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打打闹闹回到了之前的落脚地。瞿菥停住脚步拦住了瞿衎,示意他不要说话,就近摸上了一棵树,随后整片林子都散发出翠绿色的光,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响了起来,瞿菥拍了拍身边的树,一个脆生生地声音响了起来:“嘻嘻嘻,你想问什么啊?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话了,你要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瞿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脆生生地声音有些失落地回答:“我没有名字,不过很久之前,有人叫我青果果,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瞿菥忍住想嘲讽的欲望,耐心地指了指方向问:“你们有人看到了那边的黄鼠狼一家吗?”
一群声音响了起来:“没有。”
这时角落里的一颗小树嫩嫩地说:“我看到了,他们被人带走了?”
“被什么人带走了?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呢?”
小树苗想了一下:“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会变成各种各样的样子,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不过,有个穿黑衣服的跟了上去,好像是往西边走去了。”
瞿菥皱眉,刚想追去,那颗小树急忙说道:“这位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们浇浇水啊?已经很久没有人给我们浇水了。”
瞿菥愣了一下,发了愁,这么多树,得浇到猴年马月啊,瞿衎拍了拍她,示意她往后站,双手拈诀,瞬间天空中的云就积聚在一起,越积越厚,仿佛随时会有雨点儿落下来,瞿菥却出声打住了他:“不是这样的,你停下来吧。”
瞿衎闻言皱眉,但还是停了下来,空中的云逐渐散开,他转身看向瞿菥表示询问:“怎么了?”
瞿菥看向他:“不是这样的,你不用施咒了。”
瞿衎看着她,之间她看了看树林四周,来到了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旁,右手握住一把土,左手画了个圈,右手将土洒在圈周围,拈了个诀,瞿衎能感觉到地下有什么东西在往那个圈里积聚,随着一根线蔓破土而出,小圈瞬间变大,成了一个水潭,瞿菥顺手一指,水潭里面的水犹如有生命一样顺着四面八方散开了,每棵树都吸足了水分,水潭里的水变浅了些。
一群嘻嘻哈哈的声音瞬间发出满足的响声,都不由自主地摇了摇身子,树林里一时间哗哗声一片。
瞿菥拍了拍手:“好啦,这样只要以后下雨,你们就能够有足够的水分,不用再担心没有人替你们浇水啦。”
“谢谢你。”
“谢谢你!”
树林里顿时响起一片道谢的声音。
瞿菥挥挥手:“我还有事,先走啦,以后再联络。”
小树们都向她挥了挥手,目送着她远去。
瞿衎一言不发地跟在她的后面。
瞿菥转头看了他一眼,好奇:“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瞿衎张了张嘴,问:“我们怎么找师傅?”说完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明显了。
瞿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可不像是你问出来的问题啊!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做法不对,可是我也说不出来一个大概,只知道随着心去做,没想到真的做成了,这边。”
瞿衎也看到师傅给他们留下的记号,跟着瞿菥一直往前走。
“没有了。”
确实,转了这么多的弯,没想到师傅的记号断了。
瞿衎蹲下看了看土地:“没有任何印记。”他突然想到之前小树苗说的话,突然拉着瞿菥蹲入了旁边的草丛里,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瞿菥一开始还以为有什么事,很是配合的捂住自己的嘴,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蹲着,可过了好久好久,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再加上天色也渐渐开始变得黑暗了,她的腿也有些麻了,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依旧聚精会神的小师弟,不由地也跟着盯着刚刚路过的那条小路。
这条小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处在山林之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没有任何岔路口,既不会让人迷路,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路可走。
天色渐渐地完全黑了下来,瞿菥刚想回头说点儿啥抒发自己蹲了一下午的郁闷之心,突然发现路口的转角处有什么声音缓缓传来,瞿菥觉得一阵鸡皮疙瘩顺着后背窜上了头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头顶,把她的鸡皮疙瘩又给按了下去。
渐渐地,在朦胧的月色之下,瞿菥隐约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看不清脸孔的人,这个人的脸仿佛一直在变,叫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他停了一下,才不知道对什么人开口:“没有人跟过来。”
这是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紧接着,瞿菥仿佛听到了一个从她身后穿来的声音:“真的没有人吗?”
瞿菥正想要回头看,却被一只手按住不能动,她硬生生地忍住了这种毛骨悚然地感觉,在心中默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仿佛能感觉到她的紧张,按住她头顶的手轻轻地在她头顶点了点。
瞿菥觉得可能有点儿真的假的,万一这只手不是瞿衎的自己该怎么办,会不会被他用一只手拧下来啊!
正打算伸手掐一下头顶的这只手的时候,正前方,那个雌雄莫辨声音的旁边,出现了一个人影,瞿菥愣住了,对方开口:“好像的确没有人跟过来。”
这是一个非常稚嫩的孩童的声音。
雌雄莫辨:“你都探查了一遍,看来确实没有人跟过来。”
稚嫩的孩童:“看来那只黄鼠狼确实没有说谎。”
雌雄莫辨:“那倒不一定,他们能够进入那么厉害的阵法?肯定是有人替他们布下了,只不过这个人回去发现人不见了没有追过来。”
稚嫩的孩童:“那怎么办?这个人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不如先把那两只黄鼠狼放了,我们还是赶紧去做正事的要紧。”
雌雄莫辨:“你可别忘了,这两只黄鼠狼也不定是什么好鸟,万一他们出去通风报信,我们两就死定了!”
稚嫩的孩童似乎犹豫了一会儿:“那怎么办?杀了?毕竟是自家人啊。”
雌雄莫辨:“不要多生事,再看看吧,如果明天夜里还没有人来,我们就去做正事。”
“好。”
两人边走边说,声音原来越远,瞿菥却依旧不敢动,她能感受到头顶的那只手似乎绷得很紧。
过了不知道多久,瞿菥感觉月亮已至中天,头顶上的手突然松开,一阵咳嗽声猛地从身侧传来,随后血腥味随之散发出来,瞿衎低着声音道:“不能停留,快走!”
瞿菥心里一紧,拉起他,往肩上一扛就跑。
大半夜也看不见路,也不知道往哪里跑,想到白天的那片树林,她想也没想就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