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长鸣双手隐隐泛起的紫黑色气韵,余一剑知道他又要出手了,便把巨剑在身前一横,小心应对着。
魏长鸣大喊一声,终于向余一剑扑了过来。双拳挥舞左右出击,阵阵拳风呼啸而过。
余一剑挥舞巨剑,斩出凌厉剑罡,将那一团团紫黑色拳力击斩的四散开来。
一阵“呯呯嘭嘭”的乱响传来,顿时,整个茶铺里就像炸开了锅一般,桌子、凳子都被这些散乱的剑罡、拳风砸得粉碎。
余一剑体内一阴一阳两股气机相互辅佐,轮转不断,循环不绝。
而魏长鸣经过一阵奋力拼斗之后,体内机机渐渐减弱,似乎有些力竭之兆。
见此情形,余一剑看准了时机,趁魏长鸣一招稍慢之机,突然加力辉出一记直斩,将巨剑从上到下一剑斩落。
魏长鸣收手不及,被巨剑一剑斩断了右手。
“啊!”魏长鸣发出一声哀嚎,左手本能地握紧了右臂,连连后退。
余一剑见一剑命中了目标,收起巨剑扛于肩头,一步步向魏长鸣避了过去。
魏长鸣见眼前那少年步步逼近,瞳仁瞬间放大,透出了“恐惧”二字。
“别……别杀我,别杀我!”魏长鸣终于还是求饶了,虽然如果此时换个位置,换作对方向自己求饶的时候,他也许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你不是说我今天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吗?难道是你今天的运气比我还要差?”余一剑盯着魏长鸣冷冷地问到。
“少……少侠饶命,少侠饶命,是……是我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少侠,我……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说着魏长鸣“噗通”一声跪倒在余一剑脚下,不住地磕头。
几声闷响之后,他的额头已是血红一片。
知道当初被七煞帮截杀只因浣花堂在背后主使。
这七煞帮其实不过就是个被人使唤的小角色而已,余一剑也不想非要杀了他不可,见魏长鸣已是吓破了胆,便说到:“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厉害,谅你今后也不敢再为非作歹了。”
“是是是,魏某不敢了,不敢了!”
“不过,你们这种见利忘义的势利小人所说的话,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余一剑说到。
“啊?不不不,魏某不敢,魏某真的不敢了,魏某对天发誓!”
“发誓也没用,还是废了你的武道真气比较实在。”余一剑微微一笑说到。
“啊?”魏长鸣吓得张大了嘴巴。当他还来不及合上之时,余一剑手中巨剑猛然从肩头甩下,重重地击打在魏长鸣后背。
就听“嘭”的一声沉闷声响,一股巨大的真元之气被余一剑硬生生地砸到了魏长鸣的体内。
魏长鸣就感到体内那气海雪山中顿时涌入一股要江潮般澎湃激荡的磅礴气机,瞬间就将自己修习数十年才练就的气海根基冲得四分五裂,一生修习所得也随之荡然无存。
魏长鸣胸中一阵翻涌之后,狂喷一口猩红鲜血,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虽然还留了一条性命,但此刻也已经是万念俱灰。
见魏长鸣腰上还挂了三块参赛赛牌,显然是从别的小门派中赢取过来的。
余一剑走到魏长鸣身边,将三块赛牌一扯握在手中,然后说到:“这几块赛牌对你来说也毫无用处了,就让我替你收了吧。
以后就你老老实实做个普通老百姓,好好过日子吧。”
说完,余一剑将赛牌往怀里一塞,又取出一锭银两放到茶铺主人的面前,然后便扛着巨剑走出了茶铺。
可没走出几步,背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余一剑回头一看,原来是茶铺里那几根粗竹支柱在剑罡拳风的攻击下,已经伤痕累累,被稍大的风一刮便轰然倒了下来。
还好茶铺主人见情况不妙及时逃了出来,而那魏长鸣却依然还在茶铺中生死不明。
“唉。看来你还是罪孽太重啊。你的生死就看老天的决定吧。”余一剑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便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玲珑县,余一剑也曾回到“镇元观”,想去看望年轻相师刘步蝉,却不料那观门紧闭,也不知道刘步蝉他们是到哪云游或替人看相去了,便也只好作罢。
过了玲珑镇,余一剑继续往北出发,走了月余之后终于来到了天晋帝国最北边的边境地带。
这里已经没有帝国南部那青山绿水的生机之色,到处是一望无际的荒芜平原和光秃秃的土丘地带。
一路走去,余一剑发现沿途有不少衣衫破旧的百姓,拖家带口地向南迁徙。
在那些人群中还有不少携带刀剑的江湖之人,只是他们个个都是伤了胳膊断了腿的样子,被同伴搀扶着,随着人流往南而去。
见此情形,余一剑觉得有些奇怪便走上前去打听。
“这位仁兄,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啊?怎么一个个看起来都像是受了伤一般?”余一剑向对方拱手施礼,然后询问到。
“哦,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从北边龙门镇过来的。最近,那边来了个冷月国的番僧,听说是专程来我天晋帝国武道大会上捣乱来的。
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自是不肯任由域外宗门之人肆意破坏武道大会的举行,便自发前去阻拦。
可没曾想到那番僧的武道修为实在是高深莫测,我们竟无一人能敌,反被其痛下杀手,诛杀了数十人,我们这几人也是死里逃生,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一听说是冷月国的番僧,余一剑顿时心中一动,便问到:“龙门镇离此地还有多远?”
“不远了,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只是还要穿过一片荒漠。”那人回答说,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急忙问到:“小兄弟,你这是要去龙门镇吗?是要找那番僧?”
“嗯。”余一剑点了点头回答到。
“哎呀,不可,不可!小兄弟年纪轻轻的可不能一时意气用事丢了性命。
我们已经领教过那番僧的厉害,他功力深厚、出手狠毒,你年纪轻轻绝非他的对手,还是早早跟我们回去吧。”
“多谢仁兄提点。只是听闻此番僧太过嚣张,一路南下,损我江湖同道,坏我边境军防,视我帝国江湖之人如草芥。
如若我等江湖之人不奋力阻挡其南下之势,必会让冷月国笑话我帝国无人。
到时候大军南下,掀起战火,遭殃的还是我帝国百姓。
所以不管他有多么可怕,我也要前去一试,更何况如果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呢?”余一剑笑着回答说到。
“可……这……”被余一剑一说,那江湖之人竟说不上话来。
余一剑微微一笑,拱手告辞,继续扛着巨剑向北边走去。
那江湖之人看着余一剑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惋惜,自言自语到:“哎,多好的年轻人啊,可惜又要殒命于那个番僧之手了。”
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