雨洗漱身体。他又走近几步,空气弥漫着一股恶臭,罗晓飞赶忙止步,皱眉道:“这味道,你小子难不成掉进粪坑了?”
“是你?”
平星面色悲愤,正在那儿使劲儿揉搓,罗晓飞发现他脚边几坨金坷垃,不由得一脸的恶寒,这混小子原来真的掉进粪坑了,他心暗道一句“智障”,转身走。
“等等,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罗晓飞问道:“什么事?”
平星愤怒道:“弓七、厉松那两个混蛋,说要联手对付你,还在你的床铺埋下雷符,说要把你电晕了扔进茅坑。我是被那两人害的,不如你我一起联手,去教训他们一顿!”他说着又走近几步,罗晓飞见他衣服沾满大粪,吓得赶紧后退几步,叫道:“你别过来,有话保持距离。”
“我们一起回去,一定能打赢他们两个。”
平星说着十分的激动。
罗晓飞又退几步,无所谓的道:“我今晚住大厅,你们慢慢玩儿吧。”说罢转身走,实在想不通这帮智障在搞什么鬼。
平星见状则是一脸的痴呆,这罗晓飞被人埋伏了还一脸淡定?他追来道:“我们一起联手”
“你别过来!”
罗晓飞捂着口鼻跑,平星紧追不舍,罗晓飞哪里敢让他靠近又加快了速度,两人追至拐角处,正巧见查丘裹着个被子走来,他慢吞吞的似乎是来小解的,而且看他裹着被子的模样,应该刚刚和之前两个小美人做了一些翻云覆雨的事儿,恐怕连衣服都没穿。
这样也没什么,正所谓男人本色,罗晓飞能够理解,只是怪的是,查丘身后还跟着两个怪的东西,约莫半rn猪头人身的模样很是怪。
罗晓飞连忙停步,好的问道:“咦?你身后那两个猪头似的东西,是宠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