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乖,忍着点”
乾清宫,一堵红墙隔冷暖。
外面雨声沉闷,内寝苦叫连连。
本来入了春,乾清宫便不再烧炭火了,可今日年茉淋了雨,皇上赶紧差奴才烧了炭火,给年茉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当然,年茉沐浴的时候,皇上的手可没老实过
龙床上,年茉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瑟缩在锦被之中,皇上顾不得自己的龙袍湿润,寸步不离的照顾年茉,他坐在年茉身边,手里拿着一颗白嫩的鸡蛋,在年茉红肿的脸上轻轻揉动。
即便他的动作很轻了,年茉依旧不停地叫痛。
眼泪顺着眼角流到肿起的两腮,在上面积攒了莹莹一汪泪。
年茉委屈的哭:“皇上,您怎么不早点来啊”
“朕这不是来了嘛,你放心,朕这次一定会好好罚吉贵嫔的!”皇上裹着年茉,心疼的自己也眼含氤氲。
年茉想要挣脱,她推了推皇上,大哭起来:“那有什么用啊她都打了臣妾三十九下了,呜啊一共就四十下,都三十九下了,臣妾都快被打成猪头了,皇上你才来,呜呜”
皇上哑然失笑,这丫头竟是在计较这个,他安慰道:“那明日,你也把吉贵嫔打成猪头,成不成?”
“成!”年茉立刻收了眼泪:“皇上,君无戏言哦”
“”皇上轻笑:“好,你这丫头,真是鬼机灵得很。”说罢,皇上宠溺的刮了刮年茉的鼻子。
年茉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皇上,臣妾好像害了风寒了”
“朕已经让苏培盛去请太医了。”皇上抚了抚年茉的头发,今日年茉只簪了一个清爽的小发髻,被皇上这么一摸,茉莉簪子滑落,她长长的黑发瞬间落下来,披在肩膀上。
湿漉漉的头发遮挡了年茉的半盏芙蓉面,几缕碎发黏在她的唇边,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顺着颈子流到胸口,皇上口中的丫头,在不知不觉间,竟也会散发如此性感的美。
皇上的手在她脑后停留着,他目光微垂,喉结不经意地滚动,年茉仰着红包子脸,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皇上,您怎么不说话了?”
皇上回了神,他双手轻轻捧着年茉的脸,嗓子里低低的喘着粗气。
年茉刚刚被掌掴,两腮本就疼得厉害,被皇上这么一摸,她疼的叫起来:“皇上,好疼!”
皇上轻笑,嗓音沙哑:“乖,更疼的在后面呢”
“高太医,咱们年小主就在内殿里。”
苏培盛浑身湿透,弯着腰给高太医引路。
走到门口,二人便听见屋子里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顿时,两个老人儿老脸一红。
“咳咳咳。”高太医轻声道:“苏公公,微臣还是等等再进去为年小主请脉吧。”
苏培盛点点头:“甚好甚好”
祈香阁
燕常在一个人抱着燕子风筝湿漉漉的走了回来,小福子在门口等得着急,见了燕常在,连忙跑过去给她打伞。
“小主,您可算回来了,刚刚花艳自己一个人回来,却不见小主您,奴才问她,她也不答话,奴才着急,便一直在门口等着。”
燕常在笑了笑:“小福子,你有心了那个小福子,你能帮我做点事吗?”
小福子点头:“小主尽管吩咐便是。”
“我淋了雨,想沐浴更衣,你能帮我打一些热水吗?”燕常在的声音很低,像是在乞求一般。
小福子道:“小主,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奴才这就去办!”
内寝,跟外面是一样的冷,燕常在翻开柜子,里面疏疏落落、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件颜色暗淡的旧衣服,从前在青楼穿多了花花绿绿的衣服,现在这几件衣服,倒是让她觉得舒服。
随便拿了一件浅褐色的旗服,燕常在便开始开始脱身上的湿衣服,衣服很湿很潮,黏在皮肤上,极不好脱。
就在她跟湿衣服较劲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寒颤。
燕常在记得刚刚门窗是关好了的,她的心“咯噔”的坠了一下,草草的披了个斗篷,燕常在紧忙前去查看。
寂静,如常。
她暂且舒缓了一口气。
“当当当”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谁?”
门外,小福子回答:“小主,是奴才。”
“什么事?”
“奴才刚刚去打水,咱们祈香阁的热水都被花艳用了去,柴房也没柴了,今天烧不了热水了。”
“知道了,你回去睡吧。”
燕常在被靠着门,这个花艳吃里扒外不说,现在竟骑到她头上了,罢了罢了,燕常在自嘲,她这么个身份,还能奢望花艳忠心于她不成吗?
心不在这的莫要留。
换了干爽的衣服,燕常在一个人默默的梳洗好,便躺在床上准备睡下了。
不一会儿,小福子端来了热水。
燕常在问:“不是烧不得热水吗?”
小福子搔了搔头,道:“不知怎么,奴才刚刚去柴房,又发现一捆柴,便烧了热水。”
“哦?”燕常在自言自语嘀咕着:“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捆柴呢”
小福子道:“也许是奴才之前眼睛漏神,没注意到柴房里还有一捆柴吧,小主恕罪。”
“你不用向我赔罪,我应该谢谢你,即便我如此落寞,你也心甘情愿伺候我。”
“这是奴才该做的。”
燕常在点点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想这么多了,身子潮不舒服,她索性便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沐浴的时候,燕常在的身下流了血,本来身子就没恢复好,又淋了那么久的雨,病情便又反复了。
她倒是对自己并不关心,心都死了,要一副好身子又有什么用呢。
睡前,小福子端来一碗姜汤,他不像花艳,小福子只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让自己主子过的舒舒服服的便好。
喝了姜汤之后,燕常在睡得很熟,即便是外面有什么声响,她也未尝听见。
夜半,阴风入怀。
窗子被吹得嘎吱作响,花艳被冻醒了,她起身,想要去关窗户,却发现窗子上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衣,带着一副面具,皎洁的月光给他镀了一层银边。
花艳惊呼:“你你是谁?”
“你的死神!”
面具下的男子周身散发着杀气,朝花艳一步一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