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书上面满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和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是极早年间的东西。
苏酒靠拢过来,想要看一看。
一阵芳香传进陈酒的鼻子里,十分好闻,像是胭脂水粉的味道。
陈酒皱了皱眉,“你一个男人,怎么还抹胭脂水粉?”
苏酒闻言,皱着鼻子闻了闻身上,却疑惑道:“没有啊?我这次出门时没有抹呀?”
但随后他猛然一怔,像是反应过来,立马别过头。
“你,你管我!”
陈酒心中一阵恶寒,该不会是个娘娘腔吧?
片刻后,这小插曲也就过去了,陈酒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帛书上面。
不过当其看过开头,往下扫视时,却呆滞起来。
因为,下面的文字,他一个也认不得。
只看得出歪歪扭扭的“血魔”二字。
苏酒见他愣在原地,没好气瞥了陈酒一眼,然后将帛书夺过来。
“我来看!连字你都不认识。”
陈酒语噎,这既非古文,也非玄门术语,他是真没见过。
或许仓颉来了,能认出个大概来陈酒在心中自语。
苏酒皱起剑眉,俊俏的脸庞满是认真之色。
许久后,他眸光一闪,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是怎么个原来如此?
“你倒是说一说啊!”陈酒催促道。
苏酒剐一旁的陈酒,道:“这是血魔族的古文字。”
“血魔族?”
苏酒微微颔首,“数百年前,在大晋朝外的血魔窟中,曾经生活着血魔一族,它们喜好吸食鲜血,供奉着一把血气滔天的魔剑,但后来不知为何,这一族在一夜间被拔除干净,所有的血魔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连带着那把魔剑,也失去了踪迹”
“当时大晋内就有人猜测是晋王派出了厉害的修士,前往血魔窟,将它们尽数剿灭了。”
陈酒听完后,想了想,又道:“既然是魔族文字,你又如何认得?莫不是故意诓骗在下?”
苏酒被质疑,他撇撇嘴,讥讽道:“本本公子游历天下,见多识广,岂是你这井底之蛙能比拟!”
“你爱信不信,不信的话,你可以原路返回了。”
陈酒嘿嘿一笑,“您继续。”
他只想杀掉驱虫翁,仅此而已,血魔什么的,他可不感兴趣,也不想卷入另外的事件中。
苏酒白了他一眼,然后道:“这上面写着,血魔族的王被大晋关押起来,囚于暗无天日的地底,它的血浸出时,染红了地下的玉石,使之成为了独特的血玉”
当他说到此处时,两人的目光也撞在了一起。
陈酒目光凌厉,“帛书的意思是,那血魔,就关在这红玉山之中?”
苏酒对上陈酒的目光时,心却一跳,赶忙移过眼神,“说不定是这样。”
“也就是说,驱虫翁正是为了这血魔,才不辞辛苦地跑来这红玉村,并且杀了许多人,取走其精血和神魂,不知道用来干什么。”陈酒分析道。
“不错,他本是奇士府的人,能知道这些秘辛,也不是什么难事。”苏酒皱起眉头,沉吟道。
陈酒将目光转向他,道:“道友可否给在下透露下你的来历?”
苏酒闻言,拢了拢身上的华贵的锦衣,“在下苏酒,一吊儿郎当,败家子也,不足挂齿。”
“道友你呢?能破开驱虫翁的招数,想来也非等闲之辈。”
陈酒心想我信你个鬼还吊儿郎当败家子
于是他也学着苏酒的样子,捋了捋一看就很便宜的青衫,道:“在下陈酒,一穷酸落魄,闲云孤鹤之人罢了,亦不足挂齿。”
苏酒却笑了笑,信以为然道:“还以为你要装高尚,没想到道友真是实诚,在下很欣赏!”
陈酒脸一板,“道友不觉得擅自拉在下入水,很不礼貌么?”
“哎呀,你怎么这般小气!我都说了,要是那晚你不能自救,我肯定会出手帮你的!”苏酒无奈撇撇嘴,道:“那你要我怎么补偿嘛!”
陈酒闻言,眼眸一亮。
反正这小子也是个有钱人,不如狠狠宰他一笔!
“补偿我自然可以,不过嘛,在下只要威力极大的法器符箓,或者一吊长生钱,嗯或者你手里的古镜也行!”
苏酒闻言,只是神情有些古怪,并没有显得如何惊诧。
他有些为难道:“法器符箓嘛,这个没问题,只不过,我现在身上没有至于一吊长生钱,这一吊对于我来讲,数目都有些大了,所以很难办,而我手里的古镜你可没资格摸它哦!”
陈酒心头苦涩。
这不就一样都不行嘛
看着陈酒苦着脸,委屈的样子,俊俏公子不耐烦地“哎呀”一声,“好吧!等杀了驱虫翁,出去后,我答应你前两个条件就是了!”
陈酒闻言,神情一变。
“你真答应了?!”
法器符箓倒没什么。
要知道,一吊长生钱,是五十枚。
五十枚长生钱,这对于一个修士而言,可谓是一笔巨款!!
毕竟陈酒身上才只有一枚
苏酒手掌一翻,光华闪烁间,便有一玉简突兀地出现在陈酒手里。
“你出去后,拿着这东西到青城县苏府,让他们给你拿就好了。”
玉简小巧玲珑,上面只雕刻一个“苏”字。
陈酒神情微动,然后衣袖一拂,将之收入到袖中。
“咦?你居然会袖里乾坤!”苏酒惊诧道。
陈酒得了便宜,心头窃喜。
“小把戏而已,还是看看找驱虫翁的踪迹吧!”
他相信,这面前的公子一定是某个大家族的人。
而且他也不怕对方使诈,或者想要害他。
因为对方有那古镜在手,陈酒可没有一战之力。
苏酒白了他一眼,然后便开始寻找这间密室内有没有传送阵的痕迹。
时光飞逝,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可两人忙活半天,依旧没能发现有什么阵法
苏酒脸色越发难看。
找不到驱虫翁所倚仗的传送阵,那他们就要原路返回了。
而就在苏酒心灰意冷之际,在一旁的陈酒却嘿嘿一笑,“有了。”
苏酒神情一震,赶忙道:“什么意思?”
陈酒走向一旁,看着放在墙壁凹陷内的长明灯盏,道:“放在这里的书籍许久没人翻动,已经落满了灰尘。”
苏酒扫了一眼,的确是这样,他翻动书本时就知晓了。
“所以呢?”
陈酒用手去拨动一盏长明灯,“而唯独这一个长明灯盏,却纤尘不染,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陈酒的手转动长明灯盏时,却猛然听到“咔擦”一声!
苏酒眉头紧锁,还沉浸在思索中。
可这时,四周的地面却骤然间亮起濛濛光芒来!
须臾后,一道让人眼花缭乱的阵法,竟然缓缓浮现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