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天香楼”,见大堂里几乎每张桌子边都坐满了人。
有边吃边抓紧时间看账本的生意人;有持刀携剑的江湖人;还有带着书箱、举止儒雅的读书人……
余伊建在大堂最角落的一个位置上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然后大声喊到:“小二哥!”
“来咯!”听到喊声,大堂里的伙计赶紧回了声,便快步跑到了余伊建的面前。
“客官,看您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我们天香楼吧?我们楼里最出名的有酥油麻香鸡、糖醋桂花鱼、临山酱驴肉和参汁烧猪蹄,客官您要不要来点试试?”
伙计一边拿着手上的抹布使劲在桌子上擦了擦,一边乐呵呵地询问到。
“嗯,这个……我早上吃多了,现在吃不下这些油腻的。就先给我来碗阳春面吧,多放葱花!”余伊建笑着回答说。
听余伊建只是点了碗阳春面,伙计脸上的笑容立刻少了一半,露出一种不屑的神色,随口回了一句:“那您得多等会了,现在后厨比较忙,怕一下子空不出锅来给您下面噢!”
余伊建自己就是小二出身,对这种颇为势利的待客之道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因此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回答说:“本少侠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在这慢慢等就是了。只是白占了你们一张桌子,让你们不能做别的食客的生意了,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啊!”
那跑堂的伙计听余伊建这么一说,知道这也不是只好鸟,便不再理会余伊建,转了个身就走了开去。
余伊建打发了伙计,闲来无事便竖起耳朵听旁桌的食客高谈阔论。
只听一黑衫男子说:“听说最近龙虎山也坐不住了,想要争夺道门一统的地位,跟被前朝庙堂封赐为‘道门天下第一统’武当山坐而论道,一较高低。”
“说起来那龙虎山也是道门名山,道藏经卷收藏颇丰,山门道法也是高深莫测。听说近几年门中的几名宗师级人物先后悟道破镜,武力修为更是一飞冲天,大有在道法和武学两个层面盖过武当山的势头。再加上最近天晋朝堂要参与武道大会,似有对当今江湖重新洗牌之意,那龙虎山定然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时机的。”另一名同桌说到。
“没错,就是这个理,主要还是当今朝堂想要动一动当下的这个江湖了。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不入流的小宗派都想在这时候改变下当前的状态,博取个更好的名声和更广的前途。”黑衫男子回答到。
正听得起劲,那跑堂的伙计突然来到了余伊建的面前,“砰”一声丢下一碗阳春面,连一句“客官请慢用”都舍不得丢下,就转身去招呼其他食客。
余伊建对此毫不介意,赶紧对付那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才是要紧事。
伸手从桌子中间的箸筒里抽出一双竹筷,在袖口上胡乱擦了擦便准备吃面。
可就在这时,身边的座位上突然坐下来一个人。
余伊建扭头一看,见是一个年逾四十的邋遢老叟。
此人身穿一件打满各色补丁的粗布短衫,一头灰黑蓬乱的头发十分随意地扎成个发髻盘在头顶。
眼角还留着眼屎,对余伊建微微一笑就露出一口黄褐色的大板牙。
而且从他那清瘦的身材、略显干黄的肌肤上看起来,应该是有些日子没有吃饱饭了。
“小兄弟,你不介意再多叫一碗阳春面吧?”那邋遢老叟对余伊建笑了笑说道。
“没这个必要吧,我估计吃完这碗我就饱了。”余伊建回答说。
“唉,这碗就让我先吃了吧,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小兄弟你自己就重新再叫一碗吧。”
说完那老叟也不等余伊建开口,一把拿过桌上那碗阳春面就往嘴里灌了一口面汤。
“你……你怎么这样?”余伊建恼怒地站起身来问到,“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你凭什么吃我的阳春面啊?”
听余伊建这么一问,老叟放下面碗,抬头朝余伊建瞥了一眼,笑着回答说:“我是谁不重要,就因为你是只菜鸟,所以这碗面你就的请我吃啊。”
“谁说我是菜鸟的?”余伊建大声分辨说,但心里却并没有底气,说话的音也显得有些虚。
“呵呵,你别不承认了,就你这种江湖小菜鸟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叟说着,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吃了口面。
“你说我是江湖小菜鸟,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身上带把破剑证明你是江湖之人。但江湖之人都喜欢结交朋友,喜欢和别人拼桌。酒桌上你一言我一句,这样大家就有了一面之缘,日后在江湖上碰面了,也能多行个方便。除非是被仇人追杀,或者令人痛恨的江湖败类,才不敢在公众场合公然与人交往。难道你是这类人吗?”
“我……”余伊建被问得竟然答不上话来,“行,就算我是初出江湖,可凭什么就要我请你吃面啊,我认识你吗?”
“因为你什么都不懂啊,这样走江湖是很危险的。但是我可以教你,当然也不是白教你,代价就算一碗阳春面,也不是要的很多噢。”
听那老叟这么一说,余伊建心想,自己确实是初出茅庐,对江湖上的事情还真是不太了解,既然这样不妨就听听这老叟怎么说,反正一碗阳春面的钱自己还是付得起的。
想到这里,余伊建便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老叟问到:“那你说吧,你能教我点啥?”
老叟赶紧往嘴里又扒了口面,用那早已油污满满的袖口抹了抹满嘴的汤汁,笑着回答说:“其实呢我是忽悠你的,我并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东西。”
“你……”余伊建被气得差点吐出血来。
“哎,不过你也别急啊,这也是我首先可以教你的。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那些美女!”
