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普照大地。
院里的雪消融,顺着井口流入下水,屋檐的冰锥被屋顶的雪水冲刷变小变细,印在水泥地,一摊摊的黑色。
新的一天又开始。
有的人家生气勃勃,欢声笑语,意志昂昂地迎接崭新的一天。
有的人家蔫了吧唧,一个丧字挂满一家人的脸。
何雨柱的屋里,何雨宏和何雨水坐着,何雨宏给何雨水讲昨晚的事,何雨柱忙着拾掇早饭。
“就该这么骂她,这老虔婆,叫她再碎嘴,该!”
何雨水义愤填膺,情绪激昂,恨不得穿梭时空,回到昨晚,喷死贾婆婆才好。
“哎,一大姑娘,大清早的,嘴悠着点。”
何雨柱端着一碗浓稠的白米粥,放到她面前,轻轻用筷子敲了下她的脑袋。
“唔!”
何雨水吃痛,嘴一瘪,接过筷子,狠狠白了老哥一眼。
何雨宏笑了两声。
三人开心地用完早餐,各自班。
按照张主任之前的交代,何雨柱和何雨宏到厂之后,何雨柱简单地嘱咐后厨几句,两人拾掇了点东西,带着几味秘制调料,乘着一辆红旗前往目的地。
这年头,能乘小轿车绝对是值得说道的一件事。
这是何雨柱少有几次乘车经历之一,一车,他挺兴奋。
何雨宏相对淡定,只是扫了两眼前面的操作台,便闭目养神。
这辆他说不具体型号的车,大概率是国产第一批,外形、设计、功能,比起之前流行的东欧车,倒更像日系丰田,四四方方的。
如果有机会,他真挺想收藏一辆。
可惜了,现在这年头,小轿车等于官车。
从南城到西城,从贫民区到部队大院。
两人心下暗暗谨慎。
看来真是位大人物啊。
进了大院,车子拐了三次,缓缓停在一处宅院前。
这是一幢单门独院,小三层,风格保留着时代特色,中西结合,门口一颗红星高挂。
早晨的清辉洒下,别有一番庄严!
两人刚准备下车。
由前方军绿小卡走下一人,一脸热切地走过来,点头哈腰帮着拉开何雨宏这边的车门。
再一看,许大茂!
何雨宏乐了。
“哟,大茂同志,挺有眼力劲啊。”
他揶揄道。
许大茂当即翻了个白眼,满脸无语、不屑。
原以为后面坐着的是厂里的领导,或是这幢宅院的领导,所以他才这么‘热情’地过来给拉车门。
合着,竟是何雨宏!
呸!
晦气!
他心里暗唾了声。
“冤家路窄。”
同样的,见到许大茂,何雨柱也暗唾了声。
“呵呵,我当是谁,雨宏啊,你们来给领导做饭?”
许大茂心里骂骂咧咧,嘴客客气气,从心得让人折服。
何雨宏也挺佩服这货的。
明明次被他治挺惨,这会儿倒能按着脑袋、赔着笑脸。
这样的人啊……
就该治他!
给他治到下水道里!
“嗯。”
何雨宏笑着回道。
人客气,他也客气。
只是他一笑,许大茂心里不由发怵。
被摔的阴影还在。
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与何雨宏兄弟俩的距离。
宅院里,很快出来两人,一位是轧钢厂的杨书记,一位是位小年轻。
杨书记一身藏青色中山套装,胸口口袋别着一直钢笔,发际线略高,却梳了个大背头,派头十足。
小年轻穿着相对简朴,暗绿色的中山装,不配套的深蓝色裤子,戴个眼镜,精神头很足。
何雨宏三人平常见的较多的是王厂长、张副厂长、李主任,杨书记难见一次。
“来了啊。”
杨书记笑呵呵地问道。
三人点点头。
“陈秘书,这两位是炊事员何雨柱、何雨宏,这位是放映员许大茂,你来安排吧。”
杨厂长介绍道。
那位陈秘书目光扫过三人,何雨宏、何雨柱、许大茂,分别冲他点头致意。
何雨宏、何雨柱相对平常,许大茂热切不少,挺哈巴的。
“行,三位跟我来吧。”
陈秘书点点头。
他将何雨宏、何雨柱送到厨房,把许大茂领到放电影的小厅。
厨房不小。
一进去便能看到桌子码着一盘一盘干净的食材,排骨、五花肉、后腿肉、猪蹄儿、处理好的猪耳朵、牛肉,光肉类就这么些;蔬菜更多,西红柿、大白菜、土豆等等。
看到蔬菜,何雨宏嘴角微扬。
他空间里种的几种作物已经半茬高,成熟估计也就这几天,神奇、不合常理的生长让他暗暗期待。
“嚯,行家啊。”
擅川菜的何雨柱一眼便瞧出这位大领导的口味所在,感慨道。
“那这次,您受累?”
何雨宏笑问道。
他顺坡下驴,大有偷懒不管的意思。
何雨柱白了他一眼。
“玩儿去!”
怎么可能答应?
何雨宏无语好笑。
“哎,您这帮菜,做不好,您可别赖我。”
他故意道。
“那你就给我切墩儿。”
何雨柱铁了心要和弟弟‘同甘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