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也迟吃痛,低低嘶了声,头也没回的抬起另一只脚踹了过去。
狐狸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凄厉又瘆人的尖叫。
大船已经靠岸,船上一个华服男子领着一队侍卫冲下来。
厉声喊住穿着黑衣斗篷快步离开的风也迟。
“站住!”
穿得奇奇怪怪,模样看着就可疑,见他们过来好像逃也似的要离开。
肯定有鬼!
风也迟当作没听见,漠然往前走。
华服男子心中更加确定他是刺客,吩咐手下。
“去将那人拦住!”
侍卫们很快将风也迟团团围住,拔出剑来浑身戒备。
华服男子拨开侍卫,站在风也迟跟前。
“说!国师大人是不是你伤的,醉姑娘又是不是被你掳走的!”
边说着,他边低下头往斗篷帽子底下看去。
“看什么看!”希漾不满的嘟囔了着,捏起小拳头打了过去。
“啊!”
华服男子捂着眼睛,唉哟直叫。
“来人,将这小女娃给我拿下!”
风也迟嗓音冷冽,带着几分威胁:“付辞!”
被喊出名字来的华服男子身形一滞,再仔细回想了那熟悉的贵气的嗓音。
他缓缓低头,捂着眼睛,半信半疑再次往斗篷底下看去。
正好对上风也迟那双幽寒的眸子,他冷得打了个哆嗦,僵着身子后退了几步。
“皇,皇......”
“闭嘴!”风也迟厉声打断,眉头紧皱,满是不耐烦。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付辞脸上的震惊惶恐转化为恭敬与谄媚。
“能能能,还不让开,别挡了贵人的路!”
侍卫们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公子您这到底是让属下们抓,还是放?”
付辞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
“愚蠢,当然是放了,没一点眼力见,平时白教你了!”
侍卫们立马让出一条道来,放两人离开。
“不能放啊,不能放啊,我的花魁肯定是被他掳走了,要是放了她,我的花魁可就找不回来了!”
她一整个**楼可就靠着醉人浓一人吃饭呢,要是没了她,每日的收入得少多少啊。
“醉姑娘,我肯定会派人去找的,这你不用担心,只不过这事跟刚才那人无关,你休要再胡说。”
说完,付辞正准备带人离开,却突然感觉到脚下好像踩着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
低头一看,竟是只小狐狸。
他蹲下身,将狐狸给提了起来。
狐狸气息不稳,嘴角还带着一丝血,眼睛半眯着。
眼底有种狐狸天生就具有的妖媚迷离。
付辞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这眼睛有点眼熟啊。
好像在哪见过。
罢了。
想不起来。
“算你倒霉,跑到这来,又碰上了我,反正你都快死了,这身皮毛也不要浪费。”
说着,付辞将手中狐狸往侍卫手上一扔,“带去华绣阁,看能不能做件披风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六年前开始,都城附近千里以内的山上再也抓不着一只狐狸。
狐裘的价格也是一抬再抬,甚至千金难求。
这只狐狸虽然不是纯色,但也看得过去,身上皮肉也完整。
醉人浓此刻气得牙痒痒,却又无计可施,如只待宰的羔羊。
这男人前天还一口一个醉姑娘的叫她,眼角眉梢满是爱意,还说要万金为她赎身。
而现在,他居然想拔了自己的皮毛,制成披风?
还是人吗!
“是。”侍卫恭敬的接过狐狸。
醉人浓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但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有气无力的挠了挠爪子。
**
玉容殿。
风鸢屏将剪刀抵在自己的脖间,冷冷威胁门外的侍卫。
“再不让本公主出去,本公主就死在你们面前,看你们如何担得起责!”
侍卫们都被风鸢屏那疯狂又视死如归的表情给吓到了。
让了行后,其中有一人快跑着往承德殿禀报。
风鸢屏飞奔到宫门后,拦下一辆马车,到了国师府上。
东方寒枝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已经被大夫上了药,缠满了绷带。
风鸢屏心疼的扑过去,抓着他的大掌轻轻啜泣。
“才几日不见,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呜呜呜......”
话没说完,管家突然连滚带爬的冲进屋内,跪在地上。
“公主殿下救命啊,救救国师府啊公主!”
管家大把年纪,哭得是涕泪纵横,不停在地上磕头。
国师府的老人,风鸢屏心中也敬重一二,赶紧上前扶人。
“唐伯您先起来,到底出了什么,能让您如此慌张?”
唐管家不肯起来,紧紧抓着风鸢屏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是,是皇上他,突然派了许多官兵来,将整个国师府团团围住,说是要,要将国师大人关入大牢。”
“什么!?”风鸢屏面露怒气,“皇兄这又是发得哪门子疯,为何总是跟东方过不去!”
“他就一点也不顾及东方是我未来夫婿的面子么!”
管家趁机应和两句。
“是啊,我家国师大人可是准驸马爷,先皇亲自颁布的婚书。”
“况且我们国师大人为月澜国斩妖除魔,维护都城太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上他到底为什么啊!”
风鸢屏:“人现在已经在门口了?”
“是,府内其他下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老奴拼死跑过来想给大人报个信。”
风鸢屏冷哼一声,“你好好看着东方,本公主亲自去会会他们!”
“诶,奴才一定保护好大人。”管家擦了把脸,终于心中稍定。
才出门,侍卫们就一窝蜂冲了进来,乌泱泱站满了院子。
风鸢屏张开手挡在门口,似母鸡护崽,恶狠狠瞪向侍卫。
“本公主就站在这,非要进去,就从本公主的尸体上踏过去!”
侍卫领头解释道:“东方寒枝三番两次妄图弑君,是该诛九族的死罪,皇上只抓他一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还请公主不要妨碍属下等人办公。”
“狗屁的弑君!”风鸢屏咬牙切齿,“东方除了爱去烟柳之地,这一点不好,哪有什么别的错,皇兄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侍卫头儿见她还是冥顽不灵,直接下令让手下将风鸢屏给拉了下来。
风鸢屏满脸震惊与愤怒:“你们居然敢对本公主动手,都不要命了!”
侍卫得了令,一掌劈在了正叽唧唧歪歪个不停的风鸢屏的脖子上。
“只能先委屈公主安静会儿。”
风鸢屏身子一软,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