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然带着衙门的人,还有李侍卫等人顺着沈津舟留下记号赶了上来。看见沈津舟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王爷,小的来迟,见王爷安然无恙便放心。”
沈津舟点头,吩咐着,“活的都押回去,死的埋了,地上姑娘和山上其他无辜之人带回好生安顿。”
李侍卫见到墨裳也送了一口气,急忙跑过去禀报道,“金小姐——”
墨裳面无表情打断,“李侍卫,我还有件事没做完,我不会回去的,你回去告诉他,我没事。”
李侍卫正想劝说,沈津舟咳了一声,伸手让他退下。
李侍卫点了点头,或许是她这次受了惊吓,毕竟被抓上山,又见满地的杀戮,明日再说也不晚。
忽然,墨裳想起什么,对着沈津舟说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墨裳带着沈津舟来到后山竹林中,果然找到虎程说的小屋。
一路上,墨裳将从虎程那里的到的消息都告诉他,因为她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不过等他们到了小屋,里面的人早已离开。
“大安这么多县,为什么他们偏偏要藏在长济县?”沈津舟仔细的打量竹屋,屋子不大,屋内陈设简陋,可是屋中弥漫一股药香。
墨裳在房中翻找,她还有一点不明白,虎程和良子中幻术的源头是什么?
“王爷,屋里屋外都找过,没有可疑。”门外的衙役进来禀报着。
沈津舟点头。
一个衙役踉跄一步,撞到桌角,桌上的被子哐当倒在桌上。
墨裳被这一声吸引过去,目光落在那个倒着的茶杯。
她闻着空气的药香味,忽然想起那天在虎程身上的香味,若是香味是源头,那么下幻术的人应该也会有这种味道,而且那种香味独特,又不易被其他香味覆盖,那日虎程酒气那么大,都没有掩盖那道奇异的香。
墨裳好奇拿起桌上的杯子,嗅了嗅杯身,眼眸一亮,果然是虎程身上的香味。
沈津舟上前询问,“怎么了?”
墨裳摇头,她不敢对他说,一方面害怕他不相信,另一方面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她为何会懂。
沈津舟没有继续过问,他看着眼前思索的女子,总觉得她不同于传言那般简单,越接触下来越发觉深不可测。
*
回到县衙。
沈津舟连夜上奏朝廷已追回粮草和赈灾银,却未提有人私自养兵一事。
次日初晨,墨裳撑了个懒腰便起身,一夜未眠,心中无数个疑惑未解,实在难以入眠。
墨裳推开房门,迎接着初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全身,温暖舒适,叹气笑着,现在这种情况走一步看一步。
她穿过一条长廊,听见前面院中就传来人声。
墨裳靠着柱子,看着沈津舟一个人在院中,挽起袖口,扎着马步,单手举起一块大石,反复上下举动。
墨裳憋着笑,看的津津有味。
初晨暖阳洒在他的侧脸上,浓密的睫毛倒影在眼下,随着呼吸轻轻扫过肌肤,双唇勾着一抹笑,可是那笑容配合他艰难的动作,似乎有些牵强。
模样不同往常冷态,反而流露出一丝不做掩饰的可爱。
墨裳越过栏杆,落在他身侧。
故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津舟扭头,脸上表情故作放松,手上的动作加快,回道。
“练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