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盯什么,快跑啊!”
年茉一边拽着燕常在的手,一边提着自己的裙子,拼命地跑。
伺机潜伏的狼群见两人跑走,一齐追了上去,瞬时间,嚎声鼎沸。
“妈呀妈呀”
年茉根本不敢回头看,只听见狼叫的声音越来越大,身后的凉气越来越重。
“啊!”
燕常在跑不动了,被路上的破木桩子绊倒。
“你没事吧?”
年茉回头时发现,这群狼离她们已经是咫尺的距离了。燕常在也回了头,她眼中噙着泪:“茉茉,别管我,你快跑!”
“不行,要跑一起跑。”
年茉回身拉起燕常在,她扭了脚,已经跑不动了,她哭着让年茉跑,可这年茉真是义字当头,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她怎么肯走,从一旁捡了一个大木棍,年茉稳了稳气息,在狼群面前挥动木棍。
这群狼还真开始停下脚步了,纷纷半蛰伏着身体,呲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年茉。
年茉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勇气,面对狼群的低嘶,她居然并不那么害怕,年茉偏头,看着身边的燕常在,轻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带头的那匹最壮硕的狼首先探出步子,年茉抬起木棒,正准备迎击的时候,一股清风吹过。
新叶簌簌。
那个黑面男子再次出现,他背着手轻轻飞过,腾空重重一落,踩在那匹首狼的头上,首狼发出痛苦的哀嚎,两只前腿曲在地上,动弹不得,黑面男子嘴角泛起一丝轻蔑,脚下用力,直接踩断了那首狼的头,整个过程干净利索。
后面的狼也被吓的纷纷后退。
杀了首狼,男子转过身,朝年茉与燕常在的方向走去。
年茉心里小鹿乱撞,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子,身材威武,虽然戴着面具,但仍是难藏满面英气,她捂着胸口:这就是英!雄!救!
美?
黑面男子略过年茉,径直走到燕常在身边,打横抱起了她。
然后,飞走了。
飞走了???
“哈?”年茉一脸的问号:“明明我是女主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不等她再疑惑,那些刚刚被吓退的狼见黑衣男子离开,又涌了上来,这一次,它们的叫声更加瘆人,更加穷凶极恶!
“啊!!!”
年茉慌了神,飞快地逃跑。
这边,墨抱着燕常在,落在离营地很近的一片树林中。
“你的伤可好了?”燕常在轻声询问。
“常在不宜过问。”墨背过手去:“回去吧。”
“不行,茉茉还在那,她有危险。”燕常在扭了脚,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墨拉住了她:“她不会有事。”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墨的声音很冷淡:“你只管好自己即可。”
说罢,墨便要离开。
燕常在忍着脚踝上的疼痛,追着他,问他:“你是不是我的故人?”
墨不得已停下脚步,仍旧冷声:“不是。”回答地极为干脆。
“那你为什么屡次救我,却不愿意同我多说一句话呢?”燕常在继续逼问,他神出鬼没,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何时才能再见到他,所以她不想放弃这个问他的机会。
“燕常在,我看你是自作多情了,救你,不过像救一只蚂蚁一般简单,我只不过是闲的罢了。”
“我不信。”
燕常在上前拉着他的衣袖,仰头看着他的脸,试图希望能窥见黑色面具下的他的真容,她伸出手,试探性地朝他的面具摸去。
墨侧过头,将一把匕首抵在燕常在颈子前,道:“有些事,你不该知道!”
却不成想,燕常在不仅没害怕,反而挺起身子,将颈子往匕首上贴近,这把匕首闪着寒光,锋利异常,只轻轻一碰,燕常在的颈子就被刮开了一个口子,殷出红红的血来。
“你你干什么!”墨严声呵斥,急速后退的手已经很明显的展现出他此刻的慌张。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我被吉氏下断子药,每晚照顾我的人,是你!我无意中撞见江应中被杀,你为了救我不惜受了重伤!还有这一次,为什么,每一次在我深陷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出现?”燕常在追问这些话时,气息薄的像一张纸。
墨背着手,紧紧攥着那染了燕常在鲜血的匕首,颤抖不止,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是奉命行事。”
“真的只是这样吗?”
“没错”
说罢,墨缓了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山上,可怜的年茉被狼群逼到了绝境。
前面,一望无尽的树林,年茉背靠着一颗参天大树,四面都是饥饿的狼,它们一个个伸出獠牙,决心要让年茉给它们的“老大哥”殉葬。
此刻,年茉突然想到了项羽,那个四面楚歌、乌江自刎的西楚霸王。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啊!”
还不等年茉唏嘘感慨够,树上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喂,狼可不会爬树!”
对吼!
年茉反手扒树,她小时候淘气,像个假小子一般,登高上树的勾当她可没少做,一溜烟的功夫,年茉就爬上了树,她坐在粗壮树杈上,喘了好几口粗气,看着树下面围着的狼群,不禁盗出一身的冷汗来。
“爬树的功夫还不错。”
“谁说话?”年茉抬头,发现上面的树杈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带着银色的面具,神秘兮兮的。
年茉狐疑:“喂,你是谁啊?”
“年贵人,我可救了你,你就这么不客气吗?”银坐了起来,冷淡的语气中又带着几分玩味。
年贵人?年茉微顿。
“呸!”年茉白眼:“你救得我?分明是我自己爬上来的。”
银讥笑:“你们杀了它们的首领,所以这群狼在树下,是不会离开的,你若是一直被困在树上,早晚得饿死。”
“我我饿了吃树叶!”年茉噘嘴:“等今晚皇上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来救我的。”
“三阿哥今日打了一匹肥硕的公鹿,皇上极为高兴,特意给他办了庆祝的宴席,哪有功夫想起你?”
听了这话,年茉的眸子瞬间暗淡下来:“我年茉,就算在这被饿死,也不会感谢你的,哼!”
“真是个嘴硬的主子。”
树下,几只狼已经按耐不住,尝试的往树上爬了,银拔出长剑,一个俯冲向下,剑尖直接戳进狼的血盆大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