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秀上楼的时候,温柔已经回到自己房间去了,秦竞坐在客厅里,用投屏在电视上放纪录片。
乌秀看见秦竞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好奇道,
“那小姑娘呢?”
秦竞笑了笑,
“房间里,我去叫她。”
不等秦竞去叫温柔,一直趴在门上听动静的温柔就出来了,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小姨好。”
乌秀有点意外,温柔的长相显然出乎她的意料了。
这小姑娘,真漂亮。
都赶得上大姐年轻那时候了。
见乌秀手里还提着东西,温柔赶紧上前帮忙提着。
乌秀却轻咳一声,
“拿进你们房间去吧。”
温柔不解,秦竞平静道,
“小姨这么说,你就拿进去吧。”
乌秀看着温柔纤瘦的背影,
“小姑娘太瘦了,要好好补补。”
秦竞看向温柔的背影,若有所思。
乌秀坐在沙发上,而温柔也拘谨地坐在一边,乌秀笑了,
“别这么拘谨,我和小竞平时也像是朋友,就把我当成平辈人相处就好。“
温柔连忙道,
“那怎么行。”
乌秀穿得的确也像是年轻人,而且面相也不显老,倘若不说她的女儿已经有二十岁,恐怕旁人都会以为乌秀才三十出头。
可是长辈就是长辈,温柔不敢乱来。
乌秀看了秦竞和温柔一眼,皱了皱眉,拍了下旁边的位置,
“秦竞,坐上来,别坐在地毯上。”
秦竞起身坐过去,乌秀却走了,
“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
秦竞被叫到坐在沙发上的位置,恰好紧挨着温柔。
乌秀回了一下头,看见温柔紧张地把头低下去,像是个害羞的鸵鸟,还悄声细语地问秦竞怎么办,乌秀愈发觉得这个小姑娘可爱。
秦竞伸手揽住她的腰,淡淡道,
“还能怎么办,我小姨又不凶。”
秦竞离得很近,温柔才陡然发觉他的脸就在眼前。
她连忙坐直了身子,
拒绝诱惑,目光长远。
不要被眼前的诱惑迷了眼,要以大局为重。
过了没多久,乌秀从厨房里端出一盆汤,
“秦竞,过来帮我端一下。”
没等秦竞有动作,温柔就立刻起身,从乌秀手里接过汤,碗沿很烫,但是温柔不敢放手,很快将之放在了桌上。
乌秀搅了搅汤,盛了一碗出来,放在温柔面前,
“快尝尝,这枸杞,大枣我都是刚刚超市里买的,不知道行不行,玫瑰花是晒干的,当归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尝尝看好不好喝,我怕太苦,还特地加了红糖。”
温柔立刻捧场地喝了一口,药汤出乎意料地口感很醇厚,甜味也不会过浓,若有若无。
温柔真心实意道,
“好喝,我还是第一次喝这种药材汤。“
乌秀满意地笑笑,
“好喝多喝点,对身体好。”
“秦竞,过来喝一碗。”
秦竞被命运扼住了咽喉,起身走到餐桌前,盛起一碗,直接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把空了的碗放在桌上。
温柔诧异地看着他的动作,
“不烫吗?”
秦竞淡淡道,
“还好。”
比起烫,他还是觉得难喝更让人难受。
他看着温柔吹一口气喝一口,笑了笑,
“你好乖。”
那一瞬间,温柔居然觉得他像学校里的那些不良少年,专门喜欢调戏好学生。
她耳根一红。
乌秀等着温柔把碗里的喝完,她就把碗收拾了,温柔要帮忙,乌秀却阻止她,
“就这么几个碗还帮什么,你去睡觉,我听小竞说你明天要比赛,别太晚睡。”
温柔被乌秀推出了厨房,秦竞面色平静,
“听小姨的话,你去洗漱睡觉吧。”
温柔看了一眼厨房里乌秀的背影,迟疑着点点头。
秦竞擦了桌子,帮乌秀洗了带来的药材,放在玻璃罐里放好。
温柔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看见了乌秀之前让她提回房间的那袋零食,她本来想拿出去放在客厅,却一下子没拿稳,袋子里的东西都撒在地上,她连忙俯身去捡,却在其中发现一个包装诡异的盒子,她翻过来看正面,整个人瞬间一愣,呆在原地,
难怪小姨让她拿回房间。
秦竞敲了一下门,门却没有关上,他敲了一下就开了。
秦竞和蹲在地上,拿着那盒可疑物品的温柔四目相接。
温柔连忙把那盒东西往背后藏。
秦竞侧了侧头,好奇道,
“你拿着什么?“
温柔面色慢慢涨红,
“没什么。“
秦竞愈发好奇,
“拿出来我看看?”
