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饮一手挽着罗晓飞，望着树干上那金光闪闪的六个大字，只觉得头晕目眩，神元更是如被封印，竟然半点都无法调动。

“这上面画的什么东西？”

祝饮捂着脑袋，避开那金光的照射，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奇怪！这些字是谁留下的？难不成还有其他人穿越过来了？”罗晓飞心中觉得古怪，对祝饮解释道：“这不是图画而是文字，写着道可道非常道，大体意思就是指真正的道理是无法描述和解释的，如果你能说出来，就代表这不是真正的道理，迟早会被淘汰。”谁知话音刚落，整个世界又是一阵地动山摇，祝饮还没听明白就被晃地头晕眼花，远处山峦更是直接炸碎开来，伴随着轰隆巨响朝两人挤压而来。

“糟了，我们不能待在树根附近，否则会被碎石掩埋的，得先爬上去才行！”

罗晓飞让祝饮趴在自己身后，双手呈匍匐状，趴在树干上急速碰跑。不到片刻，巨石夹杂着泥水猛然撞在罗晓飞脚底，伴随着轰隆巨响，将树干震得一阵摇晃，祝饮往后看了一眼，面色发白道：“那些山好像都在移动，它们都要往我们这里撞来了！”

罗晓飞亦是满脸惊骇，他无暇顾及耳边山崩地裂的声响，只得拼尽力气往上狂奔，终于摆脱了下方撞击的范围。，山体终于撞击而来，两人在树上又是一阵摇晃，罗晓飞所抓树皮更是炸碎开来，将两人弹飞了出去。

祝饮见下方巨大的石块来回翻滚，如一个远古巨兽似要吞噬万物，急地满脸大汗，喊道：“千万不要掉下去了！”

“放心！”

罗晓飞出掌，借助斗气的冲击重新回到树干。

“好险！”祝饮松了口气，但此时离那金光更近了，她觉得酸软无力，竟然脱手掉了下去。罗晓飞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回怀里，触到她那软弱无骨的身体，奇怪道：“你刚才受伤了吗？为何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都是那金光照的，我觉得说不出的怪异！”祝饮摇了摇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对了，这上面的图画是道可道非常道？”似乎那句话成了禁忌，祝饮一说出立刻引来下一轮的天崩地裂，这次罗晓飞甚至感受到大树根系在移动，如远古巨人在收起双脚，发出一阵惊天的噼啪声。

大地寸寸碎裂，无数烟尘将整个世界笼罩，黄昏色的天空被乌云遮蔽，电光狂舞，如同末日。祝饮被烟尘呛地不行，捂着口鼻说道：“快！咱们这里还没崩毁，赶紧往回跑，说不定能逃出去！”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整个大地已经被一股力量挤压破碎，那些泥石全都朝树干凝聚而来，似乎整个世界在被人以大树为中心强行压缩，即便罗晓飞呆在如此高度，迟早也会被下方滚来的泥石吞没。

罗晓飞扯过一根布条，将祝饮死死绑在身上，带着她继续往上狂奔，漫天都是迷雾，唯有前方金光灿灿，如同烈日的那几个大字。罗晓飞如箭矢穿过烟尘，双脚踏在树干，终于止住了身形，祝饮这才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望着下方灰蒙蒙的烟尘，惊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咔擦，天空一抹紫雷劈在地面，混乱中将烟尘炸出一个空缺，罗晓飞接着电光看到远处有明显的一条分界线，再往前是一抹昏黄的光壁，似乎这世界本来就是有限的。

“继续往上爬！”罗晓飞一把抱着祝饮，脚尖猛踩树干就往上跳，一边对怀里的祝饮说道：“你可记得刚才我告诉你，这金光所写到底是什么？”

祝饮面色奇怪，轻声细语地说道：“不是写着，道可道非常道吗？”

罗晓飞嘴角露出个微笑，说道：“说的对！你继续说那句话，我带着你逃命，咱们来比比谁的速度更快一些！”

“跟谁比？”

祝饮似乎醒觉了什么，只是现在已经晚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整颗大树在猛烈地摇晃，无数折断的树枝如雨落下，几有铺天盖地之势。罗晓飞凝气于掌，将面前落下的树叶轰碎，一边笑道：“不要停！继续说刚才那句话，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祝饮面色一白，她此时手脚都酸软无力，要是被罗晓飞丢下去岂非死路一条，连忙搂着罗晓飞脖子喊道：“道可道非常道”，声音清脆，在这漫天崩毁的世界中显得特别清晰。

树干上那六个大字似乎受到了冲击，散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声响，伴随着愈发炙热的光芒，几乎将整个世界都烧着了。

“道可道非常道，道可道非常道”祝饮依旧在那埋头大喊，此时天空雷电已经密集如，将树叶烧得噼啪作响，朝两人当头罩来，而身后则是乱石轰鸣、山崩地裂，如巨兽嘶吼往上蔓延。

