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两个人为了一只从农田里挖出来的铃铛争执不下。
“你这疯婆娘有病吧?这是我挖到的,凭什么给你?”农人紧紧抓着铃铛的一半。
而抓着铃铛另一半的红衣女子,正是红娘本人,高个子弯着腰,重心往后坠,想把铃铛拽走。
“我不管!我看到了就是我的,而且这东西你不能拿。”红娘并不是柔弱纤纤的女子,平日里可以单手把邹行拎起来,这次竟然占不到半点风,可见这个还没断定是什么材质,属于哪个年代的东西,已经被先入为主地认定为重要的宝物了。
“有病!松手,不然我用锄头打你了!”
“跟你说了这东西你不能要,不能要!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胡说八道!”
“没法沟通!”
……
拽来拽去,红娘总算占着自己人高马大将铃铛抢了过来,可还没换过神来,那气急败坏的农人抡起锄头,把她当成了要被铲除的大白菜,锄头向她砸了过来。
红娘身子往后躲了躲,农人扑了个空,栽进了水沟里。
红娘用一只红丝袋装这黑色铃铛,抛向空中,自己和铃铛同时不见了。
话说这农夫也挺倔强,从沟里爬出来发现田野四处无人,心里也不害怕,一心只想着那只可能价值连城的铃铛。
“警察叔叔,我要报案。”农夫一身泥冲进城郊的警卫执勤点,冲一个年轻警察喊道。
警察被他对自己的称呼惊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说道:“大叔,您,您这是怎么了?”
农夫沾满淤泥的手去拉着警察的警服,说道:“警察叔叔,我被抢了……我的传家宝被抢了……”
农夫声泪俱下,把自己的悲惨可怜表现得淋漓尽致,向警察哭诉道:“警察叔叔,我家几代都是农民,勤勤恳恳,在田地里刨生活,我家那块田还是我爷爷的爷爷就开的了,代代相传,今天我好不容易从里面挖出了个古董,还没捂热呢!就被一个个子比男人都高,力气比男人都大的婆娘给抢走了……”
警察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走开些的情绪,安慰道:“大叔,你别着急,慢慢说,抢东西那个女人,你认识吗?”
“废话!我怎么可能认识我家婆娘之外的女人?”农夫当即否定,说道:“那女人忽然就出现了,像是鬼一样,可吓人了。”
“像鬼您都不怕呀?”警察放松下来,觉得这个农夫有些意思。
农夫也知道自己身都是泥,就坐到了地,脸颇有些神气,说道:“这世我只怕一个人,我家婆娘,我家婆娘可以用手捏死阎王……”
空气静止了几秒,警察强忍住要涌出的笑意,说道:“那还真是厉害呢!大叔,你再跟我仔细描述一下抢你东西的那个人长的什么模样。”
农夫摆摆手,说道:“能长她那么高的女人不多,穿的红衣裳,在街绝对好认……”
正说着,冷冷清清的门口恰好有一个红衣女子经过,农夫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红娘虽然粗枝大叶,但其实有洁癖,被着忽然扑来的农夫蹭了一身泥,气得咆哮道:“刁民,给你爷爷滚开,你弄脏本爷爷的衣服了!我剁了你的手,你信不信?”
农夫拦住红娘的去路,吼道:“把我的传家宝还给我!”
红娘将手里的红丝袋丢了出去,冷冷说道:“你敢要的话就给你啰!”
农夫接过红丝袋,小心翼翼打开,确定是自己挖出来的铃铛,开心得抱着铃铛一溜烟跑远了。
“我说这位姑娘,你好端端的抢人家的东西,怎么想的?”警察走过来问道。
红娘嫌弃地看看自己身的泥印子,说道:“我有病!多管闲事!长得跟个豆芽菜似的!”
第二天天明,邹行起来四处寻找红娘都不见人影,问了所有认识红娘的人,都没人见过她,无奈之下,邹行到了警局报案,虽然心里不确定在a国红娘到底算不算合法公民。
根据邹行的描述,很快就找到结果了,红娘因为抢夺他人财物,又侮辱执法人员,被拘留七天。
“你是不想工作是吧?”邹行几乎抓狂,若不是有女警察拉着,估计要冲过去先打一顿。
红娘倒是也住的舒坦,也理直气壮回道:“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办法呀!小短腿,你可不可以给我带点吃的来,我想吃肉……”
邹行瞬间炸了,气得跳起来,攥紧拳头要冲进去揍她,说道:“你好好在这里反省,还想吃肉,简直做梦。”
回到西林街,邹行有了一种找个小餐馆给人家打打杂刷刷盘子或许都要比现在这样靠谱的想法,自己坐在门口想来想去,都是一肚子的委屈。
“呔!小胖子!”
白洋忽然从门后窜了出来,想要吓唬吓唬邹行,谁知人没吓到,自己先栽了个跟头,砸了晕头转向,摇摇晃晃坐到了邹行边。
”你个装嫩的老阿姨别和我说话。“邹行杵着下巴,愁得眉毛都快拧成了一团,身子侧朝一边不想说话。
白洋挨过去,笑嘻嘻问道:“怎么了?红红被抓了不开心了?”
邹行白了她一眼,不耐烦说道:“你们这些脑残神仙不要和我说话。”
“哦哟!神仙让你失望了。”白洋贼贼笑起来,把自己的糖果盒取出来,说道:“给你吃糖。”
“不吃。”邹行推开,说道:“我要辞职了,等红娘回来你跟她说,她自己混吧!”
“辞职?”白洋眨眨眼,说道:“你走了红线馆怎么办呀?”
“不是还有那个傻大个在的嘛!快大半个月没有接到一个业务,你们神仙吸收天地灵气都能活着,但是我是个凡人,是会肚子饿的,是会死的,我现在还不想饿死的。”邹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下定了决心,起身回屋就开始收拾行李。
她一边收拾,白洋一边给她放回去,说道:“小胖子,不要着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