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慢垂下的小手勾勾江淮的袖子,软糯的嗓音毫无底气:“就是个游戏……”
江淮挺直身子,颇为计较:“哦,我又没认为是游戏。”
苏岁年简直气炸了,眼睛跟橡皮糖一样黏在宋慢身上,嫉妒之心显露无疑。
她怎么能亲江淮?
江淮怎么又能!站在那里让她亲!
那可是她喜欢了三年的高岭之花,就这样被宋慢轻易染指了?
感受到苏岁年杀人般的目光,宋慢抬头看江淮,江淮这才发现她眼珠子都羞红了,不禁失笑。
这一笑,宋慢觉得自己要化了。她压低声音:“回家。”
“不玩儿了?”江淮挑眉。
“玩儿个鬼。”宋慢嘟囔着挪出了包间。
江淮走到沙发旁拿起宋慢落下的包,歪头看向苏岁年,突如其来的眼神让苏岁年心一紧,“江学长……”
“你提的大冒险?”江淮冷冰冰地开口,跟刚才站在门前,对宋慢温声细语的江淮判若两人。
苏岁年抿了下唇,后背慢慢沁出冷汗,“……是。”
“苏岁年是吗?”江淮眯着眼睛,好似很难为情地把这个名字从记忆里拽出来。
苏岁年机械地点头。
“以后你再针对慢慢,别怪我不客气。”
江淮回头对孔柒柒他们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
各人独扫门前雪,谁家情绪谁自知。
一对人如愿,一群人失态。
各有所需的聚餐最后就这么不欢而散。
江淮的车停在学校地下车库,距离KTV比较远。他想让宋慢在学校门口等他把车开过来,没想到宋慢上了劲儿,就是不同意。
冷风萧瑟,宋慢一身酒气被风打散,连同包间里囤的那点热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猛地打了个哆嗦,眨眼间江淮已经脱了风衣走过来了。
宋慢赶忙后退一步,抬手挡在身前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你别过来!”宋慢指着他的鼻子,“你过来我就叫人了!”
江淮停在原地,碎发随着微风轻摆,少年感十足。
“叫什么人?”江淮耐心地问。
宋慢缓缓收回手,打了个酒嗝,“叫保安,抓流氓。”
“流氓好像是你吧?”江淮抱着胳膊看着面前的酒鬼,“是你亲的……”
“不许说!”宋慢又气又急,“都是误会,不许说!”
“哦。”趁着宋慢不注意,江淮两步迈过去把风衣披在了她身上。
“保安,有人耍……!”
话说到一半,江淮手一拉,宋慢整个人被风衣裹着落进江淮的怀抱。
宋慢倒吸一口凉气,又……
打了个酒嗝。
江淮没嫌弃,只是温柔缓慢地帮她整理着衣服和围巾,垂下的眼睫轻颤着。
“慢慢,既然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
帮宋慢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江淮后退几步和她拉开距离,语气微凉,带了委屈。
“我听你的话,你开心……我就开心。”说完,江淮穿着单薄的毛衣去开车了。
宋慢站在地下车库门口,低头摸摸江淮的风衣,心里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江淮这话说的……
怎么搞得她跟个渣女似的?
渣了关怀备至、处处为她着想的少男,不准备负责不说,还冷眼相对……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渣女?
以至于后面宋慢坐上车,都带着愧疚。
算计江淮和苏岁年的是她,占便宜的也是她,她也太没良心了。
江淮好像真的被伤透了,一路上没说话,宋慢那一刻特别想一刀捅死自己。
回家后,宋慢扔下一句“我困了我要去睡觉了”就准备逃跑,江淮紧盯着她的背影,语气微凉。
“回来,坐下。”
拔腿就跑的动作立刻顿住,宋慢迫不得已地收回逃跑的姿态,愧疚乘以愧疚地坐在沙发上。
江淮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两个人中间隔了张桌子,倒像是审讯犯人。
宋慢捏着被热水氲地发烫的杯子,沉默不语。
江淮手指轻敲膝盖,一字一句明晰:“玩儿了大冒险?”
宋慢听话地点点头。
“苏岁年提出的要求?”
宋慢又点点头。
“亲她说完之后进来的第一个人?”
宋慢沉默几许,还是点点头。
“行,”江淮突然笑了,舔舔唇角,“行。”
宋慢悄悄抬眸瞥着江淮,发现他脸色很不好看,嘴角下撇,眼神凛冽。
她心里一咯噔,又低下了头。
“后来进来的那个服务员,是苏岁年叫来的?”
宋慢嗯了声。
江淮捏捏眉心,看来光恐吓还不够。
苏岁年是吗,他记住了。
“你就不怕下一个进来的,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江淮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宋慢就这么老实吗?
“我怕什么?你不是都跟我说你要来了?”宋慢立刻出声反驳,白皙的小脸又开始红扑扑的。
“所以你专门等着亲我?”江淮话锋急转直下,连语调都跟着轻佻了许多。
宋慢心急也没意识到这话的毛病,便快言快语:“对啊,不是你我答应她干嘛?要不是你发消息说到了,我能接受她的提议吗?”
“你是没见她那副嘴脸,恨不得跟全天下公告她喜欢你。看见你要来的消息后,又恨不得让我在你面前出丑!”
宋慢的话戛然而止。
江淮好整以暇地斜靠在沙发上,毛衣在左肩堆积着,露出精致的锁骨,锁骨上一颗红痣极其显眼。
他微微颔首,垂下的眼睫婉转留情,笑容似春水,清眼若桃花。双眼皮隐匿在眼尾,咬着的下唇红润饱满。
他抬眼打量着宋慢,三千若水在眸里荡漾,仿佛流淌着万千星河。
“慢慢,原来……你专门等着亲我呐。”
宋慢脸色爆红,手脚冰凉。
“啧……”江淮撅起了嘴,眉头也跟着皱了下。
“跟哥哥说就好了啊,干嘛还得借游戏?”
宋慢刚想辩驳,就听到江淮又自问自答起来。
“哥哥知道了,苏岁年的话,让慢慢吃醋了。”
江淮眯起的眼睛轻扬,心若狐狸般狡猾。
他坐直身子,懒散的语气带着一股颇为浓烈的正经。
“慢慢,你是不是……喜欢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