温柔面色通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秦竞退让了,语气轻缓地哄她,
“你别紧张,我不看了。”
温柔松了一口气,秦竞却突然上前将她圈在怀里,看见了她背后藏着的东西。
秦竞的语气里都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这是从哪来的?”
温柔连忙道,
“这是小姨刚刚买的那堆东西里的,我碰倒了袋子就发现了。”
秦竞觉得有些好笑,用食指和中指夹起那盒东西,拎出温柔的视线外,轻声道,
“小姨喜欢开玩笑,你别多想。”
温柔的脸红得能滴血,
“嗯,我知道了。”
而此刻,刚刚洗完碗从温柔门口飘过的乌秀,像个幽灵一样,静静地将温柔的房门关上了。
走之前还贴心地关上了灯。
温柔:“……”
秦竞:“……”
秦竞起身,随手将那个东西放在了高高的博古架上。
不认真看也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你洗澡睡觉吧,我回去了。“
温柔低着头,声音细细的,
“好。”
只是温柔洗完澡出来,似乎在她床的方向能看见那盒东西,温柔试图略去它的存在,但是脸却越来越红,她终于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找了个椅子,把那盒东西拿了下来。
像个小贼一样,偷偷摸摸跑到隔壁,敲了敲门。
秦竞想起身开门来着,却看见温柔轻轻将门小心地打开了一条缝,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将那盒东西塞在他的博古架上,一个最隐蔽的位置后面,然后像只兔子一样,一溜烟跑了。
秦竞忍不住在黑夜中轻笑出声。
温柔回到自己房间里,因为没了那盒东西,感觉终于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乌秀留了早餐和字条,叮嘱他们要吃早饭。
温柔和秦竞在吃早餐的时候,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晚从购物袋里翻出来的那盒东西。
而早餐留的份量太多,只怕再来三四个人也够,秦竞叫了祝野和丁费思过来吃早饭。
祝野一早来的时候,头顶被用粉色花朵的皮筋扎了个小揪揪,温柔看到的时候有点意外,不过想着个人有个人的癖好,女生可以穿男装,男生为什么不可以戴花花,
温柔也就觉得不足为奇了。
就是有点违和。
丁费思和祝野气氛格外沉默,还是温柔和丁费思聊着比赛,祝野和秦竞聊学术,餐桌上才勉强不显得那么尴尬。
而刚出门没多久,丁费思和祝野刚到家里就掐了起来,
“祝野,土狗!”
“丁费思,文盲”
祝野一把拆掉头上的揪揪,修长的手指将刚刚扎起来的揪揪打乱,发丝都有些凌乱,却丝毫不掩帅气,那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丁费思,
“头发给你绑了,丢人也丢到别人家了,你还想怎样?”
丁费思只想骂人,
“妈的,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祝野冷笑一声,
“你还要我怎么说话?”
“嗯,妹妹?”
听见他叫她妹妹,丁费思没忍住,一拳锤在他胸口,祝野直接把她两个手腕钳制住,举起她的手臂摁在墙壁上,垂眸俯视着她,
突然变近的距离,让丁费思的心脏跳得极快,呼吸都急促起来。
祝野浓烈俊美的眉目近在咫尺,偏偏他还有点不耐烦,垂眸看着她,可是他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丁费思不可抑制地咽了口唾沫,
看着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美貌,她不自然地别过了脸,
“没想怎么样。”
可是她的语气明显弱了下来。
祝野追问道,
“所以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
丁费思的脸突然红了半截,她咕哝道,
“你看……人家秦竞就很温柔,你太凶了。”
祝野没听清,
“什么?”
