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志刚没说话，陆涛拿出几张照片，摆在杜志刚面前。

“事发当天午十点左右，有人在华尔特酒店附近见到一个身穿黑色套头衫、形迹可疑的男子。

根据我们事后对周边监控的排查，发现这名男子很熟悉监控摄像的位置，一张正脸都没被拍到。

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调取了沿途银行ATM机的监控，终于找到一张清晰的侧面照。”

刘队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穿着黑色衣的男子正是杜志刚。

“你不是说自己在家吗，怎么跑道华尔特酒店来了？”

杜志刚的脸“唰”的白了。

陆涛慢条斯理的说：“我希望你明白，撒谎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现在罗裕死了，你让自己成为了最大嫌疑人！”

“什么？”杜志刚一脸惊讶：“罗裕的死难道不是意外吗？”

“我们还没有排除他杀的可能，”陆涛敲着桌子，“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你要想清楚。”

杜志刚探出了半个身子，急切的说：“警官，罗裕的死跟我没关系，人不是我杀的！”

陆涛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杜志刚长叹一口气，面如土色的说：“那天我去华尔特酒店，是想给罗裕送一封信。”

“什么信？”

“威……威胁信，”杜志刚彻底放弃了抵抗，“我的人生被罗裕彻底毁了，我气不过，就像吓唬吓唬他。”

“这么说罗裕之前收到的那些威胁信，也是你搞的？”

“是的。”

杜志刚低下头，喃喃答道。

“那封信，你还留着吗？”

“烧了，”杜志刚有些慌张，“听说他死了，我就回家把信烧掉了。”

陆涛和刘队交换了眼神，厉声说：“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讲一遍！”

杜志刚老老实实地点点头：“那天一早就出了门，想趁罗裕还没起床就把信送过去，结果车子在半路抛锚了。

我找拖车把车子拖走，搭公交车去的华尔特酒店。花园靠墙的位置有个假山，我从假山翻墙进入贵宾区。

走到别墅附近我就听见一片喧哗声，有人喊‘报警报警’，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就赶快逃了。”

陆涛想了想：“你为什么这么恨罗裕，你因为收供货商的贿赂被他开除，也算咎由自取吧。”

杜志刚苦笑一声：“那只是个借口，公司下只要管着口子的，谁不收供货商好处，彼此都心知肚明。不信你们去查陶晶晶，我就不信她是干净的！”

“既然大家都不干净，罗裕为什么要针对你？”

“因为我做间谍，被发现了。”

“间谍？”

“罗裕的哥哥罗昇，让我定期向他汇报罗裕的动向，以及一些公司内情。”

“罗昇不是华尔特酒店集团老大吗，为什么要监视他弟弟？”

杜志刚愁眉苦脸地说：“罗裕想把自己分管的亚太区从集团独立出去，把华尔特酒店集团彻底分成北美和亚太两个独立经营的公司。

因为这个，兄弟俩长期不和，明争暗斗已经很久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明白吗，我是被罗裕杀给罗昇看的那只鸡。”

陆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罗裕重重处罚你，是为了让身边人看清楚当叛徒的下场，对吗？”

杜志刚一副苦大仇深的摇摇头：“可罗裕做的太绝了！不仅断了我的后路，还收走我的员工股份，我在公司辛辛苦苦二十年，最后像狗一样被赶出去，什么都没得到。”

在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金辰和霆伟静静地注视着杜志刚。

“怎么样？”霆伟打破沉默，“你觉得杜志刚说的是真的吗？”

金辰一双美眸盯着里面的杜志刚：“看起来不像说谎的样子。”

……

询问完毕后，陆涛打算再见见玛丽和陶晶晶。

晚八点左右，陆涛和刘队两人前往玛丽的住处。

敲门进入玛丽的房间后，陆涛发现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憔悴。

“案发前一晚你和罗裕一直在一起，是吗？”陆涛道。

“是的，最近我们一直在一起。”玛丽拿起一支烟，点燃，衔在嘴里，“早我刚从别墅出来还没走到车跟前，就听见陶晶晶尖叫，也就五分钟之前，我们还在一起……”

“听说罗昇并不承认你和他弟弟的婚姻，准备起诉？”

陆涛开门见山地说。

玛丽一笑：“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当然不甘心了。不过我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的，不怕他打官司。

我不在乎能不能拿到那些钱，只是罗昇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罗裕，我想给他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