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偷听(1 / 1)三秋未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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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浓烟吸入喉间,呛的江拾月弯腰捂着鼻子,身后灼人的热意,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周围。

杂草丛生,泥泞的土路。

大火须臾便将驿站燃烧殆尽,一名身着白衣的长发女子于火中飘到江拾月面前,掀开头发,左脸遍布丑陋的疤痕,面目狰狞的掐住她的脖子。

江拾月呆呆的看着她,流下两行清泪。

“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翻身坐起来,江拾月重重的喘息,银辉洒在她汗湿的手上。

房门打开,扶冬提着食盒进来,走向惊魂未定的江拾月,“小姐,你又做噩梦了。”

怀中摸出娟帕为她擦拭脸上的汗水,擦到下颚顿住,一滴水挂在下颚将落,水上有湿痕,“小姐每次做噩梦都会被吓哭,齐小姐离都离开世上了,作何要夜夜进入小姐的梦中。”

“扶冬,我欠她的还没还。”

江拾月舔了舔唇,“给我倒一杯水来。”

扶冬闭嘴,倒了茶水来,江拾月喝完,穿上鞋子下了地。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冬余的寒意,前几日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雨,今日才晴下来,夜风吹拂,腿上依旧凉飕飕的。

本想出去赏月,江拾月冷的打了个哆嗦,果断啪的关上了门。

扶冬摆好晚膳,拿过木架上的披风披在小姐身上,“天还冷着,小姐不穿衣裳,得了风寒就不好玩喽。”

江拾月坐在桌旁,托着腮回想了一遍又一遍都不是她自己回院子的,长久失眠,白天很容易睡着,睡着的时候竺瑾有没有离开,会不会是他抱她回来的?

摇摇头觉得不是,竺瑾找不到她的院子,也不近女色,抱她不太可能,还有有人碰她就会醒来,这次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莫非是那道淡淡的花香起了安神的作用。

扶冬瞧自家小姐奇奇怪怪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小姐,有亲戚来咱们府上吗,我去厨房端晚膳,厨娘做了好多丰盛的佳肴,七雪来叫小姐去正院用膳,我看小姐睡得正香,就没有与小姐说。”

桌上摆放着五个盘子,烧鹅、蜜酿蝤蛑、煮麸干、雪菜、青虾卷,平日里吃的简单,乍得看见这些江拾月吞了口口水,肚子饿了。

仅是招待竺瑾,爹娘拿出了府中厨娘的绝顶拿手好菜。

执箸夹了一个青虾卷,招呼扶冬坐下,江拾月道:“是竺大人,爹有拿不定主意的事要与他商讨吧。”

“竺大人!”

这丫头又大惊小怪的了,江拾月掏了掏耳朵,“大晚上的别瞎嚷嚷,好好吃饭。”

“不是啊,小姐。”扶冬笑眯了眼,“我是觉得你和竺大人很有缘分,白日才见过面,晚上竺大人就住在了咱们府上,老爷和夫人愁小姐的婚事,老爷不会打着与竺大人商讨事情的理由,为小姐相看姑爷吧。”

刚吞到喉咙的青虾卷有些梗,江拾月撕下一只鹅腿塞进她的嘴里,“想的太多吃不饱饭,我爹有那闲工夫,人家竺大人忙的事儿可多了,别乱想。”

扶冬咬了一口肉,努努嘴。

扒了一口饭,咽下后,江拾月道:“今日酒肆的进账如何?”

“回小姐,我总结了账回的府,客人与昨日相比多了八位,银子多赚了一百两,一共是一千八百六十两。”她当掌柜就比往日赚的多,扶冬颇为自豪。

“不错。”

江拾月鼓励,“回头我和娘说一声,让你去我们家铺子上做生意。”

啃完的骨头掉在了桌上。

“小姐,你不要我了。”

江拾月抬眼,小丫头的眼泪和不要钱似的,对别人凶巴巴的,她说一句话不对就要哭,叹了口气,“我是不想浪费你的天赋。”

扶冬扁嘴,“我不会别的,只会收收银子,管管账,云韶师父走的时候还叫我好好跟着小姐学本事。”

江拾月放下筷子,问道:“我师父回来了,什么时候?”

扶冬道:“就在小姐被老爷禁足府中的那几日,酒肆关门云韶师父又背着包袱走了。”犹豫了片刻,她又道:“走的时候云韶师父让我把她的话转达给小姐,云韶师父说小姐务必看好酒肆,等她吵完架回来再收拾小姐……”

这么说,前几日的账本是师父写下来的。

半年前师父将酒肆丢给她,留下一封信消失的无影无踪,敢情是生活太无趣,寻人吵架去了。

难得回来不来看看她,又把酒肆丢给她走了。

一边被爹关着,一边必须得出府,她摊上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江拾月揉了揉眉心,“师父有说她何时回来吗?”

“没有。”

扶冬摇头。

一席话下来饭菜都凉了,几口吃完饭,搁下碗,江拾月爬上床榻睡觉。

扶冬瞅了瞅盘子里剩下的半只鹅,“小姐,你不吃,那我吃了。”

江拾月蒙住被褥,“你吃,剩下的都是你的。”

扶冬开心的扯下另一只鹅腿,津津有味的吃着。

半柱香后,江拾月翻了无数遍身,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裳往外走,合上房门。

月上中天,身影一闪而过飞到书房屋顶,江拾月轻声走到跪趴着的少年身边蹲下,揭开了两片瓦片,能看清屋内的情形。

江映寒与竺瑾对坐品茶,隐约的笑声传出,两个差辈儿的男人有说有笑。

江拾月压低声音问,“听到什么了。”

江景青聚精会神的听着书房内的人说话,忽闻耳边有人问他,身子本能的一抖,踢的瓦片缩动,弄出了响声。

糟糕。

屋中青年抬头,四目相对,目光撞了个正着。

江拾月起身,拉着江景青带他飞下了屋顶,还没来得及逃之夭夭,书房门开了。

江映寒看着两个小兔崽子,气不打一处来,“混账!”

江拾月深深叹息,“爹,我就是睡不着,来你书房走动走动。”

“走动走到屋顶上去了。”江映寒虎目沉下,“深更半夜,闺阁小姐四处行走像什么话,不睡就给为父回去面壁思过。”

“是,女儿遵命。”江拾月答应的爽快,踢了一脚盯着她嘴张的老大的江景青,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竺瑾走出书房,江映寒对他拱手道:“方才所说之事,望竺大人谨记于心,就拜托竺大人了。”

竺瑾拱手回礼,“江大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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