丁费思挣扎着只想要推开他,
“没什么!”
祝野却忽然弯下腰来,好奇地道,
“你喜欢温柔的?”
“可你以前不是说喜欢我吗?”
祝野一字一句把她高三的日记念出来,
“zy太明亮,却也太虚幻,触不可及,像是一缕月光,你沐浴得到他的清辉,却永远抓不住他。”
祝野故意笑了笑,眉目挑衅,
“我不是你的白月光吗?”
丁费思没想到他偶然一瞥,居然还记得那些矫揉造作的句子,她羞愧尴尬得面色一红,她想要推开祝野,
“以前是以前,我那是因为离你太远,被你的外貌迷惑了,谁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
祝野挑眉,本就张扬的五官此刻更加蛊惑人心,
“那现在我的外貌你还喜欢吗?”
丁费思看着他的脸,心脏砰砰地跳,可她闭着嘴,就是不说喜欢两个字。
眼见着祝野要吻下来,丁费思赶紧道,
“你不准亲我!”
丁费思一句话说出来,居然有点胆战心惊。
祝野故意道,
“但是上一次在学校天台上”
丁费思阵脚大乱,慌不择路,不敢直视他,
“上次是上次,就算是我鬼迷心窍!反正现在不可以!”
祝野仍旧慢慢低头下来,丁费思的手又被他钳制住,她欲哭无泪。
祝野忽然停住,含笑看着她,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亲你了,怎么样?“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丁费思毫不犹豫地喊了他一声,
“哥哥。”
祝野却眸色一深,在下一刻毫不犹豫吻了上去,她的惊呼声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就已经被吻碎成呜咽声。
太明显的身高差让祝野弯了腰,祝野的吻并不温柔,目的性极强地侵袭而来,像是狂风骤雨,一下子能吻得人失去神志,不自觉地跟着他走。
他本来握住她两只手的手腕往上压在墙上,此刻他松了手,她却忍不住放纵自己沉沦进他的吻里,没有推开他,立场俨然已经大乱,手反而不自觉捏着他的衣角,承受这场缠绵的狂风骤雨。
他的吻侵略性极强,可是却偏偏留有余地让她回应,是属于祝野的欲拒还迎,诱人上钩。
丁费思接连两次都没有能拒绝得了,只因为祝野太会亲了,更何况,对于一个颜控来说,祝野的美貌杀伤力太大。
根本让人拒绝不了。
而此刻,在秦竞的三言两语之中,温柔终于明白了,原来丁费思和祝野不是亲兄妹。
温柔一瞬间醍醐灌顶,想明白了为何那两个人之间总有种言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我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妹,没想到居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秦竞笑了笑,
“你会经常听见丁费思叫祝野哥哥吗?”
温柔回想了一下,第一次和丁费思见面,就不可避免地总是提到她哥,一开始温柔还以为是兄妹关系好,却没想到是这种关系,而且丁费思还说,哥哥不允许她谈恋爱。
现在温柔知晓了个中原因,再回头看,只觉得无比暧昧,正常情况下,哥哥怎么可能还干扰二十多岁的妹妹谈恋爱!
温柔艰难地咽下了一口柠檬水,
“其实我还挺经常听见费思提她哥哥,所以我先入为主,以为是亲生哥哥,原来只是继兄妹”
秦竞却忽然笑了,
“祝野说丁费思从来不主动叫他哥哥。”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而祝野兜里的手机一响,他拿出来垂眸看了一眼,丁费思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并不因为他停下了动作而想要远离,反而想跟上去,主动亲他。
祝野看见消息,眸色一深,掐着她的腰,声音沙哑性感,
“叫哥哥。”
丁费思只想亲他,什么都能答应,
“哥哥。”
祝野用鼻尖蹭她的鼻梁,
“再叫一次。”
酥酥麻麻的痒从她鼻梁上蔓延开。
丁费思抬眸看着他,眼睛里有点茫然,
“哥哥?”
偏偏是这份佯装天真无邪的茫然,在祝野心上挠得发痒,
“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丁费思毫不犹豫,
“祝野。”
祝野的冰冷终于破防,揽住她的腰,吻从额头到鼻梁,再温柔地落在了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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