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乐余光瞄见了浅衣男子,却没有动作,只专心看着高台上的表演,心里打定主意要将刚刚的尴尬粉饰到底。
浅衣男子没有按李安乐预想的那样忽略她,定定站在她身侧,向她抱拳施了一礼,躬身道,“钱文瀚替家妹多谢公子。”
李安乐这才转身,仿佛刚刚发现他走过来,也抱拳道,“钱公子是在与我说话吗?我不曾识得你家妹妹,你谢我做什么?”
钱文瀚收起抱拳的动作,笑着说道,“公子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刚刚应该是家妹吵到了公子。公子出门查看,发现家妹在指挥家弟捉贼,身边却一个护卫都没留,便想到了调虎离山之计。公子担心家妹安全,所以向这边靠了靠,又保持着不失礼数的距离。家妹没发现,我这做兄长的,怎么说也得谢谢公子大义。”
李安乐根本没注意钱文翰说了什么,因为在钱文瀚笑起来的一瞬间,她的心就随着飘了。
李安乐内心OS:
是我在做梦吗?
这钱文瀚的嘴巴怎么长那么像宋恺乐!
之前离得远,一直没注意到,现在突然迎面暴击!
哇噻,这笑起来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老天爷你怎么回事?!
你是知道自己拆散了我和宋恺乐,所以补偿我很多周边吗??!先有太子的眼睛,后有宋恺乐的嘴,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
钱文瀚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李安乐,只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表情却逐渐失去控制,心底升起了无限的好奇,不由出声道,“公子?公子?”
“嗯?”李安乐的神游被打断,才反应过来钱文瀚正在跟她说话。
钱文瀚哂然一笑,“在下长得像公子的故人吗?”
李安乐连忙别开了眼,垂头又施一礼,“是在下唐突了,钱公子与我一个故人长得有几分相似,我同他许久未见,这才一时晃了心神。”
“公子是心善之人,你与你的朋友定会再遇的。”
她不愿与别人多谈宋恺乐,便故作大气地挥了挥手,转移话题道,“令妹也是个热心肠的,就算没有我,她也定会安然无恙,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又抱拳道,“在下姓李,小字乐天,幸会钱公子。”
钱文瀚的笑意更深了些,“小字恒舟,我观公子气度卓然,不似普通人家的子弟,能识得乐天兄,实乃恒舟荣幸”,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透亮的小玉佩,双手捧着递向李安乐,“这是钱家令佩,公子一人在外,若遇到麻烦,可拿着此玉佩去钱氏当铺寻援,我们也只当交个朋友。”
钱家当铺?
李安乐有些哭笑不得,钱家不就是爹爹登基之后,扶持起来的商贾家族吗?
钱家当铺是钱家比较有名的生意了,这钱文瀚居然是钱家当铺的人,真真是缘分啊,也不知道钱文瀚如果得知,她便是福清公主,那表情该有多么精彩。
李安乐嘴上婉拒道,“恒舟兄客气了,相逢即是缘,朋友间无须如此虚礼。”,心里却很看好这块玲珑精致的玉佩,这成色,这花样,拿来收藏也是很不错的呀!
“哈哈哈”,钱文瀚豪爽一笑,却是执意要将这块玉佩送出去,“那这块玉佩只当你我朋友信物,赠与小友把玩的。”
人家都这样说了,李安乐看他们财大气粗的,偏心地揣测道:说不定这就是有钱人的乐趣,一直推辞既不给人面子,又白白浪费了一块好玉呢。
她做作的又施一礼,道,“却之不恭,李安谢恒舟兄割爱。”便开心的收获一枚精致的玉佩。
“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恒舟就不打扰乐天兄观戏的雅兴了。”
“恒舟兄言重,既然有要事,我便不多留了,恒舟兄好生休息。”
两人道别之后,李安乐也无心再看大堂高台上在演哪一出,瞅见钱文瀚回了房间,也连忙溜回了房间。
李安乐一回房间便迫不及待地把玉佩掏出来,饶是李她见惯了好东西,也能由衷的称赞一声,好玉!
这真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通体透亮,做成了水滴状,一面刻着一个隶书的“钱”字,周围以兰草做配,另一面只刻着一个隶书的“令”字,轮廓都有细细的花纹做装饰,整个玉佩设计得简单又好看。
李安乐在心里叉腰大笑道:不错不错,这钱文瀚出手真是大方,今日多管闲事的报酬非常称她的心,哈哈哈哈哈……
转念又想:不过这钱文瀚还是少见为妙,他笑起来真的太像宋恺乐了,杀伤力巨大,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给赐婚圣旨填上他的名字,直接抢回去做驸马了。
赐婚圣旨这事儿,还要从年初宫里办宫宴说起。
宫宴前,皇上特地发话让各家把小辈儿女都带上,一同过个热闹年。
皇上想的是李安乐马上及笄,想让李安乐挑个合眼缘的好驸马。女儿虽然还想多留几年,但这婚约可得早早定下,否则显得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够抢手。
京都的人都是人精,哪能不懂皇上想干什么。
因此,宫宴上聚集了京都时下,最有权势的公子小姐们,个个都风姿卓越,才华超群,看的李安乐眼花缭乱。
毕竟李安乐自己可以说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唬唬不懂行的还行,在这些公子小姐们面前,那根本不够看的。
尤其是惯有大齐第一才女之称,工部尚书林家的二小姐,她的舞蹈可谓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实乃京都一绝,好看极了。
这还是李安乐头一次看到她的表演,没想到真的有人能跳出来这么好看的舞蹈,在那可劲儿的鼓掌喝彩。
皇上实在看不下去李安乐那副,看着林家二小姐两眼发光的样子,便悄声提醒道:“安乐,别光看着林家姑娘呀,你也看看那边陈将军家的三公子,那投壶可一投一个准,还有镇国公家的老二,或者你也可以看看刘太傅家的老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