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听到梁愖涵开始讲道理，浅弦一懵，目露疑惑的看向他。

梁愖涵话一出口也有些怅然。

不像是他会说的话，问的语气。

转眸看见了护卫架势的杨灿。

不由多看几眼。

看出来和浅弦一样是装扮才移开目光。

杨灿也看了眼梁愖涵。

国师大人好像和传闻里的有出入。

问春楼声名在外，是帝京顶级的销金窟，温柔乡。基本都是独立的包厢，根据等级不同消费水平差异也相当大。各个眼光都十分毒辣，对客人还没有看走眼过。

明明是室内，却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十分齐全。

服务也是相当的好。侍女上齐了茶点丝毫没有停留，径直就走，期间也没有往浅弦脸上瞟一眼。

待浅弦落座，梁愖涵才跟着坐到旁边：“千辛万苦出来一趟，表弟难道只为长长见识？”

浅弦抿茶，差点呛着自己。

明明一样是冷淡没什么情绪，怎么就能听出来挖苦讽刺。

“表哥有需求？”浅弦语气刻意暧昧。

不提梁愖涵的业务能力，风评绝对是没的说。

拒绝一切享乐和诱惑，仿佛专为修道而生。

“表哥舍命陪君子，就换来表弟一顿打趣？”

原本浅弦还觉得略有些别扭，此时却觉得两个人都好像进入了角色。

真的像一对大家族的表兄弟。

可惜不是。

浅弦注意到梁愖涵没有动，准备唤来侍女再上点其他东西。

目标还没有出现。

也不能干等着。

梁愖涵也揣度着浅弦的用意。

显然不可能奔着庸脂俗粉来。

那。

“咣”忽然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而后接二连三的炸起一片。

原本热闹的气氛也一瞬间消弭无声。

杨灿主动出门去看，浅弦却饶有兴趣的跟着。

别人不知道也查不到，自然便想象不到这处让人眼红的生意是丞相的产业。

丞相图钱？

浅弦淡笑。

这些地方向来是生意买卖，消息交易的不二之选。

而大部分人即便具体不知道幕后东家是谁，也心有忌惮。这不知是谁，闹事闹到问春楼来了。

浅弦靠在栏杆往下看。

走廊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顾客都清楚问春楼解决这种小纠纷不在话下，对这种琐碎小事也没兴趣。

是以浅弦还是挺显眼的。

很快就有侍女过来表示歉意，给出能让贵客满意的解决方案。

浅弦不甚在意。

目光落在楼下中心位置。

一个过分清丽的男子身上。

布条束发，粉目含羞带怒，没有掩饰很好的窈窕身形。

是那种非常明显能一眼看出来女扮男装的闺秀小姐。

遂兴致更浓。

“你们这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女子指着一地的残渣，显然是气极。

没有注意到周围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

一个嚣张跋扈满脸写着“我有权有势”的纨绔弟子心情颇好：“怎么做生意？凡事也讲究个先来后到。”

“讲理就好。”女子冷哼一声，“不是我先来的。”

“全问春楼都知道我定了素薇，你？你算老几？”

纨绔子弟哈哈大笑。

“那儿。”杨灿靠近浅弦耳语，跟她指了个方向。

此时浅弦才正色起来，收了几分轻松。

人群中站着一个蓝衣书生，偏偏就是气质不怎么像。

也正站在围观圈的里层看热闹，瞧着对这个场面十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