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走廊，许凡拨通了祁健的电话。

别人的电话可以不接，我许大师的电话，谅你不敢不接。

果然，铃声只响了一遍，那边就响起了祁健的声音：“唷，许大师，好久没联系，今天来电有事？”

这一个月来，许凡和玩国学学术的这帮人没怎么联系，他们也不清楚许凡应聘到了文娱报。

作为高端人士，他们平常看的都是《蜀省日报《城都日报这种高端大气霸气的权威报刊，市场化的报纸却极少看。

许凡：“文化一号工程新闻发布会，为什么突然提前到今天了？”

祁健在那边愣了愣，从许凡的口气中，感受到了几丝不安。

“大师，按常规，结题是在九十月份，但因为一号工程多年来一直未能有研究成果，我把我们的课题申报到西南大都市圈社科院后，他们领导非常兴奋，立即组织专家提前进行了评审。”

“专家们评审时，也非常激动，一核计，就决定打破惯例，让社会科学成果尽早惠及社会，以文化的力量，来提振社会的积极性。”

许凡：“这是咱蜀省的成果，为什么拿到渝省去发布？”

祁健：“大师，有两个原因，第一，以西南大都市圈名义招标的课题，在大都市圈首府所在地渝市发布，这是惯例。”

“第二，渝市宣宣部的部长，是我以前大学的政治老师。他听说有这么个突破性的课题，主动跟我联系，要求放在宣宣部下属的社会科学院进行发布。”

许凡：“渝市宣宣部部长，是你以前的政治老师？”

“是是，我们关系非常要好，等我回来，我带老师来拜访您。”

许凡：“是你老师，那事情更好办一些。”

“什么？”祁健一头雾水，“大师想要办什么事？只要是宣宣部管的，我一个电话，保证能够解决。”

许凡：“你马上打电话给你老师，取消十点钟开始的新闻发布会。”

“什么？”祁健愣了半晌。

“大……大师，发生什么事了？新闻发布会，都已经通过媒体向外公布消息了，这时候取消，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许凡冷哼一声：“你通过什么媒体发布的消息？”

“这……”

《西南文化通过花王，买通了三家央媒，这他是知道的，但三家央媒，都不是做现场直播，而是新闻发布会后常规的新闻报道。

现在，这三家央媒并没有发预告新闻。

发预告的，只有《西南文化一家，敲锣打鼓地，通过官网、手机APP、电视频道，满世界放鞭炮。

许凡冷冷地：“新华社提前发消息了吗？”

祁健：“没……没有。”

“《人民日报提前发消息了吗？”

祁健：“嗯，没……”

“央视提前发消息了吗？”

祁健：“……”

许凡：“一个《西南文化，算什么鸟媒体？”

祁健：“呃……”

许凡突然变得严厉：“《西南文化黑历史无数，在传媒市场口碑极差，这事，你堂堂一个文学院院长，难道不知道吗？”

“文化一号工程，多少专家想破脑袋而无法结题，社会关注度空前，学术含量极重，你居然通过一家流氓媒体来发布消息，祁健祁院长，我以一个文化人的身份，想好好问问你，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想把学术娱乐化吗？想把我中华优秀国学糟蹋干净吗？”

祁健的声音都在颤抖：“大……大师，您误……误会了。”

许凡：“现在离新闻发布会开始还有20分钟，你有充足的时间。同时，马上通知你的三个学生，让他们从《西南文化演播厅撤回。”

祁健终于吐露了真情：“大师，求放过好不好，花王给了我们大学50万元，买断独家采访权。我若让他们撤回，学校损失很严重啊。”

许凡哼了声：“是50万元重要，还是我许凡的态度重要？”

“这……”祁健万分为难。

许凡：“不撤回，可以。我马上把我山上的兄弟都叫来，把我师父师娘还有师伯师公都叫来。明天起，从你城都大学开始，一家一家踢馆，直到把你们所谓的破国学研究，踢得体无完肤为止。祁院长，自己掂量吧。”

祁健汗如雨下。

不用叫了，光你一个许凡许大师就够了。

我博导祁健，补的李白诗、杜甫诗、罗隐诗，给你许大师提鞋都不配，你师父师娘师伯师公来了，我怎么招待他们？

他声音颤抖：“我撤，我撤，我马上通知他们撤。可是许大师，渝市那边，准备已经很充分了，这要撤了，玩笑就开得太大了，我老师声誉要受到很大损失的。”

许凡又哼了声：“我有说新闻发布会不开吗？”

“啊？”祁健懵逼，仔细回想了许凡刚才的话，好像是没说不开，只是说取消十点的发布会，没说十一点十二点不可以开啊。

“大师您的意思是……”

许凡：“十点钟的新闻发布会取消，你就说设备故障，改到下午3点发布。”

祁健：“下午3点发布？”

许凡：“对的，下午3点正，由《城都文化娱乐报、新华社、人民日报、央视四家媒体一起对外发布。”

“你的三个学生，从《西南文化撤回后，马上赶到文娱报社来，我们准备视频直播。”

祁健松了口气：“我明白了，延迟5个小时，没什么太大问题，我马上打电话。”

……

许凡走进会议室时，发现小记们正陆续离去。

离新闻发布会还有15分钟时间，《西南文化官网，源源不断地推送着新消息，什么前方记者已经就位，发布会领导即将入坐等等。

会议室，黄总正一支接一支地抽闷烟。

陈迎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手足无措的样子。

许凡走到黄总身边：“黄总，有件事，我想单独向你和王副、钱主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