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飞是没有飞起来！

也不知哪个缺心眼的鬼，竟然把她误伤的事，传成了意外死亡。天晓得地府的鬼，阅读理解能力有多差！

传错就算了……最离谱的是！这么假的话，居然有鬼信，还有很多鬼信。“怕地府的钱，都是收的智商税吧。”本来就是帮胆小鬼，流言蜚语一起，搭着3条鬼命，她不上黑名单，谁上！

所有鬼客都离她远远的，仿佛不用聂萌动手，也能毙了他们小命……

昨天还能喊喊欢迎光临，今天连热情都无处可用。

“三姐，你说我们澡堂触了什么霉头，一个阿英还不够，又来一个累赘。”她这话是故意说给聂萌听的。对方接口道：“小八，谁让我们是替死鬼。只能什么事都替别人承担一份了。”

“……”

聂萌唉声叹气。

她倒不是因为几句闲言碎语难过，而是心疼自己的钱。没有单，就代表她凭空“蒸发”了3鬼币。

这让本就贫穷的她，更加雪上加霜！

然而这还不是压垮聂萌的最后一根稻草……

胖鹅的咸鱼宴才是！

晚上回到阎王府，作为吃货本货，如此悲伤的一天，当然想靠美食回点血……但是！聂萌看着盘子里的大咸鱼、小咸鱼、清蒸咸鱼、红烧咸鱼……默默觉得更加悲伤了。

“这是在暗示我，是一条咸鱼吗？”

要是聂萌有黑粉，胖鹅肯定是团长！

如此不遗余力的用自己的专业技能“嘲讽”，“老娘真是小看了这只鹅！”

正在心里抓狂。

厨房外有声音问道：“请问聂萌姑娘在吗？”

她转向门口，看见一个穿着古代朝服，带着花翎官帽的小男童。双手平举着，苍白的脸上扑着两团大红圈，像是女子涂的胭脂。额心的黄符纸，遮住了他的五官。

“你是？”

“您就是聂萌姑娘吗？”

小童从门口跳了进来，说话间，脸上的黄符一飘一飘。“我是河童大人府上的侍从，大人有东西让我交给聂姑娘。”

说罢，从帽子里取出她的投诉带。

聂萌接过一看，背面写着三单投诉者的地址。她“哇哦~”，心情恢复了七分，语气也愉悦了不少。

“替我谢谢河童大人。”

小童又跳着回去了。

“没想到河童平时慢吞吞，走路慢吞吞，说话慢吞吞，这回办事这么给力。”她想着，小鬼也夸起了他，“河童大人真有效率呢，昨天答应萌儿姐姐，今天就把地址搞到了！”

她已经错过了最佳公关时间，但是迟到永远比不到好！

“鹅婶，你这有没有苹果呀？”

胖鹅一个颠勺，灶头的火呼的烧了起来，“聂姑娘，苹果最近正好没了，鸭梨倒是有很多，你要不要？”

“……”

尽管对这个回复有些意外，但她还是要保持微笑。谁让自己整天白嫖，没有底气……

“鸭梨就鸭梨吧，总比空手去的好！”

提灯小鬼抄起桌上的鸭梨，“萌儿姐姐，我替您拿着。”

“真是个小机灵鬼！”

聂萌心里夸着青灯，眼睛凝视着厨房门口的花圃田。“上次苏暖说海绵鬼在培养小麦色，不如搞点土？说不定能刷波好感值！”说着取来一个空碗，举着调羹往里扒拉土壤，“这个小麦色，纯正！”

晚上的黄泉道比较空旷。

从上九路的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到中九路的星火点点，最后是下九路的一片漆黑。

好在小鬼的提灯足够亮，才不至于让聂萌身陷黑暗。

“萌儿姐姐，海绵鬼的家就住这里。”

小鬼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一个空位给聂萌。

这房屋缺瓦漏雨，大门都歪了……

“真的太不安全了！”

聂萌出于礼貌，叩响大门上生锈的铜环。

“家里没鬼！”

“……”

她和小鬼对视一眼，“你听到刚才的回话了吗？”提灯小鬼点点头，骷髅里的火苗也似乎在呼应。

“睁眼说瞎话！地府流行交智商税？”

“地府不交税……”

聂萌又扣了一次。

“都说家里没鬼了！”

话音刚落，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残破木门，终于寿终正寝。“轰当”一声倒在聂萌和小鬼面前。倒就倒了，还死相难看的，碎成了木渣渣。

“我这是把门弄坏了？”

听到门外的动静，里屋的鬼终于出来了。

“又是你个倒霉催的家伙！澡堂还嫌不够，现在还来拆我家！”海绵鬼气的哟，海绵孔里都在冒气。来得真不是时候，碰巧选了今夜，碰巧敲了大门，碰巧它阵亡了……

聂萌刚想怼回去，想起了此来的目的。

压下心头的火气。

“我今夜特来为我上次的搓澡失误道歉，”聂萌弯腰一个鞠躬，语气极尽真诚！“为了表达欠意，我还带了慰问品。”小鬼端上一只鸭梨给到海绵鬼。

“哦！听说您正在为小麦色努力，我特别倾情为您挖了一捧土。”

海绵鬼看着聂萌诚意满满，道：“上回的事，我不计较了，但是门还是要赔钱的！”

今天赚的2鬼币，又没有了……

“赚钱好难……存钱更难……”聂萌已经对自己心碎的声音麻木了！

接下来，聂萌又分别拜访了皂鬼和玛瑙草两家。

“别再花钱了，老娘又是一贫如洗……”她心里祈求着。

心诚则灵！

没有额外需要花钱的地方。

不过这二位似乎并不买账，依然对聂萌很是生气。

尤其是皂鬼，躺在床上养伤，还中气十足！“我绝不会原谅你的！你就是搓澡工的败类！”言语上强势的攻击聂萌。

“萌儿姐姐，您是地府的贵人，好心给他们上门道歉，他们不买账，居然还欺负您！”小鬼气的手里的灯火都在飘，“要是九爷知道了，一定没他们好果子吃！”

“算了，青灯，本来就是我错在先。生气也是正常的。”她顿了顿，还是嘱咐道：“这事千万别给阎洛玖知道。”

聂萌担心到时，阎洛玖这王八蛋脑子一抽，真把对方给揍了。

夜风徐徐吹来，宁静的街道，回响着黑岩的马蹄声。顺道把水精帘子的撞击声，衬得尤其清脆好听。

“嗯？”

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自作多情……怪自己想太多……

“老娘又不是他的谁，凭什么会为了我干吗……”不禁脸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