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洗手间。”他假装打量对方手里的披萨专用外送袋，“我姐订的外卖到了，是吗？”

“是的是的，原来家里有人啊，您签收一下吧。”

外送员递过去表单和笔，张则埋头签字的空隙，他又一次拨出电话，告知张小姐披萨已经签收。

忙着签字的人猛一抬头，刚要责备对方多此一举，不料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本警察证。

“不好意思，张则先生，能跟你谈谈吗？”一秒还眉宇和善的外送员，下一秒便换了一副冷峻神情。

与此同时，楼梯间出现了十来号人，甚至有刚刚见过面的刘队与陆涛。

张则当即知道自己被骗了！

审讯过程很顺利，陆涛也在案发现场见到了陆玫鬼魂。

她披头散发一直待在卫生间。

直到张则被带着手铐重新回来指认现场，要定罪了，她才缓缓走出，冲陆涛微笑点头表示谢意，最后消失在陆涛的视线里。

……

私立大学有名的小火锅店，有一桌校外的客人。

陆涛埋头认真吃菜，方桌边依次坐着金辰、霆伟以及刘队，四人正举杯同庆，只听周围几个桌都在气氛甚微地讨论着，刚刚过去的副教授碎尸案。

“原来张则才是凶手啊！还以为是个文艺青年呢……”

“更不可思议的是张则和陆副教授竟是秘密交往一年多的恋人……这八卦也太新鲜了！不过可怜这陆副教授，遇个变态。”

“发生这种事都是有原因的，你以为陆副教授就单纯啊，她跟曾副教授是大学同窗，都是彼此的初恋，只不过有缘无份……”

“听说曾副教授结婚后，两人还藕断丝连了一阵子，难道这就是陆副教授一直不结婚的原因？”

“我的消息是最靠谱的，陆副教授跟张则好完全是在利用张则，跟曾副教授赌气的。

去国外进修的名额也是曾副教授让给陆副教授的，两人只是面营造出来的对手，其实暗度陈仓，听说两人曾酒吧喝醉了还一起过夜了呢，或许被张则知道了，这是报复两人呢……”

“其实张则才是可怜虫，陆是渣女，曾是负心汉……”

金辰撇了旁边一眼，伤神感叹道：“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另外三人应景的摇摇头，为张、陆、曾三人的遭遇感慨叹息。

霆伟突然神秘兮兮地请教陆涛，为何算准张则会返回其姐姐住所收拾残局。

陆涛表示杀人碎尸是件相当费时费力的事情，张则大部分时间都在与朋友互动和栽赃嫁祸，应该没有太多机会妥善完成销毁证据的工作。

再加此人平时的微表情与小动作，显示符合自恋型人格特征，处事较偏执，极有可能将犯案本身当作艺术创作的过程。

就算他提前做好了善后准备，听说警方在追踪一个可疑年轻人，神经质的性格也将促使他回到作案现场查漏补缺。

霆伟听的一愣一愣的，赶忙伸出大拇指叫绝！

陆涛笑了，转而请教霆伟先前说过的“Hifi”是什么意思。霆伟见自己终于迎来用武之地，眉飞色舞地解释起这个与“高保真音响系统”有关的概念。

“对了！”金辰喝了口果汁道，“张则被捕后，他的家人提交司法鉴定的请求，说他有过精神分裂症的病例诊断，希望法律从宽处理。”

霆伟耸了耸肩：“结果，正如新闻里报道的那样，他没能通过鉴定，以前的病例也被查出来是假的。”

“话不能这么说，”刘队反驳道，“即使是凶恶的罪犯，我们也有义务保证其行驶合法权利。”

“可真是官方的回答啊，”霆伟笑了，“陆涛，你怎么看这事？”

一直保持围观态度的陆涛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张则应该是从之前一些案例得到了提示吧，以为只要通过司法鉴定就能逃避惩罚。”

“伪装自己有病，也亏他想的出来。”金辰评价道。

……

断指案变成了大学副教授碎尸案，四天的时间被陆涛找出真凶。

当陆涛连续第四次站领奖台的时候，他的公安大学校友们都快疯了！

其中一条弹幕：我是公安大学的李某雪，我骄傲！

更是引发了书百条追加，随即飘出的百条弹幕，都如同复制黏贴，只是换了不同的名字。

包括：我是公安大学的刘洋，我骄傲！

当然，这些陆涛是不知道的，虽然节目是录播。

此时的陆涛手里拿着沉甸甸的荣誉证书和奖金，脸却挂着谦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