“就这?值一碗阳春面?”余伊建气犹未平地问到。
“怎么,还嫌不够吗?不够没关系,咱先赊着,等发现有可以教你的东西我再教你吧。”
老叟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面一边毫不在意地回答说。
余伊建自知上了当,但又已经无法挽回了,便只能重重叹了口气说:“哼!还赊着?你还想跟着我混吃混喝多久啊?吃了这碗面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呵呵,那你也不吃亏。”老叟笑着说,“看你这小气样,这碗阳春面的教训够你记一辈子的。”
余伊建懒得再搭理那胡搅蛮缠的老叟,便自顾自地转过头去对着大堂里忙着的伙计喊道:“小二,再来碗阳春面,还是多放葱花!”
当第二碗阳春面端过来的时候,余伊建生怕又被老叟手快抢走,赶紧伸手端起面碗,也往自己嘴里灌了口面汤,这才开始举起筷子慢慢享用面条。
而这时,身边那邋遢老叟早已风卷残云地将一大碗阳春面吃得连汤都不剩一口,而且似乎还意犹未尽般笑呵呵地看着余伊建那碗阳春面,露出一口还粘着一两颗葱花的黄褐色大板牙。
就在余伊建一肚子怨气地吃着面时,一阵悦耳动听的歌声突然传来,原本噪杂吵闹的饭馆大堂里也立刻安静了下来。
顺着那悠扬的歌声一眼望去,只见饭馆大堂的中间来了名清丽少女。
一袭淡紫色罗衫,胸口绣着两条灵动的游鱼。外罩一层薄如蝉翼的纱衣。
清秀的脸庞,白皙的肌肤,明眸皓齿,细眉如柳,朱唇一点宛若桃花。
她端坐在大堂中间,手抚古琴,缓缓轻吟,将一堂食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痴痴地望着那名美丽女子,余伊建竟然忘记了吃面,他双眼发光,嘴巴微张,陶醉在这悠扬的歌声之中。对眼前那少女简直有惊为天人之感。
在他看来,醉仙楼的老板娘已经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了,但和眼前这清丽少女一比才知一山还有一山高。
大约是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歌声突然被打断了。一群地痞模样的人迅速冲入了饭馆大堂。
为首的一名矮瘦男子径直走到那清丽少女面前,丢下一锭大大的银两,一边露出一副猥琐的神情,一边笑着对那清丽少女说道:“我家公子请小娘子到府上弹曲。这算是预付的定金。如果弹得好,我家公子还有重赏!”
那名清丽女子眉头微微一皱,显得有些厌烦。
她一边将古琴收起,一边回答说:“不好意思,我还得给父亲抓药治病,没时间侍候你家公子,谢公子抬爱了。”
“怎么,这就想走?我家公子让你去弹琴,你就得乖乖地跟着我们去弹琴。就算还有天大的事,你也得先把我们家公子侍候舒服了再说。”
那矮瘦男子蛮不讲理地说道,露出一脸豪横的表情。
那女子见对方好不讲理,也不想再多费口舌,抱起古琴就想离开。不料却被那矮瘦男子一把抓住手腕给拉了回来。
虽然此时满堂的食客似乎都只是在看戏一般,对眼前那矮瘦男子如此恶行没有半点不平之色,但余伊建却早已按耐不住心头的怒火,不由自主地摸着放在桌边的清风剑就想起身前去论理,却不料被身边的老叟一把拉住了手腕没能站起身来。
“你拉我干嘛?”余伊建疑惑地问到。
“你想上去和他们论理?你知道这些地痞是什么人吗?”
“我管他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总得讲讲道理吧?人家不愿意去府上弹琴,他们难道还想硬逼不成?”余伊建气愤地说。
“呵呵,他们可是无极门的人。估计你这小菜鸟也不知道,这无极门可是临山县一带最有权势的大帮派。”老叟说到。
“哦?怎么个最有权势法?”余伊建问道。
“无极门门下弟子有成百上千暂且不说,就说其金木水火土五堂的堂主都是有二品以上武境的老江湖了,更别说那老门主金耀扬的一品武力在临山县境内那是无人能敌的。”
“无人能敌又怎样?还没有王法了吗?临山县衙是吃干饭的吗?”余伊建略带不屑地说。
“临山县衙?呵呵,临山县衙里的县太爷和无极门的老门主那是拜了把子的兄弟,都是穿一条裤的玩意,你还想指望县衙?”老叟一边用一根手指挖着鼻孔一边不屑地说道。
“难怪他们如此放肆,竟敢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威逼年轻女子入府献艺。”
“献艺?哈哈哈,你这小菜鸟还真是单纯啊!你以为他们门主的公子真的就只是想听听小曲,解解闷?如若只是如此,还有银两可赚,那女子为何不肯去?他们家公子金辉可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这些年,临山县辖内被他调戏、糟蹋的姑娘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了。这只要是进了他们家府门的年轻女子,还能清清白白地出来吗?”老叟一脸鄙视地看着余伊建说。
“啊?那更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说着余伊建又想冲出去,却还是被老叟死死拉住。
“小菜鸟,你连我的手都挣不脱,你还想英雄救美啊?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我现在就再教你一点,在英雄救美这件事情上,你得有本事那叫救美,你要是没本事那便是自毁。”老叟略有怒色地教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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