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希漾眼睛一亮,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喊了声。
余光瞥见小希漾正要从窗台上跳下去,计溟诀抬起胳膊挡在她面前。
“不许去,你刚刚不是还说喜欢我,这么快就变心了?”
“可那是爹爹呀。”希漾脱口而出。
“爹爹怎么了,你又不是还没断奶,干嘛总黏着你爹爹。”计溟诀不满的瞪了眼那边高大的男人。
“你看我,我一岁大就不黏着爹爹吃奶了,小漾漾你得学会独立。”
风也迟脸色黑得像锅底,额间青筋隐隐跳动。
什么吃不吃奶的,他一个大男人,跟这有半毛钱关系?
这不是教坏他孩子么!
风也迟大步走过去,却意外撞上一个什么东西。
他抬手摸了摸,面前似乎出现了类似屏障的东西。
计溟诀见状,得意的扬着下巴,朝风也迟挑衅一笑。
“一介凡人,连小爷的身都近不了,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可以跟小爷我抢漾漾?”
风也迟怒目而视,使劲拍打着面前的屏障。
那隐形的屏障坚固异常,又不可肉眼视之,根本不知道哪是阵眼,该从哪下手。
计溟诀手心化出一个黑色的大袋子,两只手将袋子撑开对着小姑娘。
“小漾漾,你看,这里面有根糖葫芦,你去捡出来就是你的了。”
希漾腮帮子鼓得像只小仓鼠,但看见麻袋里面的糖葫芦,还是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弓着小身子,正在一点点往里面钻。
屏障外的风也迟气得要吐血。
他这个爹爹当得也是史无前例,亲眼看着自家小公主被恶少拐卖,却无能为力。
可恨的是,诱饵竟然只是一根糖葫芦?!
看来女孩家家果然还是要富养。
不然一颗糖就能给拐跑了。
太费女儿!
待小希漾整个身子钻进袋子,计溟诀小心翼翼地将口子系上。
将麻袋甩在肩上,站在窗台上耀武扬威讥笑风也迟。
“从现在起,漾漾就正式归小爷了,小爷这就带她回魔都成亲去。”
“你敢——”
风也迟怒竭,气得胸肺腑都疼,高声吩咐。
“来人!将殿门封闭起来!”
“何必平白浪费口舌,你觉得这对小爷来说管用?”
他能两次逃过严备武装的侍卫,进皇宫轻松的像逛菜市场,再多侍卫又能奈他何。
风也迟明白这个道理。
眼见计溟诀背着麻袋要走,他一急,手心忽地凭空现出一根长满荆棘的红色藤蔓。
他低眸不解的看了看。
赤幽藤。
上次剿灭一殿骷髅人后,他将这宝贝收进了宝库内。
现在却主动到了他手上,看来这东西有灵气的很。
不再多想,他用力挥动藤鞭朝面前无形屏障击去。
空气中涌来一股气流,风也迟被撞得往后踉跄两步。
站稳后,再次探手摸去,面前的无形屏障果然已经消失不见。
“你?”
计溟诀脸上嚣张跋扈的笑意一僵,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手上的藤蔓看。
那藤鞭眼熟的很。
似乎,有点像,以前捆过他的那条......
风也迟心下稍稍一定,有了些底气,提着藤鞭一步步朝窗户走去。
越靠近,看得越清晰。
计溟诀眼中有一瞬的紧张,轻轻将麻布袋放了下来,双手招架身前,随时准备抵抗。
风也迟也没多说话,藤鞭朝少年甩去。
藤蔓直直冲少年的腹部鞭去,少年迅速一个下腰就轻松躲过。
风也迟大拇指微微转动,上面的血玉扳指迅速飞射出数十根细小银针。
少年正准备来个后空翻,那藤蔓却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缠上了他的脚踝。
风也迟眼神一凌,将藤蔓往回一拉,少年重重从窗台上跌落在地。
“你不讲武德!”计溟诀跌坐在地,鄙夷又愤恨。
这个么大个男人居然玩暗算这招。
简直恬不知耻!
藤蔓像条极有活力的蟒蛇,很快顺着少年的脚踝一直往上缠,最终停在了脖子根处。
少年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侧倒在地坐都坐不起来,只能愤怒的瞪向身形高大的男人。
从地面上仰视一个八尺多男儿,此时少年的眼神与翻白眼无异。
风也迟平淡风清的掸了掸衣袖,嗓音冷漠。
“你敢拐朕的女儿,朕卑鄙一次又何妨。”
希漾沾着一嘴的红糖屑,从麻布袋子慢吞吞钻了出来。
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两人。
“爹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风也迟无奈的走过去,将希漾抱了起来,板着脸教诲。
“漾漾,以后不许随便吃外人的东西,他们都一肚子坏水,就比如这位被爹爹捆住的坏人。”
他抬手替小姑娘擦去嘴边的碎糖:“知道了吗?”
“可是,漾漾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外人呀。”
希漾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眼神无辜。
“外人就是,嗯,除了爹爹以外,其他人都是外人,这样懂了吗?”
“嗯,漾漾知道了。”希漾乖巧的点了点头。
“混蛋!你少胡说八道!”计溟诀愤怒的反驳。
竟然损坏他在小漾漾心中的形象,可真够不要皮的!
他滚动着身子挣扎几下,藤蔓反而束缚得更紧了,隐有嵌入肌肤之势。
“劝你赶紧将小爷放了,你知道小爷是谁吗,要是被我父君知道了,你一整个皇宫都不够他杀的!”
风也迟冷冷瞥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吩咐外面侍卫将人押下去,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外面似乎太安静了。
他一开始就喊过一次,守在门外的侍卫居然一个都没进来。
一个懈怠渎职也就算了,不可能一群人都了无声息。
风也迟俊容一沉,放下希漾,叮嘱:“在里面待着,不要出来。”
走到门口时,风也迟脚步僵住,瞳孔猛地一缩,浑身充满着戒备。
入眼。
十几名身着黑色精装的面具男人,握着弯刀,凶神恶煞盯着殿内。
见风也迟出来,一道道锋利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原先守卫在殿门口的侍卫们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着。
不知死活。
黑衣领头冷厉出声,声音浑雄似钟,沉响的令人耳膜发震。
“将少主交出来,可饶你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