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事被罗晓飞嚣张的气焰弄得吹胡子瞪眼,大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拖下去打!”,此前他做好的文案已经被撕得粉碎。
沉凝不知怎么办才好,瞪着沉珠说道:“是谁授意你前来捣乱的?”
“没人授意我前来!”沉珠甩手道:“我就是看不惯你私通外人,竟然为了一己之私破坏军中规矩,真是不要脸之极!”
“你”
沉凝气极,要不是在这议事厅,她已经出手揍翻了面前的nrn,她早就知道沉珠对力言有意思,此番前来捣乱成就是对方授予。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摁着罗晓飞,其中一人挥舞着手里的军棍,呼啦一声就将地面砸出个深坑,其威力之大看得罗晓飞眼神直跳。
“能不能用斗气抗住?”
罗晓飞看向沉凝,这棍子这么生猛,要是还不用斗气恐怕小命就没了。
田管事还以为罗晓飞是在和他求饶,冷笑一声道:“随你用不用斗气,能抗住着五百军棍不死,你就可以离开!”
军棍刑法不会阻止受刑者用斗气防御,但对方打得极狠,即便是三阶武者也不能尽数防住,像罗晓飞这样的二阶武者,保管被打得半死不活。
“应该抗得住,只是我才没兴趣被人打。”罗晓飞左右四顾,只等沉门过来救场,暗道这老子一点都不守时,竟然到现在都不曾露面。
那两个执行者才不管那么多,抄其棍子就往罗晓飞背后扫来,沉凝面色大惊,忽然扑到罗晓飞背后,以自己身躯硬生生挨了两棍,嘴角更是闷哼一声。
“你在干什么?”
罗晓飞满脸惊讶地看着沉凝。
田管事怒道:“沉凝!我还没有跟你算帐呢!你还敢护着这个小子,来人给我用力打,使出全力!”
两根棍被被舞地呼呼作响,沉凝在瞬间又挨了六棍,她面上一片潮红,似乎到了防御的极限。
“你竟然肯为我挨打,我真是太感动了!”
罗晓飞在旁没心没肺地说道。
“你妹!”
沉凝一副我操你辈儿祖宗的表情,要不是为了不让你小子露出马脚,老娘至于这么幸苦吗?
咚咚,又是两记军棍敲在她背部,即便她修为不弱,可硬抗这种蓄满力量的棍子也不可持久,第十棍的时候就将她背后凝聚的斗气击散,她一个踉跄,跌进了罗晓飞怀里。
罗晓飞看得直皱眉,怕真个把她打成内伤,于是出手帮她挡了两棍,那棍子抽在他的手心,力量立即消融,被震动力量瞬间瓦解掉了。
在外人看来,罗晓飞却是没用斗气,硬生生空手挡在沉凝背后,帮她抗了两记。
“真是太感人了!”
熊丰在旁泪流满面,向田管事求情道:“这两个小娃也是情投意合,您看是不是饶过他们两个?”
沉珠恶狠狠地说道:“那怎么行!这两人狼狈为奸,难道就这么算了?”
其实田管事并非如此严苛,买卖功勋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儿,他就算发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现在有人揭发了,他就必须严惩,天知道沉珠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他只是不想被牵连进来而已。
作为一个外姓人士,还是在议事厅这种要职,保持立场是十分重要的。
“继续打,受罚完毕再放沉凝离开,顺便把这伪造功勋的小子丢出去!”
田管事正襟危坐,然后看向一旁的熊丰,厉声问道:“把事情全都说清楚,不然有你好受的!”
熊丰早已是老油条,这种伎俩又怎么唬住他,胡编乱造地说道:“我就是想换两个钱喝酒,这才把功勋卖给了这小子,其实也没啥大不了的。”
“五十军棍!”
田管事冷冷地说道。
“一大早地怎么这么热闹?”
沉门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刚进屋,就看见了趴在罗晓飞身上的沉凝,而一旁执行军棍的两名汉子也连忙住手,站定行礼道:“沉门长老!”
罗晓飞抬头看向后方,见沉门来了,道:“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要上演悲情剧了!”
“不知沉门长老来此有何事?”田管事面色不太好看,一大清早的两个小鬼在这上演苦情剧,真是够丢脸的。
“哦,我确实有点事儿!”沉门指着一旁的罗晓飞说道:“这小子是我外甥,正好赶上你修改族人记录的日子,所以特地来这儿安排他回归沉家。”
“这这小子是你外甥?”
田管事张大嘴说道:“您什么时候难不成是那个沉风的子嗣?”
沉门点头说道:“可不是嘛!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此次回来,竟然说他在外面有个私生子,他行踪不定没法好好照顾这小子,所以特地委托我拂照一二。”沉门说罢,见罗晓飞还蹲在那儿,呵斥道:“还不赶紧起来,蹲在地上像什么摸样?”
