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人民对于八卦的热衷,可以说,在哪个时代,都是深刻基因里。
厂里的人知不知道,何雨宏不得而知;可院子里的几家住户,估计差不多连他们的亲戚都知道。
下工回院,几个长舌妇没少背后议论何雨宏。
“都是邻里街坊,怎么说得出口的啊?”
“这小子从小闷罐子,没瞧出来,蔫坏啊。”
“其实不帮就不帮,也没必要把话说那么难听,还要把人孩子送去派出所。”
“……”
几人聊得欢。
这些话,何雨宏、何雨柱没听见。
“闭嘴!”
有人听见。
一大妈揣着一菜篮,从大门外进来,正好听见这群长舌妇捣鼓,当即就是一声厉喝。
院里最有威望的妇人,照理来说,除开聋老太鲁奶奶,当属一大妈。
可一大妈想来和善,逢人三分笑,见谁都和气。
院里的人,当面尊敬,背后放肆。
可现在这个情况,让几个长舌妇有点傻眼。
自己背后捣鼓人,被一大妈抓包,是一大妈。
她不是不管闲事吗?
几人心里蹦出疑问。
“看什么?”
一大妈又是一声呵斥。
她蔑了眼长舌妇里的二大妈。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艺!”
讥讽一声,她疾步往家赶。
长舌妇们面面相觑,二大妈脸阴晴不定。
几人讪讪散去。
……
“老易,老易~”
一大妈一进自家院子,便唤起老伴。
易中海闻声出来。
“怎么了?”
他站在门外,撩起布帘,让老伴进屋。
“老易,你找雨宏聊了吗?现在院子风言风语,厉害得很啊。”
她担忧道。
易中海跟着进屋,倒了杯热白开,放到桌子,看向老伴。
“坐,喝点热水。”
一大妈一脸着急。
“哎呀,等会儿喝,你知道院子里有多少人背后嚼舌根吗?”
她忧心忡忡。
要是别人,她难有现在的担心。
对于何雨宏,独有一份割舍不掉的情感。
易中海脸色微变。
“说就说呗,嘴长在人身,总不能不让人说话吧?”
“雨宏做事有自己的准则,事情到底怎么样,到底是不是如贾婆婆传的,晚点会有结果。”
他沉着气道。
“一大爷,一大妈~”
他才说完,院里响起何雨宏的声音。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
此时,刘海中家。
“你从哪儿听到的这些话?”
刘海中看着老伴,一张大脸蒙了层怒气。
二大妈攒着手,侧对着他坐着,目光闪烁。
“那不是贾婆婆找我聊的嘛。”
她似乎还挺委屈。
站在一旁的刘光福兄弟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糊涂!”
“她贾婆婆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
他呵斥问道,气得不行。
他虽是车间的工人,可总接触一些小领导,最近一段时间,何雨宏一手精湛的厨艺成了这些小领导眼中的红人,听那话茬,似乎升级在望。
他本身是中小文化水平,又是资深官迷,很向往与这种有文化、有前途的人多交流。
以前想着,大家同住一个院,曾经他家对何雨宏兄姐仨不好也不坏,总会有机会的。
可现在……
这大概就是: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吧。
蠢妇坏事!
二大妈撇了撇嘴。
“那你也不能保证何雨宏说得是真的啊。”
“实在不行,开个全院大会,找来棒梗,当面对质,有误会,我给他道歉赔礼。”
她嘴里听得出的不服。
嘭!
刘海中猛地拍桌而起,怒目以对。
眼中的愤怒看得二大妈大骇!
“不、不是,我说什么了?”
她又一嘴委屈。
“你思想觉悟有问题,好好在家反醒,少和院里那帮人掺和一起!”
刘海中哼了声,沉着脸,甩手出屋。
二大妈眨巴眨巴眼。
怎么啦?
她说错了吗?
一旁的刘光福兄弟俩实在看不下去。
“妈,您是不是忘了?”
刘光福有点不耐地问道。
“我忘了什么?”
二大妈迷糊道。
“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老二刘光天晃着脑袋问道,似乎对老妈不记得感到很诧异。
“什么糊涂不糊涂的?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啊?”
二大妈气急。
本来被老头一通怼,她就来气。
有什么的啊?
不就一厨子嘛。
这么巴着他干什么?
说他两句怎么了?
长辈不能说晚辈?
她一肚子火,被两儿子一搅和,直奔眉梢。
刘光天和刘光福对视一眼,各自看见对方眼里的好笑。
“妈,开全院大会,当众审一孩子,您不觉得这场面有点熟悉吗?”
刘光天嘴角含笑地问道,讥笑的笑。
他的话像是一把钥匙,叮的一声,开启时光回溯,带二大妈回忆过去。
没一会,二大妈一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