罗晓飞一把捂着祝饮的嘴，说道：“别喊了！再喊下去真要玩完了！”

“那你不准把我丢下去！”祝饮有些害怕地说道。

“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罗晓飞轻笑一声，这丫头胆子特别稍微威胁一下她都会当真。

“上面是什么？”

祝饮这才睁开双眼，只见头顶银蛇乱舞，树干上时不时传来闪电的b轰鸣声，震得她耳膜都发颤。祝饮面色焦急道：“那个好像是闪电，你还不赶紧躲开，干嘛要一头撞进去？”

罗晓飞速度不减，淡淡地说道：“躲不了！你自己看看后面！”

“啊！”

祝饮往后只看了一眼，面色就变得惨白，喃喃自语道：“死定了，死定了”

“你不要进入复读机模式行不行？”罗晓飞此时已经冲到金光大字面前，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些字全都深深印在树干上，如火焰流金一样十分耀眼。

咔擦，头顶又是一道惊雷炸响，祝饮吓得住了嘴，只把头埋在罗晓飞怀里，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咱们就躲在这里，我就不信雷电会劈到这几个字面前。”

罗晓飞一拳打击树干，从上面弄出一个坑洞，然后抱着祝饮钻入其中。下一刻，雷鸣闪电伴随着巨石轰然砸至，只见那六字发出阵阵金光，形成一个圆形的光球，将漫天的雷光和巨石挡在外侧。圆球外的巨石和雷光互相交织，撞在一起发出震天巨吼，此等天地之威就算罗晓飞亦觉得面色发白，人在天地之力面前又是何等渺小。

而那金光造就的圆球虽然只余薄薄的一层，但却岿然不动，抗住了这等恐怖的撞击。

不知过去了多久，待一切沉静下来，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点点金光，罗晓飞发现这个世界变小了，变得很小很就如同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更奇特的是，周遭变得空洞洞的没有任何东西，没有巨石也没有落叶，一切都似乎只是幻觉。

身后刚挖出的树洞也不见了，脚底的树干原本有几千人合抱，如今却只剩下大腿粗细，踩上去晃晃悠悠的。他纵声跳下树干，将祝饮放在地上，提醒道：“还闭着眼睛作甚？现在我们安全了。”

祝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果然处在安静的地方，雷鸣和恐怖的泥土翻滚声似乎根本就是梦境，她颇有些不真实地四下张望，一时间呆在那儿动弹不得。

罗晓飞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说道：“喂！你该不会傻了吧？”

祝饮喃喃地说道：“我我没傻，就是分不清现在时不时做梦，我们会不会已经死了？”

“应该不是做梦。”

罗晓飞指着树干上几个小字说道：“你看这字还在发光呢！”

祝饮望着金色的小字，不可置信道：“雷电呢？还有那些山和大石头去哪儿了？”

“不要问，因为我也什么都不知道。”罗晓飞看着那金色的字迹，铿锵有力地念道：“道可道非常道！”

嗡嗡嗡，树干一阵摇晃，不到片刻竟然缩小了半分，而周遭墙壁也跟着一起压下，整个空间在瞬间缩小了一半多。

“这是”祝饮还没见过此等奇事，面色呆滞地望着树干，连发问都找不到出口，这时候罗晓飞又念了一遍树干上的文字，整个空间再次缩小一半，只余一间普通民房大小。

罗晓飞在旁说道：“是不是觉得很有趣？我很好奇这树到底能缩小到什么地步！”等再念一遍文字，空间又被压缩地很罗晓飞和祝饮都快挤到一起了，后者说道：“我们先出去，要是再变小非得被压死不可！”

“就是出口小了点！”罗晓飞望着之前进来的入口，那里只剩下巴掌大显得特别古怪。

祝饮似乎恢复了气力，掐出一个剑诀很容易便将出口斩开，她二话不说钻了出去，转身招手道：“咱们出来再喊！咦？你怎么变得这么小？”

“什么变小了？”罗晓飞心下好奇，跟着她后面钻出洞口，回身一看，发现那洞口果然很里面的树也小得可怜，总共的空间也只有巴掌大也不知刚才是怎么进去的。

“我我再进去试试！”祝饮尝试往里钻，但是一头撞在石墙上弹了回来，还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

“只能出不可再进？”

罗晓飞伸手朝洞里摸去，明明离那棵小树很近的，可却怎么都抓不到。

“让我来！”

祝饮朝洞口喊了几声“道可道非常道”

里面细小的树干再次晃动，发出阵阵涟漪但却没有变在喊到第次的时候忽然化作一截木头，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方寸大小的石洞里，其上六字金光依旧缓缓闪动，似乎在告诉罗晓飞这一切都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