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抽着烟，“我说的是认真的。”

黄颂敏盯着林啸的眼睛看，从他猎鹰般锐利的目光中，她看出林啸并没有撒谎，于是大胆地问：“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林啸答道：“我所说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千真万确的。”

“那么，怎样才能成为总裁呢？”黄颂敏心底的渴望完全被林啸勾住了，没能成为副总的她此时也不再局限于此，反而望得更远。

林啸的嘴角略微上扬，打趣道：“看来有句话说得也确实是真的。”

“什么话？”

“每个士兵的子弹带里都有一根元帅杖。”林啸意味深长地说着。

黄颂敏也笑了，说：“我们这里也有一句老话。”

“什么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黄颂敏英姿飒爽地说着，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亢奋，“没有人生下来就是被领导的命，而我从踏入职场的那一刻起，想的就不是混口饭吃，解决基本的生活需要。”

林啸再一次回忆起自己升职那天黄颂敏的穿着，他也明白了，这位邻家大姐姐心中的舞台在那时起就应该不仅仅局限于那一亩三分地了。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林啸追问道。

“你们做金融的肯定是想能经手一笔令人瞠目结舌的案子，在华尔街里扬名立万。”黄颂敏充满期待地说着：“而我想要的是将来能在职场呼风唤雨，成为京城乃至全国有名的行政总裁。”

林啸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颂敏姐，你一定会有实现理想的一天的。”

黄颂敏掐灭了烟，“小啸，我都告诉了你我的目标，那你现在能告诉我刚刚的问题了吗？”

林啸思考片刻，解释道：“这样，我给你做个类比。在我们斯坦逊的体系里，一等兵是分析师、下士是投资经理、上士投资总监、中尉是副总裁、上尉是总裁。这五个岗位都只是金融圈里的底层士兵阶层。”

黄颂敏有些疑惑，就薪水而言，中尉和上尉的年薪明显要高于前面三者。

“底层士兵？”黄颂敏皱着眉头，反问道：“如果你和楚安如都只能算底层，那中层又是什么职位？你和她不都是到顶了吗？”

“董事、执行董事、董事总经理相当于少校、中校以及上校。在每一场具体战斗中，他们都是不可或缺的中间力量。”林啸边说边竖起了三根手指，有条不紊地回答道：“如果在我们公司能坐到董事总经理的位置，他所拥有的权力和资源往往和小投资基金或者小投行的合伙人是不相上下的。”

黄颂敏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欣喜地问道：“也就是说楚安如只是总裁，不是董事总经理？”

林啸翘起了二郎腿，点着头，“当然，如果她真是董事总经理，昨晚的会议就真的没有必要再开了。”

“那最高层是什么？”黄颂敏迫不及待地问着：“还有比董事更厉害的职位？”

“刚刚我已经说过了。”林啸风轻云淡地回应着。

黄颂敏思索片刻，“合伙人？”

“bingo！合伙人是能左右一场投资的少将。在此之上，如果是投资合伙人，那他就是一位战功卓越、资历颇深的上将。”

黄颂敏是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不会还有元帅吧？”

“当然有。”林啸缓缓地说着：“创始合伙人和管理合伙人就是斯坦逊的元帅。”

“两者有什么不同？”

林啸耐着性子，“创始合伙人代表他创建了这个基金，就比如斯坦逊的创始人罗伊斯·斯坦逊先生，他的家族就是创始合伙人的继承者。而管理合伙人对于整个集团来说有着极大的话语权，我们公司是由琼斯一家担任。”

越往后说，越是涉及到黄颂敏没有接触过的层面。

然而，从林啸的解释中她懂得了一个道理。就一般人所认为的这些高管而言，在董事会或董事会以上的层次上，确实是虾兵蟹将。

“那风控又算是什么？”黄颂敏笑着问道：“刚刚士兵里面都没有这个岗位。”

林啸喝了口咖啡，意味深长地说着：“不过是工具人罢了。”

他们俩对视着，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叮叮叮......

黄颂敏的手机在此刻响起，她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人名，也没有避开林啸，接起电话之后说道：“你上来吧，我们在1006房间。”

黄颂敏挂了电话，对林啸说：“风水先生到了，我们准备好之后就出发吧。”

林啸点着头，“那我去换件衣服。”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林啸换上了一套西装，帅气地走了出来。

风水先生此时也按响了门铃，林啸打开房门之后，一位将近200斤的胖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男子的年纪跟林啸差不多，都没有到30岁。

跟电影里的风水先生也不一样，他既没有穿道袍，也没有手拿桃木剑。

相反，穿着更随意，一眼望去，却是一个满脸笑容的可爱胖墩。

“先生还没有上来吗？”林啸觉得眼前的胖墩是风水先生的助手，问：“我们下去吧？

不料，胖墩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罗盘，有模有样地瞧了起来。

黄颂敏这时来到林啸的身边，介绍道：“小啸，这位就是我给你找来的风水先生，马沙基。”

林啸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眉梢一挑，“马...Mashaki？”

“聚沙成塔，开基立业。”马沙基似乎已经听到很多人对他的名字有过误解了，也没有生气，问道：“叔叔人呢？”

林啸耸着肩，“里面。”

说完，便带二人来到衣帽间的保险箱旁，在输入密码之后，一个黑色的骨灰盒便出现在眼前。

马沙基拿着罗盘叽里咕噜地念了一大段林啸听不懂的话后，说道：“您抱出来吧。”

林啸听话再做，将骨灰盒抱出之后，问道：“然后呢？”

“有遗像吗？”马沙基追问道。

林啸摇摇头，“没有，不过手机里面倒是有张照片。”

马沙基沉思一阵，“那也行。颂敏姐，你待会拿着手机走前面，我和他跟着你。”

黄颂敏惊讶道：“我？”

“是啊，这房间里也没有第四个人啊！”马沙基直截了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