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人?”
风也迟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要是魔界的人,有什么法子能限制他们?”
他也不过随口一问。
毕竟修炼之人,有法力在身,哪里是随随便便几座阵法,几件法器就能轻松制服的。
没想到希漾倒是认真回答了。
“当然有啊。”
“什么法子?”
“嗯......”希漾在小囊袋里摸索了一阵,拿出一个小瓶子。
风也迟接过那雕刻一种奇异的兽形图案瓶子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
“是屯脊兽的头骨研成的粉末。”
不仅是屯脊兽的骨粉,里面添加了不少丹药仙草,放在炼丹炉内烧了一千三百七十七天。
妖魔鬼怪,碰上这粉末,轻则浑身麻木僵硬,重则法力丧失。
不过这粉末数量不多,原本那么大一个头骨,烧出来后居然只剩这么一点。
“兑上水后,围绕着皇城浇灌一圈,就是浑然天成的仙障,抵御百年以下的妖魔都不在话下。”
“这些都是太上爷爷教给漾漾的,他就是这么说的。”
希漾记性好,再长的一段话,听过一遍就记住了。
文字也一样。
相当于过目不忘。
风也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的小囊袋。
“漾漾,你那袋子里看着不过巴掌大,装的宝贝倒是不少。”
希漾嘻嘻一笑,“爹爹喜欢的话,送给爹爹好了。”
说着,她还真取下小囊袋,笑意盈盈的递了过去。
没有半分不舍。
大气的很。
“这些都是漾漾的东西,还是自己好好收着吧。”
风也迟重新将它系回小姑娘的腰间。
虽然他好奇这囊袋的神奇,惊异这囊袋里面无穷的宝贝。
但他脸皮也没厚到总要小孩子的东西。
风也迟捏着瓷瓶走出殿外,沉声吩咐。
“传裘将军。”
高申一脸为难。
“裘将军他,前几日受了重伤,现在还,还躺在府上起不来床呢......”
风也迟:“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最近派给了裘寻什么危险任务?
“皇上您不知道么?”高申小心翼翼地反问了句,有点不敢置信。
明明裘将军受伤的时候,皇上也在场啊。
“朕应该知道?”风也迟冷冷睨他一眼。
“不不不,不应该。”高申赶紧摇了摇头。
“裘将军是那日在花园石窟内被那怪物给伤的,巨大的石块砸下来,皮外伤,内伤,还有右腿折了。”
说起这个,高申忍不住啧啧惧叹。
那血淋淋的模样,真是一想起就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得力干将受了这么重的伤,皇上不仅没有去探望安慰一二,反而对此事毫无所知。
这要是被裘将军知道了,该有多寒心啊。
“他为何会在那?”风也迟若有所思的问了句。
“这,这,奴才确实不知......”
“派御医去给他看看,需要什么药尽管去国库内取。”
“是。”
“还有这瓶子内的东西,按照这纸上面的步骤,你该知道怎么做。”
高申接过两个重任,快步离去。
—
街市上。
“快点快点,表演马上开场了!”
“等等我——”
“诶,别挤啊,讲点素质!”
“......”
众人争先恐后往同一个方向跑去,一个比一个拼命。
“都让开,别挡了小爷的道!”
后方一骑着棕色骏马的华服男子急奔而来,手中捏着长鞭,甩向人群时,很快开出一条路来。
好几人被一鞭子甩在地上,摸着伤处嚎叫。
“太过分了!”
“路又不是他家修的,怎么就不能走了?”
“不要脸,成天就知道仗着身份欺压我们这些良民。”
马背上的男子抬手耸了耸鼻尖,一脸轻蔑扫视过去。
“要不要老子撒泡尿给你们照照镜子?还想看醉姑娘,你们配吗!”
说罢,也不管众百姓在后面愤怒指责,一扬鞭,马儿再次狂奔出去。
“喂!前面那个乞丐,赶紧滚开,一会儿被撞死了,老子可不负责!”
那乞丐杵着拐杖正要过马路,踉踉跄跄,动作慢吞。
华服男子不耐烦烦的皱起眉。
“啧,太迟钝,那可怪不得我了。”
马背上的男子狞笑一声,猛的一拍马屁股,驾着高头大马直直撞向那来不及躲避的乞丐。
不过眨眼间,一道单薄的身影便从众人的视线中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砸落在地。
那声音,听着就怪疼的。
华服男子没再多看一眼,驾着马儿很快消失在街角尽头。
人群顿时躁动起来,百姓皆是一脸的愤怒,纷纷指责。
“真不是人,连一个老头儿都不放过。”
“谁说不是呢,简直禽兽不如!”
“别说,他手底下的人命还少吗,谁又治得了他。”
“是啊,他可是国公爷的独子,无法无天的很呐!”
“哎,老头儿可怜了,恐怕伤得不轻,这么久都没见他站起来......”
“管那么多做什么,看大选重要还是大发善心去怜悯一个将死的臭乞丐重要?!”
人群中有人骤然发声。
众人反应过来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狂奔,各不相让。
花魁大选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诱惑确实是大。
究竟是个什么缘由。
他们也说不清。
反正从六年前醉人浓第一次来到都城,开的第一场花魁大选后,他们这些观看过的人就像着了魔一样。
每年临近中秋,从前几天起就会莫名的脑中绷着一根弦,有时候会出现刺痛。
夜里睡不着觉,偶尔还会伴随难耐痛苦的心悸。
但只要中秋那日去看过醉人浓一眼,听过她唱的曲,赏过她跳的舞。
那些突如其来的毛病会一下子消失殆尽。
醉人浓就像是他们的解药,并且是唯一的解药。
不过观看美人,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
这要真是病的话,恐怕也只能算上是好色病。
护城河边上。
人声鼎沸,尖叫欢呼声异常激烈。
人肉墙围了一圈又一圈,个个都是激动不已,挥扬着自己手中的大红绢花。
一阵阵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海棠!海棠!”
“媚芽!媚芽!媚芽!”
“醉人浓,醉人浓!醉人浓!”
“......”
其中醉人浓这个名字的欢呼声尤为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