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正当且充分,但是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意外却出现了。
秦钰的人一直在观察这牢里的动向,哪可能让这么重要的证人,轻易死在这知县手里。
所以关键时候,他们出手了。
只见牢房内,一阵烟雾缭绕,牢房里的侍卫,跟知县大人,被呛得涕泪直流。
在这些烟雾慢慢散去,能看见人影的时候,已经全然不见那来福酒楼的东家所在何处了。
“人呢?人呢?!”知县大人望着空荡荡的牢房,四处大喊。
“应该是,被人救跑了……”
那名侍卫把,脑袋垂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
“跑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就这样让他跑了?”
知县的声音都在打哆嗦,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手里的布条,突然套在了侍卫脖子上。
侍卫:“???”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脖子里的布条,有些回不过神来。
面前的知县大人,双目布满了血红的血丝,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脸的狰狞凶狠,暴露无遗。
这样的人,绝不是个善茬。
可是侍卫认识的知县大人,明明是一个敦厚和善的人。
假象,都是假象,低声死状凄惨的徐掌柜,尸身还没凉透呢。
他忘不了之前大人拿刀狂砍的样子……
而现在呢,他没能勒死那来福酒楼的东家,就要拿着破布条子勒死自己吗?
这短暂的瞬间,许多许多的想法,在这侍卫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他是这个小侍卫,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他要好好的活着,眼下绝不能死在这。
他已经做好了反杀知县,然后踏上逃亡之路的决心,可是这决心刚刚建立起来,脖子上的破布条子却突然松了。
只见对面的知县有些无力的垂下了手,眼睛里的疯狂之意淡了许多,看着倒有些正常了。
“我且饶你一命,你去追,你去把那狗杂种给我追回来!”
布条子虽然收了,但是这侍卫的屁股却没能逃过一劫。
没错,知县大人此时确实是清醒了许多,但是再清醒,他也是生气的。
生气的人会干什么?
肯定会出气啊,所以身边就近的人,就这样顺理成章成为了出气筒。
他抬脚踹在了侍卫的屁股上,力气之大,再加上侍卫一时没有察觉,竟然被一脚踢出去了一米远,整个人毫无形象的往前一趴,趴在了潮湿肮脏的大牢地上。
前不久刚下了一场大雨,这大楼地势偏低,而且修缮又不怎么样,所以地上的泥土又脏又臭。
冷不防的脸着地,啃了一嘴的臭泥,这搁谁身上谁不恶心?
他虽然是个侍卫,可到底也是个人啊。
忍着心中的怒气,他撑着地,一言不发的爬了起来。
“是,小的这就去办。”
转身一礼,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大牢的门。
是,他不甘心,他也不甘心这么憋屈的活着,可是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他又能怎么办呢?
差点死于知县大人之手,此时却还只能再去替他办事。
只不过……这事儿确实极难办成了。
同样都是习武之人,前来劫走来福酒楼东家的那人武功有多高,他能感觉得出来。
人家有专门用来遁走的迷雾,还有那神出鬼没的身姿轻功。
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在县衙混个侍卫的人,怎么可能追得上。
追肯定是追不上的,但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复命吗?
依照知县大人的脾气,自己就这样回去,说人追不到,那下场可能会很惨。
哦,不对,不是可能会很惨,是一定会很惨。
一顿重罚殴,打吃鞭子,挨棍子,克扣月银,这些都是轻的。
因为搞不好,就这样空着手回去的话,可能连命都会丢。
刚刚那要勒死来福酒楼东家的布条,都已经挂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天知道这丧心病狂的知县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正常的时候正常,疯了的时候跟疯子无异。
取人性命,在他眼里,可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吧。
正当这小侍卫出了大牢的门口,正犹豫着是去老老实实抓人,然后抓不到回来复命,还是趁机逃走,从此远走高飞不再回来这古阳城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同时脖子上被点了穴道,整个人突然动弹不得。
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小侍卫:“!!!”
他丫的,他招谁惹谁了呀?他辛辛苦苦混个日子他容易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难啊!
只可惜这次他猜错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刚出狼窝又入虎口,这次捂住他口鼻的人,是来将他彻底拉出狼窝的。
“别挣扎,别出声,跟我走,保你性命无忧。”
捂住了小侍卫的口鼻,又点住了他身上的穴道之人,身上的武功,也是极高。
至少是能让这小侍卫无力反抗的高。
察觉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小侍卫也只能被迫点了点头。
挟持住自己的人,身穿一身黑衣,脸也蒙了起来,声音听着都像是做过特殊的掩饰处理一般,身份很是神秘。
这人见小侍卫点头之后,便松开了他的嘴巴,也解开了他的穴道。
“不要妄想耍滑头,老老实实跟我走。”
没错,来的人,是秦钰的暗卫之一。
“是……”小侍卫低着头,小声应答着。
这伏低做小的生活,他是过惯了的,自然也能做得顺手。
不管是在知县面前,还是在这黑衣人的面前。
这黑衣人没再说话,冷着一张脸,带着他七拐八拐的离开了县衙,去了县衙旁边的一处民居宅院。
没错,是翻墙离开的,并无别人察觉。
小侍卫猜测,这黑衣人带着自己前来,可能是要见什么人。
果不其然,进了这家宅子,又被一路领着进了堂屋,小侍卫看见了主座上坐着的人。
看上去身材高大,同样也是一身黑衣,不过脸却没有蒙着。
这是个一脸凶相的男人,皮肤有些黑,身材也五大三粗,一看就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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