罗晓飞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摸了摸鼻子,想叫沉门一声大伯来表明身份,可话堵在咽喉总觉得怪怪的,只好站在原地对沉门使眼色。
“混账小子!”
沉门说了一句,转头对田管事说道:“这小子既不岁父姓也不随母姓,你在文案上就写下他现在的名字姚齐便可,只是别写到外姓人那儿去了。”
“那是自然!”
田管事连连点头,奋笔疾书,很快将文案做好,只是在族谱上还缺了一栏,转头向沉门问道:“这小子母亲是谁?”
沉门转头看向罗晓飞,挥手道:“你自个告诉田管事。”
“据家父所言”罗晓飞嘴角抽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母亲姓于,至于名字他一直不肯透露,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哦?只知道姓于?算了,不知道也无妨!”田管事挥笔写下“母亲姓于,名字不详”,等写完忽然怔在那里,面上忽然大汗淋漓,再看罗晓飞如同怪物。
罗晓飞见他面色古怪,皱眉问道:“母亲姓于有什么不妥吗?你这副表情真叫人觉得奇怪!”
“没没有不妥!”
田管事颤抖着声音将文案交给沉门过目,后者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就这样吧,以后这小子就跟着我修炼。”
“您是说要把他当作亲传弟子吗?”田管事诧异地看了眼罗晓飞,这个自己刚得罪的小子难不成就要骑到自己头上了?
“那怎么行?我沉家收录亲传弟子都很严格,我也不能破了此例!”沉门说道:“就先当成嫡系弟子,至于修炼所需的花费,我会一力承担!”
田管事闻言,顿时肃然起敬,沉门竟然没有对自己唯一的外甥徇私,可见这位新晋级的长老行事颇有章法。
沉凝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摸着自己酸疼的背部,她不可置信地对罗晓飞问道:“你真的是沉门长老的外甥?可可这又怎么可能?”
别人不知道罗晓飞的来历,可沉凝那是一清二楚的,青锋帝国关于罗晓飞的传闻多不胜数,每一件都表明他是个土生土长的青锋人士,现在又怎么可能变成沉门的外甥,而且名字也不对劲啊,这家伙明明叫罗晓飞的。
虽然满腹的狐疑,沉凝也没蠢到现在发问,只是暗自决定要私下弄清楚。
“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
沉门好奇道,他只记得与罗晓飞约好了时间,实在弄不清为何这小子会来这里挨棍子,不对,应该是来这里找人替自己挨棍子!?
田管事连忙站起身,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他按章法行事自然不惧沉门责罚,一旁的沉珠倒是吓得面色发白,没想到罗晓飞竟是沉门的外甥,早知道她是怎么都不肯来的。
“我这外甥就是贪玩了一些,沉珠你做的也没错,各自都散了吧,回去我会好好教训他的。”沉门真搞不懂罗晓飞在干嘛,为啥找自己帮忙又去冒领功勋?难不成怕自己反悔不成?
沉珠闻言如蒙大赦,转身飞也似的跑掉了。
沉凝未想到有此变化,在原地呆站着也不知该去该留。
“沉门,你为何特意把我母亲姓氏说成姓于?那个田管事刚才的表情如此古怪,你一定有事瞒着我!”
罗晓飞追上去问道。
“你现在是我的外甥,这沉家你也算是身份尊贵,不妨自己去慢慢打听。”
“很有趣!”
罗晓飞寻摸了一阵子,忽然说道:“要是以后有人问起,那我就说母亲是个风尘女子,沉风他有次喝醉了才有的我,你看这样行不?”
沉门闻言差点摔倒在地,勉强站直了身子,道:“随你的便,你要是高兴说她被人轮奸了我也管不着!”
“哇!你比我还狠!”
罗晓飞满脸惊讶道。
“那小子真的是沉门长老的外甥吗?”周遭沉家人早就炸锅了,这劲爆的消息如同脱缰野马,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的。
一个年轻女孩说道:“怎么不是?你看那小子的长相,跟沉门长老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会吧?”沉凝挤在人群里,心里可谓是五味杂成,重要的是她觉得罗晓飞和沉门一点都不像。那几个女孩看见了沉凝,羡慕的围上来,纷纷道:“沉凝你可真有心机,瞒着我们这么久,竟然一个人偷偷去撩拨那小子!”
“你们在说什么?”沉凝怒目而视,这几天风言风语早把她点燃了,伸手就是几巴掌扇在那些女子脸上。
“快跑!打人了!”
众人一哄而散,被沉凝扇了巴掌的女子气得直掉眼泪,但却不敢还手,被同伴强行拉着也跑了。
沉家并不禁止人员私下打斗,把这看作是历练的一部分,只是立下规矩不可联手围攻,要打就得一对一,且不能造成致命伤。
所以,在这儿,打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得找个地方守着才行,非要问清楚怎么回事!”沉凝冷眼扫过四周,最终挑了个角落蹲守在那里,只等罗晓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