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尹扬站在市郊新福利院的大门口，自言自语道。

“死亡是解脱……轮回……才是永恒……”乔薇的声音在尹扬心中响起。

“轮回是什么意思？”尹扬不太理解，他今早才到503室取回了希望餐刀，昨天全天他都在忙于收购其余16套住宅的事宜。

“他们的……灵魂还在我这里……那些……只是躯壳……杀了他们，会给你惹麻烦……”

以乔薇的智慧，她知道四人进入503时一定会被监控所拍摄到。现在房子被尹扬买了，如果再闹出人命，没准会给尹扬带来麻烦。

“还是嫂子考虑得倒周全。也好，就让他们在梦魇世界中无尽的沉沦吧。”尹扬点了点头。

“不……不是梦魇世界……他们在你的梦境里……”乔薇纠正了尹扬的说法。

尹扬闻言不由得摇头苦笑道：“我的梦还真的变成牢笼了。”

正当尹扬对着空气说话时，一声青涩地女声打断了他，是一位小女孩，约莫十四五岁的年龄，但只有七岁孩童般身高。

“大哥哥，你好奇怪你在和谁说话呀？”女孩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潢起来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奇地看着尹扬。

“我和院长约好了哦，我以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尹扬附下身来，笑眯眯地看着小女孩，掩饰着心中的尴尬。

“你是尹扬大哥哥吗？”女孩继续问道。

“对，就是我哦。”尹扬脑海中检索着关于女孩的记忆，一般被送到福利院的孩子要么还在襁褓之中，最多也就两三岁的年龄。如果女孩现在十五岁的话，年前尹扬离开时她应该已经在福利院了才对，但为什么自己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可能是以前哪个小豆丁长大了，毕竟女大十变，我不认识也很正常，等等见到院长就知道了。”尹扬暗暗心道。

“太好了，我就是来门口接你的，跟我走吧！”女孩拽着尹扬的手，向福利院的主体建筑走去。

尹扬看着面前笑得像花儿一样的女孩，不由得联想到了白色恶魔小队的尤莎。虽然二人年龄相仿，但给人的感官确实天差地别。

尤莎像是一头狡黠的小狐狸，总是能精准透彻地分析出事情的本质。

而面前的女孩，就像一只小白兔，两只眼睛就像清澈的泉水一般。

二人来到了福利院的玄关处，尹扬远远地就看见了院长，年没有相见，时间也公平地在院长身上烙下了痕迹，但他依然精神矍铄，尹扬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个穿着老旧西装，把皮鞋擦得一尘不染的男人。

“爸爸，尹扬大哥哥给你接来啦。”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扑到院长的怀里，后者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尹扬，好久不见。”院长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是那么温柔。

“院长……”尹扬的鼻子微微有些发酸，面前的男人在他心中不止是福利院的院长，更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但福利院有个规矩，当孩子们长大成人离开后，就不得再回到这里，除非得到院长准许。尹扬来之前，还特地拨打了院长的电话。还没等他说明来意，院长就邀请他回来看看。

“年不见，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很好，很好，很好……”院长重复着“很好”二字，微微地点着头。

“院长，这个小妹妹是您的……女儿？”尹扬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他之前从未听说院长膝下有子女。

“是的，她之前住在家里，那件事后不久，我就将她接了过来。”院长沉声说道，看向女孩的眼神中充满了宠爱。

尹扬迫不及待地想说出他此行的目的，把自己大部分的财产都捐赠给福利院，改善孩子们和职工们的条件。“院长，我这次来主要想……”

“先不着急，等等坐下来再说，你先去二楼的第一间员工休息室，午饭过后我们再详谈。”院长打断了尹扬，同时看了看手表，尹扬记得这是他五分钟内第三次看表了。

“好吧，那我先上去了。”尹扬隐隐感觉到院长似乎处于焦虑的状态。

“嗯，你随便转转，我还有位客人要见，你照顾好自己。”院长的语速似乎变快了，变相地催促着尹扬。

“等等见！”尹扬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这福利院虽说是新址，但建筑的年龄似乎比老福利院还要大。他甚至在楼梯的死角中发现一簇一簇红色的苔藓。

“这里一定要重建，不能让院长和孩子们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尹扬暗自心道。

“对了，尹扬。后院是废弃状态，你就不要过去了。”院长的声音从尹扬身后传来。

“我知道啦，院长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乱跑呢。”尹扬笑着应道。

“嗯，后院长时间没人使用，据说有不知名的野兽在里面，千万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