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县大人杀了隔壁的来福酒楼东家!”
一阵来自衙役惊呼声,在大牢里响起。
一时间,大牢里人声嘈杂。
关押来福酒楼东家的那间牢房,门被打开了。
一群人乌泱乌泱的涌了进去,查看倒在地上那人的气息,心跳之类的。
“没……没气了!”其中一个衙役,脸上表情有些惊慌,说话都断断续续。
“怎么办?”所有人都面面相视。
连个犯人都没看管好,还让其中一个把另一个给杀了,这如何跟知府大人交代?
但是没法交代也得交代啊,出了这种事情,总得让知府大人第一时间知道才行。
“去通报知府吧,如实通报就行。”
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官差叹了口气,算是认命了。
“是!”
在最末尾的衙役领了命,转身离去。
而这件事情的主人公之一,知县,拿着手里的破布条子,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来福酒楼的东家被杀了,死法,和自己希望他的死法,是一样的。
自己手里的这块布条子,是从徐掌柜衣服上砍下来的,为的就是想拿着这根布条,勒死他们东家,然后嫁祸给徐掌柜。
再将徐掌柜以杀人之名乱刀砍死,那这件事情,自己的手上就是干净的,难题也解决了。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徐掌柜被自己砍死了不假,可是为什么来福酒楼的东家也死在自己的手里了?
他明明没有杀他!
可是这些人却以为自己从这牢房柱子的缝隙当中,把这布条子伸到那边去,将那东家给勒死了。
他张了张嘴,想喊一声人不是他杀的。
可是下一秒,他却张着嘴,也瞪大了眼睛。
因为不知因何缘故,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使再多的力气都是徒劳,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脑子慢慢清醒,他突然想起来,这来福酒楼的东家被勒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像自己闻到了什么异味,刚察觉到异常,脑袋就变得昏昏沉沉。
之后便什么都记不清了,再次清醒过来。
他已经站在这里,牢牢攥着手里的布条子,把隔壁牢房的来福酒楼东家,给勒到柱子上了。
再接着,就是外面那些官差七嘴八舌说话的声音。
这是个圈套。
他忽然顿悟,可惜为时已晚。
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就想用肢体语言,引起外面那些官差的注意,好容他辩解。
可是肢体语言这个东西……就很迷幻,你做的好了别人能看得懂,你做不好,那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个手舞足蹈的疯子。
很遗憾,外面那些官差,没看懂他的肢体语言。
只觉得他张着嘴巴却没发出声音,又连连摆手,上蹿下跳的样子,就跟疯了一样。
“这知县大人被抓了,怕不是经不起打击,脑子不好了吧?”
现在整个县衙,已经被知府大人全权接手管理了,上至县衙的高官,下至县衙的杂役,现在全都是为知府大人马首是瞻。
这个曾经风光一时,耀武扬威的知县,已经沦为阶下囚了。
平时他是如何对待县衙里的人,众人心里都清楚。
所以此时他落了难,没人觉得可惜,只想拍手叫好。
“可能是,毕竟先前多风光的一个人,看看现在,蓬头垢面的,而且他的命运还不知道是如何呢,可能是流放,可能直接就要被杀头了,毕竟他犯的事儿,可大着呢。”
挤在这里看热闹的两个杂役,没有落井下石,但是却少不了两句风凉话。
虽是风凉话,但说的也是实话。
知县大人失了言语功能,越来越急,越来越气,手上比划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看都看不清。
连看都看不清的动作,就更别提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所以没人打理知县,那些人快速将现场给封好,等待知府大人亲自过来查看现场的情况。
知府闻言倒是过来了,毕竟这是什么事儿啊?他的奏折刚写上去,还没得到回音呢,这边儿牢里的知县,就又开始犯事儿。
其实这现场也没什么好看的,因为简单明确,令人一看便知。
知府大人过来之后,也就看了一眼,心中就有数了,气不打一处来,甩了甩袖子,扭头离开了。
要不是得等着皇帝下旨处决,他真想直接处决了这败类。
他杀的那个人固然该死,但问题是,他不能在现在杀了呀。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怎么处置那人,自有律法来决定,哪轮的着他来动手?
“夫人,我这招一石二鸟,用的如何?”
知府大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一处茶楼之上,一对男女,正坐在这个绝佳的观景位置,看着下面牢房里发生的动向。
虽然看不到牢房内部的样子,但是光看看门口这些人的表情,也就能猜出个大概了。
“用的极好,这下,那个不怎么称职的知县,再无翻身之地了吧。”
柳珠也是当事人之一,她是受害者,她是来报仇的,可此时却充当起了吃瓜群众一般,抓了把瓜子,一边看戏,一边嗑着。
这场复仇,是属于她的复仇,但是复仇之路,轻松极了。
什么都有人替她安排好了,她就光看看戏,就能体会到复仇的快感。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妙。
“这是自然,府州那边的知府,是出了名的公正,这种肮脏的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他肯定会除之后快的,绝不会留着姑息。”
“这个知县虽然除了……但是下个知县,你说,会不会还会有这样的隐患?”
柳州当然知道,不能一棒子全部打死,毕竟看看这知府就知道了,是个好官。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是隐隐有这种担心。
“不管下一个过来上任的是谁,品行如何,有我在,没人再能欺到你的头上,若是谁敢,现在的知县,就是他们的下场。”
秦钰忽然搂住了柳珠的肩,语气十分肯定的说了这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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