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剑一剑刺空,并没有停止,将铁剑凌空侧斩,再次向于长青胸前平平砍来。
带起一阵“嗡嗡”细声,如龙吟之音,遥遥传来。
见余一剑的剑招凌厉,剑气刚猛,于长青也不敢大意,左手长袖一抖,一把晶莹奇剑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于长青一把握住了晶莹奇剑,将长剑向前一撩,封住了“清风剑”的路线,“叮”的一声,将“清风剑”向后荡开了一尺的距离。
余一剑被于长青一剑震开之后,体会到了对方的雄厚实力,便将体内阴阳两股真元之气连续输出于清风剑。
清风剑在真气的催动之下,“嗡嗡”响起,通体泛出隐隐红光。
余一剑右手一挥,将清风剑再次向于长青身前劈砍过来,带起一道半圆形剑罡,斩向于长青。
于长青见剑罡袭来,已无周旋之地,便脚尖轻轻一点,向后飘出三、四丈,随后手中那晶莹奇剑向前平挥,一道半透明的剑罡也如出海银龙向余一剑飞去。
“嘭”的一声,剑罡向击,在半空中爆出一团乱流。乱石滩上顿时被这乱流冲击的飞沙走石,许多体积稍小的碎石被气流卷起,向四周飞散。
“咔咔咔”数声清脆的声响传来。那一颗颗细小碎石竟,硬生生地嵌入了旁边那面陡峭的岩壁中。
“余兄弟,多日不见,想不多你的气机修为竟已如此浑厚,确实了不起啊。”
“可惜,想要把老庄主比下去还比较困难,想要让老庄主血债血偿更是不容易。”
听了余一剑的话,名剑山庄庄主于长青心中一阵疑惑。
听这少年的话似乎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但自己实在是想不起来曾经在什么时候与什么人结下了仇恨了。
正思虑着,余一剑又是一道浑厚气机轰然砸来。
于长青双眼一瞪,手中那晶莹如冰的奇异之剑在眼前猛烈一档,将那如潮涌般的连绵气机档在身前一尺开外,仿佛有一面巨大的透明盾牌封挡在自己面前。
从余一剑那清风剑上不断输出的猛烈气机连续不断地撞击在这面透明气盾之上,又从两侧滑开。
两人如此这般地相互僵持着,两个人脸上都因为体内的气血翻涌之故而微微有些发红。
“余兄弟,不知道你离开我名剑山庄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但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一些误会了?”于长青一边奋力抵抗着余一剑的攻击一边询问道。
听了于长青的话,余一剑冷冷地说到:“误会?十五年前你曾经做过什么事,难道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吗?”
“十五年前?”于长青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到。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一下子瞪得大大的,目光直视余一剑,然后说到:“你说的莫非是前朝宫中之事?”
“呵呵,果然是你。没错,我说的就是这件事。”余一剑回答说到。
“原来如此!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于长青点了点头说到。
“虽然我余一剑之前曾受庄主之恩赐剑授书,但家仇国恨在身也不得不报。
以往的情分我们就到今天为止,庄主不必手下留情,我也会尽全力向庄主出手。
是生是死,我们各安天命!”
说完,余一剑右手一抖,清风剑剑影纷飞,向于长青奋力刺去。
当那剑剑直逼于长青眉心之时,于长青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轻松的笑容。
随后他身形一转,闪避到一边,伸出双手迅速抓住了余一剑的双臂。
余一剑刚想用力挣脱,却感觉一股暖流从于长青的双手源源不断地传到了自己的双臂,再由双臂传入气脉,输送进了自己的气海之中。
这突然的变故令余一剑大感意外。
他想,这于长青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非但没有对自己痛下杀手,还反而把自身的真元气机输送到了自己的气海。
这个过程之前三善大师在传授自己大般若金刚之力时也曾发生过,但那时是三善大师即将踏莲西去,这一身气机对他而言已无用处。
但眼前这名剑山庄庄主于长青还在参加这武道大会,说明他还指望着能够上个武榜。
按说到了这种关键时刻,真元气机修为对他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怎么可能随意传输到他人身上,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他的仇敌。
想到这里,余一剑一甩双手,想挣脱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被于长青紧紧钳住,无法挣脱。
余一剑抬头看了看于长青,只见于长青正以一副轻松的神情微笑着看着自己。
这种感觉就仿佛一个绝望的人突然看到了眼前出现的希望,突然有了一种解脱之感。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余一剑问到。
“老夫把这一身修为都传输与你,之后本庄主就是个凡人,任凭余少侠,噢不,应该是太子殿下发落。”于长青笑着回答说。
“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领你的情?”余一剑冷冷地问到。
“哈哈,也许这就是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老夫当年所做的错事自然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只是就算老夫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当年之事是个错误的举动,无奈大错已经酿成,人力无法回天,只能尽力为此时做一些弥补罢了。
老夫别无选择,只能将这一身修为传授与太子,希望能助太子早日夺回这大秦的江山。”
说完他奋力一用劲,体内气机如洪水泛滥,尽数涌入余一剑体内气脉。
见此情形,余一剑的脑海中不由地又想起当日在名剑山庄的情景。
想起往日于长青对自己的恩情,心中思绪又混乱起来,不由自主地猛然用力,一甩双手,将自己从于长青的控制中挣脱了出来。
就听“噗”的一声,于长青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也由于余一剑的猛烈挣脱而向后倒退了出去,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看着因为真元耗尽而脸色苍白的于长青,余一剑神情黯然,不由地将眼光从于长青身上移开,然后说到:“于庄主,你……你这又是何苦!
你我就公平地对决一次又何妨?一切就让老天决定。如今你这个样子,不是陷我于两难之境地吗?”
听了余一剑的话,于长青哈哈一笑说:“这是老夫自己的选择,太子不必为难,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老夫绝无怨言。
自从知道当年所行之事是个错误之时,老夫就已经想好了会有今天这个时刻的。”
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