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言重了,只不过不知他们为何对妖有如此成见。”
“唉,他们也是苦命的人。”
周先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原本他们只是山下普通的人家,可是有一年他们村却惨遭恶妖屠戮。他们夫妻俩恰好外出躲过了一劫,可家中的子女父母却都死于非命。
我当时正在闭关,并不知晓,他们便爬上这万丈山峰请我帮忙,足足等了十年。
后来我灭了那恶妖,又见他们可怜,便让他们住在这祁连峰上,传授些道法,希望可以平复一些他们的痛苦。”
“原来是这样,也难怪他们会如此痛恨妖。”
“听阁下的话,这是原谅了两人?那我就在这里先代他们二人谢过阁下了。”
“周先生,你可千万别。我只是说理解了他们,但可不代表原谅了他们。
有些人认为,狗咬了你一口,你总不可能回咬它一口。可我不一样,我不仅会咬,还会把它做成狗肉火锅。
就算他们有隐情,可这也不是让他们随意怪罪的理由。今天看着周先生的面子上我就算了,但如果他们还是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给做成火锅的。”
听完了秦风的一番话,周先生轻声笑了起来,然后说到,
“我就说今年除妖宗怎么会找来一个妖一同参加,如果是阁下的话,也难怪会让除妖宗的人也接纳妖了。
虽然嘴上是不依不饶的,但心中却是温柔的很。”
“才不是,我只是看在周先生你的面子上而已。”
“哈哈哈,现在我还需要处理论道大会的事情,就先带他们离开了,等五天后,期待着于阁下的再次会面。”
对于秦风的狡辩,周先生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便带着男子和妇人消失在了原地。
如果说在来这里的时候,秦风还有些怀疑所谓的神秘修士的好坏,现在他可是完全不怀疑了。
之前像大王子、刘飞宇这样伪善的人,秦风也不是没见过,可周先生却和他们截然不同,从内到外都是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好似他并非你的前辈,或者说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而是你的一个久未逢面的老友。
一想到这里,秦风现在就无比期待着论道大会的到来。之前只是为了那些宝物而已,现在却是想和周先生交个朋友。
回到除妖宗的住所,刘长瑜已经在一处房间中闭关了。
秦风是不打算做多少准备的,毕竟就以这西域小国修士的见识,单凭庄子的一篇逍遥游,就足够让他们五体投地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原本是想要派出阿呆去探查探查其他宗门的情况,但现在看来,如果派阿呆的话,肯定是会被周先生知道的。
到时候说不定会得不偿失,秦风可不想冒这个险。
所以现在也没有了其他的事情可做,也只好先闭关修行一段时间,毕竟五天的时间,什么事情也不做的话还是很无聊的。
五天的时间对于修行者来说还是很快的,毕竟随便一个闭关就要十天半个月。
论道的地点在祁连峰的峰顶,祁连峰高有万丈,即便是秦风这种妖怪境中期的存在,想要从半山腰不用御剑到达峰顶的话,也需要不少的时间。
就更别说那些筑基期的修士了,他们一般都只能攀到一半的位置。不过在那里,也是有提前设置好的石台,以供休息。
所以真正能够到达峰顶的,几乎都是些金丹级别的修士。
秦风是和刘长瑜一同出发的,不过刘长瑜的修为要差上许多,所以秦风不得不花费一些时间帮助他。
等两人到达峰顶的时候,上面已经有几个人先一步抵达了。
峰顶上并没有什么建筑,出来周先生以及那对夫妻居住的两间院子外,其他的便也只剩下一座巨大的石台。
石台中心是一颗巨大的桃树,如今正好是秋天,所以桃树上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几片枯叶,随着微风‘哗哗’作响。
先到的几人已经围坐在了桃树的周围,这是论道大会的习惯,刘长瑜也带着秦风在石台上找了一处地点坐了下来。
峰顶下,偶尔也还会有一两个金丹期的修士上来,甚至有筑基期的人也艰难的爬了上来。
每次出现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其他人都会纷纷讨论。
如果是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弟子,他们便会骄傲的说起来,然后将筑基期的修士向其他人介绍。
当然,如果说出现的是散修,就会有各个宗门的人想要来招揽。
而除了这种时候以外,基本上石台上的人都会分成一个个的小团体,进行着各自的讨论。
有些人争得面红耳赤,随即却又相互赞赏了起来。有些人刚开始一致对外,直到后来不欢而散。
相互赞赏的,可能是不同宗派的人,不欢而散的,也有可能是师出同门。
反正在这里,他们唯一的信条,就是各自对于道的理解。不过说是道,其实更多的也就是对于典籍的解读。
之前秦风是真的因为所谓的论道,绝对不会那么单纯,可真的看到了,才发现原来还真的是这样的单纯。
弄的他自己都有些觉得,是自己的想法太过邪恶了。
“你看如今的论道是这般场景,其实全部都是周先生的功劳。”
见秦风一副吃惊的表情,刘长瑜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到。
“周先生的功劳?”
“早在周先生来这里之前,我们六国之间也是有论道的。不过当时却不像现在这般平和,多的是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甚至也有人借着论道的名义,故意去挑起斗争,借机除掉敌对势力的人。
直到周先生的出现,由他开始主持论道大会,才慢慢的变成今天的这般模样。
说起来,不仅是论道大会,整个西域六国的修行环境,也是因为有周先生在这里,才显得比其他地方要和平的多。”
秦风和刘长瑜正说着,周先生便缓缓的走到石台的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其余的人,即便刚刚还在高声争论,此时也纷纷停了下来,朝着周先生的方向崇敬的看去。